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宣示主權
謝寶權把李曼妮拉到自已車上,說是坐同一輛車好方便說話,一路上也不會無聊,順便商量商量如何辦養老院的事。
李曼妮知道這些都是謝寶權的借口,朝他翻了幾個白眼後還是順從了。
其實,樂平縣不遠,與太平縣相鄰,開車過去,也就半個小時左右。
他也不是無聊,而是趁機想要好好做點小動作,摸臉,抓抓大腿也不錯。
早就看陳天樂不順眼的謝寶權,一肚子妒火無處發,一上車就趁機占她便宜,順便向她宣示一下自已的主權,省得她一直想著陳天樂。
她看陳天樂時眼冒桃花的樣子實在是他心中的硬刺,而且這根刺還不能拔除,隻能任由它在自已身體裏疼痛。
提議開養老院,讓曼妮進一步向陳天樂靠近,這也是沒辦法的退路,東海五保戶養老問題得不到妥善解決,新賬舊賬都會算到自已頭上,那才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如果所有養老院都效仿太平養老院,可能真的會出大事,死對於這些行將朽木的老人不算什麽,死後能得到那麽多錢才是重要的。
死那麽幾個人,出點錢也不是什麽,有曼寶集團這個金庫,真的無所謂,重要的是這事的影響力會毀掉自已的前程。
要是那些被清出養老院的老人把命豁出去,幾十個人都這樣效仿的話,確實是一件十分棘手的問題。
下著小雨的天氣十分悶熱,即使是坐在開有空調的小車裏,李曼妮還是熱得香汗淋漓,隨著車子的顛簸,她的心也跟著車子一起搖搖晃晃。
李曼妮望眼欲穿也看不到天樂的車子,心中不禁有些怨恨起謝寶權來。
要不是謝寶權拉著她說這麽多話,她一定會跟天樂坐一輛車去樂平縣,甚至還可以在搖搖晃晃中有意無意地投懷送抱。
憑著搖晃的節奏感,一定可以製造出許多意想不到的效果……李曼妮想入非非。
車內的空調已經開到了最大檔,兩個各懷心思的人都是冷汗直流。
謝寶權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做白日夢了。
看她那小眼神,一直盯著前方看,完全沒把近在眼前的自已放在眼裏。
如果說她在欣賞路邊的風景還沒這般生氣,看她那模樣,完全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實在讓謝寶權不爽到極點。
突然一陣急刹車,小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李曼妮被急刹車聲驚醒過來,她驚慌地問。“發生什麽事了?”
謝寶權雙手放在方向盤上,身子卻向她傾斜過來。“可能是前方出了車禍……”
她的視線被他遮擋著,聽說前方出了車禍,她擔心起陳天樂來,大力將謝寶權推開,迅速去拉車門。“不行,我得去看看。”
謝寶權隻是在試探她,她果然上當。
伸手將她拉回來,皮笑肉不笑地說。“看你心急的,是擔心陳天樂出事嗎?”
“放開我!”李曼妮急得大吼。“都這個時候,你還吃什麽味?要是天樂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
“你還真是癡情啊?”謝寶權拍手。“我隻不過說了句謊話,看你急成什麽樣?李總,別搞不清楚狀況,你現在還隻是他的小姨子,你姐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他出事也輪不到你來操心。”
“你……”李曼妮氣得咬牙切齒。“你太過分了!”
“有嗎?”謝寶權聳聳肩膀。“我看過分的是你才對,坐在我車上,居然對陳天樂想入非非。”
“謝寶權,你真是不可理喻!”
“你才是不可理喻,也不看看這是在誰的地盤。”謝寶權將她拉到跟前,在她臉上狠狠地啵了一口。
“別亂來!”李曼妮死命推開,用手在臉上抹了幾把,仿佛謝寶權是一個病毒攜帶者,想要拚命擦去他留下的病毒。
“我的地盤我做主。”謝寶權朝她吹聲口哨,然後開著車急駛而去。
“無賴!”李曼妮氣鼓鼓地坐在那裏,胸部有節奏地一起一伏。
謝寶權不時拿眼睛瞄她,他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尤其是現在這個樣子,汗濕的衣服緊緊地貼在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上,每一個輪廓都是那麽的清晰,要不是去辦正事,他真想和她來一次車震。
這個大膽的想法,是謝寶權突然冒出來的,要是在東海,他還不敢這麽想,可到了這偏遠的縣城,認識他的人少,路上攝像頭也不多,想要體驗下真實的車震也不是不可能的,隻是,現在有公務在身。
他有些遺憾地說。“去樂平縣的路上車輛不多,我們要是不急著去樂平縣,在一清靜處停下來溫存濕存還不錯,肯定比在房間裏要刺激。”
“發什麽神經?”李曼妮被他的話弄得有些麵紅耳赤,她和謝寶權的交往都是隱密的,如果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樣的事,肯定會難為情。“好好開你的車,不要真被你這鳥鴉嘴說中,出車禍就不好了,你不珍惜你的生命,也別害我啊,我還沒和他父子倆團圓呢,給我正經點,專心開你的車。”
“是!”謝寶權脆生生在應著。“遵命!”
