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助紂為虐
可馨在養老院這個大染缸裏，不隻學會各種逢場作戲的應酬，還學會了抽煙，曾經那個單純善良的可馨已經遠去。
在李曼妮的調教下，她現在應付那些老色鬼也是得心應手，甚至有超越李曼妮的勢頭。
當然，在她的周旋下，養老院該拿不該拿的福利與補貼都到位了，在這些過程中，充分體現她的價值所在。
用陳天樂的話說，在政策範圍允許內，他隻能幫她那麽多了，也就是說，他在刻意與徐可馨劃清關係。
可馨再次來到陳天樂辦公室，她聊表禮節地敲了兩下門。
叩叩！
在沒等到任何回應後，她很主動而且隨意地推開門。
辦公室裏空無一人。
最近這樣的情況已經連續幾次了，她繼而冷笑，陳天樂，少跟我玩這套。
頂著養老院院長的光環，她經常大大方方出入黨政機關。
她今天沒離去，而是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坐了下來。
將辦公室的陳設看了一遍，發現這辦公室還沒自已的辦公室上檔次，看來，真是個清水衙門。
她不怕陳天樂躲著自已，跑得了和常跑不了廟，反正，她就是跟他耗上了。
繼續東張西望，她眼尖地發現辦公桌那疊文件下露出的一角，居然是一包軟白少。
她很自然地走上去拿起煙盒，從裏麵取出一根煙含在嘴裏，繼續尋找著打火機的身影。
沒設防的她突然“啊”了聲，她一抬頭就看到陳天樂站在麵前，取下煙拿在手上，不客氣地吼了聲。“幹嘛走路跟鬼一樣飄進來，不聲不響的，想要嚇死人啊？”
陳天樂朝桌上的文件指了指。“誰讓你動我的東西，這是什麽地方，你不是不知道，再這樣沒規沒矩的，下次我讓門衛禁止你出入這裏。”
說完，陳天樂又伸手將她再次含在嘴裏的煙取走。“你還是人嗎？看你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徐可馨，你能不能不鬧了？聽我一句勸，辭職離開東海，到哪裏去都不攪和東海這趟渾水。”
為了替她解圍，陳天樂這個做事最講原則的市長，也為徐老板板開了綠燈。
徐可馨冷笑一聲，從自已隨身包裏取出一支煙叼在嘴裏，還抱出精巧的打火機“啪”一下點燃，朝著陳天樂的方向吞雲吐霧。“別忘了，我的今天都是拜你所賜，少在這裏充好人。”
如果不是她身上穿著一套黑色西裝裙，還真的會讓人覺得她就是娛樂場所的小姐。
陳天樂奪下她嘴裏的煙在煙灰缸裏按熄。“徐可馨，你是女孩子，得注意自已的品行！你在外麵做些亂七亂八的我管不著，但你在我辦公室亂來，就別怪我不客氣。”
“誰在外麵亂七亂八啦？”可馨“呼”一下站起來，瞪大眼睛仇恨地盯著陳天樂。“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你的醜聞還少嗎？”陳天樂痛心地看著她。“別再作賤自已了，你所強按在我頭上的罪名都是不存在的，我說過多少遍，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寧可相信李曼妮和謝寶權那種人也不信我，我知道，親人的離世對你打擊很大，可那確實不是我的錯，我們都被人設計陷害了，你為什麽就是不聽？”
“廢話少說！”徐可馨抬頭挺胸地與對視。“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分辯能力還是有的，你和李曼琴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清楚得很，俗話說得好，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你們配合得真是無衣無縫，，害得失去了所有，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你們還不承認事實，陳天樂，我告訴你，我不會就此罷手，好戲才剛剛開始。”
“你要執迷不悟到什麽時候？”
“到你失去一切。”
“你就真那麽恨我？”
“恨不得你現在就去死，還我爺爺奶奶一個公道，還有可憐的小生命……”
“徐可馨，我可警告你，別玩火自焚！自已到進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勸你，如果你還是要執迷不悟下去，我也無能為力，替你做的，我也隻這麽多了，就算我之前有愧疚，現在也問心無愧了，該幫的我都幫了，該做的我都做了，接下來，你是要繼續還是要離開，你請自便。”陳天樂說完，做了個個送客的姿式，表示這裏不歡迎她這樣的不速之客。
“想趕我我走？”可馨大笑。“陳市長，你別忘了，我們可是那種關係？”
“那種關係又怎樣？”陳天樂平靜地看著她。“你的不知羞恥讓我都替你臉紅，徐可馨，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進出辦公室的特權，下不為例，你好自為之吧！”
