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轉眸遷怒
可馨瞪大了眼，措手不及的訝愕令她毫無準備，眼睛來來回回地徘佪在李曼妮和謝寶權身上。
這麽快就找上門，難道是所托之事有希望了？
李曼妮不甘地撇著嘴角，又再次以腳重重踩著地麵提醒。“怎麽？你這是反客為主，不想讓我進我自已的房子了？”
可馨被李曼妮的態度惹得有點發毛。
她氣急地想要把門關起來，在謝寶權不斷使眼色之後，她忍住了，撥了下前額的頭發。“進來吧！”
李曼妮氣惱地睨了她一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在屋子裏轉著圉看來看去，最後，目光落在骨灰盒上，“唉喲，你怎麽還沒把這玩意弄走？真是晦氣！看來，我得找個法師來做法驅驅鬼魂才行，不然，買房的人住進來鬧鬼就麻煩了，會影響我的名聲，其他公寓房的出租率也會跟著降低，光這棟樓就有十來套公寓，要是租不出去損失就大了。”
可馨問。“你要賣這房？”
謝寶權對著可馨笑，好像在說，事情成了可別忘了我啊。
“住過死人的房子我留著幹什麽？”李曼妮厭惡地極了，一屁股坐進沙發。“這年頭，真不能做好事，好心沒好報不說，還會連累自已倒黴。”
“既然如此，你賣給我好了！”可馨明白李曼妮是在指桑罵槐。
“賣給你？”李曼妮將可馨從頭看到腳。“你買得起嗎？”
“那你準備多少錢賣給別人？”可馨不答反問，她也不笨，就是要買，也不能高於市場價。
“這個地段的房子均價是兩萬一平，你要買也行，我要現金，按揭就免了。”李曼妮舉著玉手欣賞著精致的指甲。
“均價是兩萬，應該說的是新房吧？”可馨討價還價。“你也說了，這房有些晦氣，我也這麽認為，自從我住進來，從來沒順利過，還連累我爺爺奶奶丟了性命，估計是這房子風水有問題，這樣的房子，李總應該折價出售才會有人買。”
李曼妮再次將可馨從頭看到腳
，不覺對可馨刮目相看，那個曾經被自已喝來罵去的受氣包子不見了，一副精明老成的模樣。
難道親人的離世也能讓人脫胎換骨？
“徐可馨，話不能反著說，明明是你把晦氣帶到我這房子的，為什麽要誣蔑這房子風水不好？做人不能這麽沒良心，要不是我借給你房子住，你隻能流落街頭，過河拆橋也不帶你這麽的吧？”
“本來就是這房子風水不好，我又沒亂說，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發生在我身上的倒黴事？”可馨已經從謝寶權那裏看到了希望，所以，她肯定要壓壓價，到最後，李曼妮還是會賣給自已的。
“算啦，不跟計較，我李曼妮也不差這點錢，隻是，你這丫頭就是隻白眼狠，要不然，送給你也是屁大的事。”李曼妮搖了搖頭。“一萬五一平米，成就OK，不成就拉倒，這個價多的是人搶著買。”
李曼妮越來越覺得謝寶權說的話有道理，她現在反而怕可馨不買這房子，要是她另找地住，她還沒現成的房子做為監視場所，徐豔就住在可馨對麵，眼線也是現成的，費事再去折騰人。
“好，成交。”
“周末不能辦交易手續，周一我讓助理來找你。”
可馨敬謝不敏地應了聲嗯。
她完全沒有必要討好李曼妮，現在，她不是李曼妮的奴才，也不是李曼妮的職員，她現在是在跟李曼妮談交易。
精明的李曼妮能夠將房子賣給自已，而且還比市場價低這麽多，一定是有她自已的如意算盤。
光憑謝寶權的助力，估計也不會輕易打動李曼妮。
李曼妮聳了聳肩。“好歹我也是來談事的，你這待客之道也太那個了吧？白開水都不準備給我們倒一杯？”
她才不是想喝可馨家裏的水，而是在找機會說別的事。
不愧是在商場中混了這麽多年的老油條，謝寶權滿意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李曼妮的意見。
可馨見達成所願，隻好不情願地去給他們一人倒了杯白開水。
這種淡而無味的水，李曼妮是絕對不會喝的，給她當助理時就知道。
既然人家都說了，她也隻給李曼妮一個台階下。
果然，李曼妮看都沒看一眼那杯白水，隻有謝寶權象征性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徐可馨，看來你是要在這個城市紮根了吧？”李曼妮果然是話要說，“現在老家也沒有可以牽掛的親人了，這麽快就有了屬於自已的房子，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比我們這代人強，想當初，我創業時多麽的艱難，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李總過獎了。”可馨轉眸遷怒。“托李總的福，都是因為您，我才能勾搭上陳市長，這買房子的錢是陳市長給的。”
她是在避重就輕，外麵傳的腦謠言也是她散步的，這銀行卡確實是陳天樂讓李曼琴給她的。