看到她臉紅,謝寶權開心起來,起碼,她還是有代入感的,有機會,一定想辦法實踐一回,真真實實體驗一番車震的個中滋味。
盡管她嘴裏說著和陳天樂父子團圓的話,可他相信,她不會等到那天的。
小車進入樂平縣,謝寶權將導航打開,輕而易舉就找到樂平養老院來了,在離養老院還有一段距離就停了下來,因為前方路被堵死,黑壓壓的人群已經將通往樂平養老院的路給堵死,他們隻好下車走過去。
李曼妮焦急地望著那些黑壓壓的人,她在找尋陳天樂的身影。
“別看了!”謝寶權白了她一眼。“就是看到了你也擠不進去。”
“怎麽會有這麽多人?”李曼妮焦急地問。“不會真出大事了吧?”
“走,先過去看看!”謝寶權頭一甩,示意李曼妮跟著自已走。
“你還是先給天樂打個電話,問下他在哪裏?我們這樣進得去嗎?”李曼妮很是擔心地看著謝寶權,這裏不是東海,沒幾個認識他謝寶權是謝副書記,也沒人會主動為他讓出一條安全通道來。
聽那些吵鬧聲,好像蠻嚴重,不是說服農藥的老人沒死嗎?
沒死還搞這麽大陣仗鬧事幹什麽?李曼妮左看看、右看看,心裏十分地納悶。
“我們都進不去,你以為陳天樂能進得去?”謝寶權覺得李曼妮小看了他的本事,什麽事都要依賴陳天樂似的,這讓他心裏特別不爽,被女人看不起是男人的硬傷,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他所愛之人,不服氣地扯著嗓子說起來。“你別太高看那個男人,他能辦到的事情,我一樣也能做到,甚至比他做得更好。”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這裏比高低?”李曼妮跺腳,她是真的擔心陳天樂有危險,一定是出大事才會惹來這麽多糾集鬧事的民眾。
突然,樂平縣縣委書記擠了出來,在他身邊,還有兩個左右手保駕護航,看他們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就能猜到這突出重圍的艱難程度。
縣委書記頭發淩亂不堪,頭頂還有撮頭發絲豎了起來,不知是氣得豎了起來,還是被暴民給弄豎了起來,反正,他那模樣就跟一個火冒三丈的怪物,似乎頭頂正在呼呼冒煙,襯衣扣子也被扯掉了兩粒,要不是襯衣下擺紮在褲腰裏,恐怕現在就是衣不遮體的形象。
謝寶權一看,不僅樂嗬了下,這不是樂平縣的洪書記嗎?心裏暗自嘀咕,他怎麽變成這樣?難道這些人剛才是在圍攻他?
果然,有些人轉頭過來,罵聲響起來。“洪書記,有種你就別當縮頭烏龜,你他媽的跑什麽跑?以為市裏來了人你就可以溜之大吉嗎?門都沒有,鄉親們,大家給我一起上,把這個想要逃跑的洪書記抓回來,他有種發號施令,怎麽就沒種擔當責任?……”
原來是想當逃兵啊,謝寶權想要上前替洪書記解圍,被李曼妮一把拉住了,她最瞧不起沒擔當的男人,出事就想溜之大吉,再說,這姓洪的一定是將爛攤子扔給天樂了,更加不能讓姓洪的逃走。
“放手!”謝寶權一字一字地命令李曼妮。
“讓那些人都來圍攻姓洪的,我們才有機會進到裏麵去。”李曼妮不放手。
謝寶權很有氣勢地說。“身為市委書記,我絕對不能助長那些民眾的氣勢,你看看他們把洪書記整成什麽樣了?人家好歹也是他們的父母官,至少也得給點麵子不?這種時候,我不出頭誰出頭?”
“別逞能!”李曼妮警告他。“小心你變成姓洪的那副鬼模樣!”
在謝寶權與李曼妮僵持的時候,洪書記在左右手的幫助下,他跑了過來,一眼看到謝寶權和李曼妮,仿佛遇到救星般熱淚盈眶,三步並著兩步上前來,雙手激動地抓著謝寶權的手驚喜地說。“謝副書記,總算把您給盼來了,您要是再不來,我都快被這些人整死了。”
姓洪的說著,還心有餘悸地回頭看著那黑壓壓的人群。
“人不是沒死嗎?怎麽搞成這樣?”謝寶權黑著一張臉,在下屬麵前,他必須裝出大佬的樣子來,否則就會顯得自已沒有威望。
“哎!”姓洪的歎息一聲,“謝副書記,市裏這次發的紅頭文件可把我們縣害慘了,好好的,非得硬性清理出去幾位老人,這不,太平縣死去的老人獲賠五十萬元傳到我們縣,大家都在效仿啊,一個還在醫院搶救,現在又有一個喝農藥了,你說這是什麽事嘛?偏偏就讓我們縣攤上了這麽大的事。”
事情的發展真的是出乎意料,謝寶權再也不敢小覷這事的連帶反應,這事的影響肯定會波及到自已的前程。
剛剛還一臉豪氣萬丈,要替姓洪的討回公道,現在也變得啞口無言了,要不是自已喜大好功,養老院風波也不會發生。
謝寶權意識到自已的錯誤,可他不會公然承認,承認就等於自已認輸了,他豈是隨便就認輸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