可馨雙手環胸，臉仰起四十五度角度斜視著他。“好一個你給我的特權，如果我說，你將失去這個持權，你還能這樣理直氣壯、鏗鏘有力地和我這樣說話嗎？”
“如果你覺得非我把整到那種地步才肯收手，你就盡管去做了，反正這些天你也做了不少，你現在收手也無法還我清白，上麵的領導都知曉了你和我之間的那點事，我下台事小，希望你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你的人生還長著呢，別在這事上讓自已臭名遠揚。”
“少在這裏假惺惺！”可馨手一揮，“想讓我放棄和你為敵，除非我死了，有本事你就害死我得了。”
“請你離開，我要工作了！”陳天樂搖頭後，再次要趕她走。
“你無權趕我走！”可馨冷笑。“這是謝書記給我的特權，想必你也聽到風聲了吧，東海馬上就是謝書記的天下了，書記給的特權，你還趕我走嗎？”
“徐可馨，我勸你還是別助紂為虐！”
“有嗎？”可馨不管他臉色忽白忽青，繼續諷刺道。“是不是聽到這個消息很難受啊？一心想當書記的你卻還是敗在政敵手上，而且還死得這麽慘，現在不隻是東海人民知道你有作風問題，連上麵的領導也知道了，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好人，充其量，隻是個會裝的偽君子而已。”
“徐可馨，你不過是李曼妮和謝寶權手中的一枚棋子，他們利用你來扳倒我，他們能得到他們想要的，你呢？你得到了什麽？到頭來，隻能是將自已的臉丟得無法見人，男人有作風問題沒什麽大不了，你一個未嫁人的女孩子跟男人有染，那就是大問題了。誰不知道你現在是養老院的傀儡院長，你這麽年輕，憑什麽能當院長？領導也不全是瞎子，人家不會什麽也不想，就這你手段，也敢來攪官撥渾水，你還是太嫩了。”
可馨簡直氣炸了，但是她卻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因為他說的全部是事實。
她最在意、最在乎的事，都被他一針見血的一一點破，毫不留情在她的傷口上灑鹽，這也正是她所擔心的，她做了這麽多力，似乎還是沒能立即有成效。
風聲是風聲，真正勝利的時候還是個未知數。
“傀儡院長又怎麽啦？”可馨沉默一分鍾之後又爆發了。“我告訴你，我不靠別人，我是靠我自已替養老院拿到一切好處，所有的功勞都是我一個人的，我一定會做給所有人看，我不是虛有其表，一定要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大跌眼鏡！更要向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證明自已的能力。”
“你高興就繼續當下去吧！”陳天樂低頭看文件，不想再理她，也不想與她打嘴仗。
在他看來，這女人瘋了，瘋得不可救藥，眼前的女人再也不是海邊溫柔鄉裏的傻女孩。
可馨怒指著他下戰書，她絕對不能讓人看低，尤其是陳天樂看低自已，更不允許別人在背後說自已壞話，她要向所有人證明，她徐可馨當這個院長，靠的是實力，而不是靠什麽關係，她為養老院所做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證明。
沒想到，在這裏，還是被陳天樂看不起。
“那是當然。”可馨所布下的局他都一一跳了下來，就連他被徐老板拉下水也在自已的算計當中，隻是，她還是無法拿到有利的證據，陳天樂還徐老板的人情帳也是合理合法的，所以，她還得繼續搜集他的證據和把柄。
在可馨想要繼續無理取鬧的時候，張誌偉進來了，她也隻好退了出去。
這個張誌偉是最護主的下屬，為了陳天樂，已經幾次三番向她發出警告。
不想在這裏自討沒趣，還是趕緊離離開為妙。
張誌偉看著可馨離去的背影，擔憂地說。“陳市長，你就這樣讓她隨時自由出入？”
“不然還能怎樣？”陳天樂抬頭看了他一眼。
“我去跟門衛打個招呼，以後不讓她進來了，或者是她一來就先打電話通知我們。”
“不必了！”陳天樂平靜地說。“身正不怕影子歪！她想來就來唄，再說，人家現在有謝寶權撐腰，不隻是我們這邊，她去哪裏，人家都得給她一個薄麵。”
聽到這裏，張誌偉不自覺地低下頭來。“對、對不起！”
“你說什麽對不起？”陳天樂很有意思地看著他。“難道你也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錯事？”
“哪裏敢？”張誌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說婚宴的事，我不該在灶香人家辦。”
“你小子！”陳天樂用指著他笑了。“真有你的，居然把人家女方給的嫁妝錢都用在酒席上了，你不是對不起我，而是對不起黃娟，人家帶著錢嫁過來，還要陪著你一起受苦受罪，現在啊，這樣的女孩不多了，要好好對人家黃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