“天樂會這麽大方？”李曼妮因極度壓抑
，故而音調顯得有些怪異，甚至還用眼神詢問謝寶權。
“對和自已睡過覺的女人大方不是很正常嗎？”可馨唇邊掛著諷刺的笑意。“這點，李總應該比我更有體會才是，別忘了，李總你可是我的偶像，以後，我會以李總為榜樣，爭取混成李總這樣的女強人。”
李曼妮忿忿地伸手一指。“你什麽意思？是說我和許多男人睡過覺才有今天的成就？”
“嗬嗬，我可沒這樣，是李總你自已的理解能力太超前了。”
正欲發作的李曼妮猶未開口，謝寶權走到她麵前，笑著說。“和一個小丫頭鬥什麽嘴皮子？她說你是她的偶象也沒什麽錯，至少，她也是有奮鬥目標的，憑她這樣的勇氣，我覺得李總應該給她一個驗證自已能力的工作，說不定她還真能混成東海第二個女強人。”
“書記，怎麽你也偏向她？”李曼妮知道謝寶權在配合自已演戲，“人家說了，和她睡過覺的男人是陳天樂，又不是書記你，去去去，一邊去，你又沒這豔福，湊什麽熱鬧嘛，難道你也惦記著小丫頭的美色？”
可馨瞪視著李曼妮，好不容易將滿腹的怒氣壓下去，再對李曼妮笑了笑。“李總真是會說笑，書記哪會惦記我這樣的小丫頭，要惦記也是李總你這樣的大美人，東海誰不知道這事啊，看你說的，好像我就是個專搶別人男人的壞女人。不過，你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正常的，畢竟歲月不饒人啊！”
好一個歲月不饒人！這句話真毒！
可馨是在諷刺李曼妮是老女人，算是替自已打嘴仗扳回一局。
李曼妮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李總別生氣啦，生氣會增加皺紋。”可馨不屑地挑挑眉，她現在不隻渾身帶刺，說出來的話也是特別的傷人。
風光無限的李曼妮，姿色迷倒過不少男人，哪曾受過這樣的譏諷？
忿忿不甘的李曼妮瞪視著可馨。
可馨並不怕她，用帶著寒光的眼神鎖住她，似在挑戰。
“好啦，你們別打嘴仗了！”謝寶權又出麵圓場。“李總，你時間寶貴，別把時間浪費在這小丫頭身上，快去辦你該辦的正事。你要是還咽不下這口氣，就把她招到你公司去上班，看她以後還敢這麽和你說話？”
“書記，你可別打這主意，我好不容易才跳出火坑，我可不想再跟曼寶集團簽一紙賣身契。”可馨當即表態。
“切，你不去，我還不想請你這樣的人。”李曼妮不滿地回應。“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狠，我還怕你到時候咬我就慘了。”
“話別說得這麽難聽，什麽忘恩負義？”可馨脾氣上來了，口無遮攔地質問。“這些都是用交易和條件換來的，為了報答你的恩情，我用一生的清白去換的，憑什麽這樣說我？反而是你這樣的大善人，披著善良的外衣，做的卻都是肮髒的交易，你自已見不得光，還要誣蔑我，真是豈有此理！”
可馨說著說著就流下淚來，看著爺爺奶奶的骨灰盒，她覺得自已就是個罪人，她所有的痛苦都是因李曼妮而起。
李曼妮一步一步踐踏她的尊嚴，一步一步人踩碎了她的心。
單純無知的她在李曼妮的遊戲裏越陷越深，徘徊不去……
這些往事激起了可馨心中的悲傷。
她刻意將往事藏起來，隻因李曼妮又總是在她那一道道還沒愈合的傷口處大把大把地撒鹽，她才又會忍不住流淚。
“唉，我這人就是心軟，見不得你流淚。”李曼妮重重地歎了口氣。“我知道，無論我怎麽做都無法化解你心中對我的恨，那我還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現在高薪請你去養老院當院長。”
“我不去。”可馨欲擒故縱。
謝寶權那胸有成竹的眼神早就告訴她一切。
所以，她故意在李曼妮麵前擺譜。
“可馨，養老院工作真的很適合你。”李曼妮指著骨灰盒，“在那裏，有好多慈詳的爺爺奶奶，你從小是爺爺奶奶養大的，和這些老人在溝通上有著明顯的優勢，這次讓你去，不是要你簽賣身契，而是把你當成高級人才請去的，年薪十五萬，年底還有分紅和獎金。我是個生意人，在商言商，隻要你有本事，絕對不會虧待你。”
“徐可馨，李總是惜才之人，你去吧！”謝寶權趁熱打鐵。“過去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今天一起攜手共創輝煌，說不定，給你言中，下一個女強人真是你，而且，這職位，還經常跟我們政府機關打交道，接觸的人來頭大、背景深，又都是些有權有勢的人物，隻要你能周旋得當，將來呼風喚雨都是小事情。”
可馨終於點頭同意，她清楚自已要幹什麽，絕不是他們所說的呼風喚雨，她隻是要借此機會接近那個虛假的男人，想要掌握他下台的證據，因為，她發現自已散步的謠言根本沒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