244：深情對望
在謝寶權與沐陽談交易的時候，可馨與沒閑著，她今天居然一個人跑到酒吧喝酒買醉去了。
原以為自已對陳天樂隻有恨，沒想到昨天的事讓她看到了自已可怕的真心。
原來，她還是愛著他的。
看著他留在自已脖子上的吻痕，忍不住就會想入非非。
為了讓自已不去想他，她下班後一個人跑酒吧喝酒來了。
喝一杯，她就給自已一巴掌，警告自已不要癡心妄想了，告誡自已說陳天樂是凶手，是害死自已親人的仇人。
她一杯一杯地喝著，也不停地扇自已巴掌。
在她喝醉倒的時候，注意她多時的服務生過來搖了搖她。“喂，小姐，你醒醒！”
在確定可馨已經喝醉之後，服務生看了看時間，大聲問。“小姐，需不需要我替你叫輛出租車送你回去？或者是替你打電話叫你家人來接你？”
“陳、天、樂……”可馨夢語般叫出這三個字。
服務生以為是她在告訴自已，是要叫這個陳天樂的人來酒吧來接她。
剛好可馨的手機也在桌上，拉著可馨的手指按了上去，果然是指紋鎖。
服務生在手機通訊錄裏翻找著，找到陳天樂的電話打了過去。
正要睡覺的陳天樂看到可馨的來電，激動得身體熱灼起來，心說，你終於願意給我打電話了。
他甚至不敢接這個電話，怕一接又驚走了可馨，聽著不斷的鈴聲響，如同被電擊般站著一動不動動。
李曼琴早就睡了，她起來衛生間，聽到天樂的電話響個不停，以為他沒聽到，到門口一看，見天樂拿著手機發呆，“天樂，電話響你怎麽不接啊？”
陳天樂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李曼琴。“是可馨來的，你說這麽晚她打電話給我做什麽？”
“人家打來你就接嘛，管她做什麽呢。”李曼琴搖頭歎息，這男男女女啊，不管年幻有多大，隻要一陷入情網就會變得傻呼呼的。
一個電話而已，犯得著那樣深思嗎？
“哦。”陳天樂哦了聲，想要掛斷不接又不甘心，最後還是接了這個讓他心跳加速的電話。“喂。”
他緊張地聽著，以為會聽到可馨美妙動聽的聲音，結果卻是一聲低沉的男音。
他以為自已聽錯了，又尖著耳朵聽，“喂，是陳先生嗎？”
由癡傻到驚怔，再由驚怔到凝重，李曼琴焦急地問。“天樂，發生了什麽事？”
陳天樂抬手向曼琴揮了揮，示意她別出聲，然後一本正經地地說。“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凱旋門酒吧的服務生，有位小姐在我們這裏喝醉了酒……”
陳天樂焦急地打斷對方的話。“是這手機的主人嗎？”
“對。”
陳天樂掛斷電話就換衣服，“曼琴，是可馨在酒吧喝醉了酒，那裏的服務生用可馨手機打來的電話。”
“那你趕緊去！”李曼琴催促道。
陳天樂在出門時交待。“我帶了鑰匙，你早點休息。”
李曼琴點了點頭，然後揮手讓他快點去。
陳天樂去凱旋門接走可馨，並將她送回她的住處。
剛進屋時，他甚至連燈沒來得及先打開，而是直接用腳後跟將門踢過去關起來。
直接攙扶著可馨來到裏麵房間。
借著窗外的光將她放倒在床上時，可馨嘴裏還在輕輕地夢語。“再來一瓶.……”
“都喝成這樣，還要再來一瓶，真是不像話。”陳天樂開亮了燈，看著眼前的可馨心疼得直皺眉頭。
自已一個人都能喝成這樣，心裏是得有多苦悶啊。
陳天樂走到床前，替她脫下腳上的鞋子，正要將她的身體扳進去一點。
可馨的眼睛忽然睜了下，恍惚地看著，努力地想要分辯眼前的這張臉。
這張臉的輪廓，似乎有令她安心的成分，居然對著他傻傻地笑，然後又癱軟在他溫暖的懷中。
陳天樂的臉微微地抽搐，因為她的雙手緊緊地環抱著他的腰，似乎脫不開身了。
要是被她這樣抱著睡一晚上，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情，他又不是柳下惠。
想要逃離的念頭最終還是打消了。
他就用這個動作一直抱著她。
應該說是相互抱著對方。
直到手腳麻木了他才悄悄動一動，沒辦法，誰讓她在他懷中睡得那麽安穩。
可能是她環抱著他的雙手也有些麻木了，她終於緩緩地睜開眼睛。
靜靜地辯認著眼前這張讓她安心的臉，慢慢地，她開始驚醒過來。
她看到一雙黑亮的眼睛正看著自已。
她怔了怔，楞楞地和他對望著。
“你……陳天樂.……”
陳天樂用力地眨眨眼，表示對她的回應，回應自已就是陳天樂。
可馨的酒完全醒了，她猛地坐了起來，忽然大叫起來。“你想做什麽？”
陳天樂活動著麻木的四肢，不爽地說。“我想打你一頓，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把自已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看你現在這樣子，哪還像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孩，跟那些陪酒女真沒什麽區別了。”
他這樣一說，她才想起自已今晚一個人去買醉的事，立即委屈地替自已辯解。“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是一個人去喝醉的好不好？”
“有區別嗎？”陳天樂指著她。“結果還不都是一樣，把自已喝醉，讓男人將你送回家，幸好服務生打的是我電話，要是別人，恐怕早就不放過你了。”
“不放過就不放過。”可馨倔強地看著他，“反正結果都一樣，不就是跟男人做那事嗎？又不是沒做過，隻是人不同而已，跟你剛剛說的一樣，有區別嗎？”
可馨委屈而憤怒的眼睛瞪著他，又從她嘴裏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陳天樂突然感到呼吸有些不順暢。
可惡！明明自已做錯了事，還一副這樣欠打的模樣。
瞧她那小眼神，仿佛她自已多無辜似的。
他用力呼吸，更用力地呼吸，想要發出聲來責罵她一頓，結果什麽聲也沒能發出來。
見他突然間沒了任何回應，她低下頭。“我知道，你一定在心裏看不起我，既然這樣，你還送回來做什麽？為什麽要多管閑事，讓我自生自滅不好嗎？”
說著說著，她居然情不自禁地哭起來。
陳天樂臉色色微變。心說，這大半夜的哭什麽哭嘛，讓鄰居聽到，還以為我在欺負她似的。
“不準哭！”他厲聲。
可馨反而哭得更大聲了。“不要你管.……我就是要哭.……嗚.……你滾！”
那麽多的鼻涕眼淚，肯定是積壓很久了吧。
陳天樂愣住，一時竟想不出話來製止她的哭音，隻能瞪著徐可馨讓她繼續哭泣。
原來再漂亮的女人哭起來都是一樣醜，陳天樂看著她紅紅的眼睛、紅紅的鼻子在想。
原本無懈可擊的妝也糊成一片，狼狽到了極點。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女人化妝，可馨的妝容看起來還是挺好看的，他不得不承認。
不知怎麽地，她現在這張哭花了的臉看起來比平時的模樣更加可愛。
陳天樂在思忖之間，可馨的哭聲忽然停住，纖白的手冷不防揪住他的衣領。“今晚的事，不許說出去。還有你送我回來的事也不能讓人知道。”
對著她那張還掛著兩眼淚卻又故作凶惡的臉，陳天樂差點失笑。“你這發酒瘋的境界還不是一般的高啊，自已都還神智不清，居然想著威脅別人，隻不過，要讓你失望了，至少，那個打電話給我的服務生是知道的，還有曼琴也知道，我說不說都無所謂了，你說是不是？”
“我不管，你得讓他們閉嘴。”
“怎麽閉？”陳天樂真的笑了。“殺了他們？”
“隨便你。”
陳天樂很是好奇地問她。”要是我說出去，你又能拿我怎樣？說起來，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你敢說出來，我就.……我就……”可馨露出滿臉陰森表情，其中又隱含一絲邪惡的笑意在起來。
“你就怎樣？”
“我就詛咒你變成光頭，而且還是那種最醜陋的地中海！”
陳天樂瞬間出現一條黑線。心說，他該走了，在這再待下去的話，他這個頭腦清醒的人也會得變得不正常了。
他站起身，給了她一個蒼白又而疲累的笑。“你好好休息，我得回去了。”
他這一笑，笑走了所有的不愉快，她湊過去，抱住他。
他看著她，她望著他。
他眼裏帶著柔柔的笑意。
她眼裏帶著濕潤的水氣。
“可馨.……”他輕喚，伸出指尖，柔柔地點一下她的鼻尖。
可馨眨眨眼，感覺到他的手指又碰了她的睫毛、眉毛、耳、嘴、下巴。
於是，她臉上湧起了緋色，隻不過，她的臉被自已煽得有些紅腫，讓他看不出現在的本來顏色。
正好遮掩了她此時的一抹羞紅。
他碰她的動作，是那麽的專注，仿佛她就是個易碎的瓷娃娃般。
於是，她眼裏的嬌羞更濃。
“可馨.……”他再次輕聲喚她。
“唔……”被喚的人終於應了他一聲。
他重新坐了下來，與她深情地對望著，他的左手與她的右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兩人都不說話，就那樣傻傻地看著對方笑。
兩個人暫時都還沒有勇氣說愛你的話，但重新萌芽的愛情已經在他們交握的手心裏。
彼此的恩與怨似乎在兩人交纏的視線裏慢慢地化解，可就在此時，陳天樂的手機響起來。
是李曼琴打來的，見天樂久沒回去，她擔心可馨和天樂出事，所以就打了這通電話來詢問。
如果李曼琴知道自已這通電話打得這麽不是時候，她一定不會打。
剛剛還沉浸在愛情中的兩人迅速回歸現實，兩人不約而同地收回自已的手。
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