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我是來喝喜酒的(上)
在古歌想著李小邪、種小球六人之時,有兩人沿著一條秀麗又氤氳的山路,一路直上。
兩人是要上山喝喜酒的!
他們雖然是兩個人,但隻是一個人要上山去喝喜酒,另一個人則不是。
另外一個人,他是不得不去。他有求於人,所以隻能來了。且,他之所以能來,完全是因為,去喝喜酒的那人認為他有點用處,所以他才能來。
不然,此刻他應該可能還被關在某一個地方,
這是神行宗的山路,這裏是神行宗,日南府人人羨慕又畏懼的地方。
神行宗今日當然沒有人大婚,自然也沒喜酒,但卻偏偏卻有人要去喝喜酒,而且賀禮也沒有帶。
不能說沒有帶吧,手中的一口劍,這似乎是最好的賀禮——至少走在前麵十八九歲的少年,他一定是這麽認為的。走在他後麵的中年人,也一定是這樣的認為的。
這少年很秀氣、很纖弱,且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男人。若說他長得有點像女孩子也不完全確切,少年身上有很強的陽剛之氣,也有多處地方看著一定像是男人。
他似乎隻是化妝成一個女孩子,隻是化妝的手法還沒有登峰造極。
少年身後的中年人反正是這麽看了。少年的嘴很小,非常小,用“櫻桃小嘴”來描述絕對不過分,許多漂亮女人的櫻桃小嘴,都沒有這少年好看,動人。
中年人第一次,第一眼看到少年的之時,立時便記住了少年這樣一張櫻桃小口,比女人的櫻桃小嘴還要漂流的小嘴。
他覺得這少年不應該叫陸沉,應該叫做陸小嘴。至於他,也不應該叫做江中鶴,他應該叫做江長毛。
中年人滿臉滿手滿身都長著毛,每根都有好幾寸長。長毛的臉不動方則罷了,一動滿臉的毛發若是也動了起來,簡直如同一條條長條的蟲子,嚇人非常。
江中鶴自己都覺得嚇人,但那少年陸沉,最初見到他之時,卻一點也不害怕,也絕然沒有同情或者可憐,再或者驚訝之類的神情。
同情或者可憐,比什麽都要傷人,知道這樣的道理已經很不簡單了,如同看著尋常事情,將完全他當成一個尋常人看的,這就更難了。
因而,江中鶴遇見陸沉的時候,他便斷定陸沉不簡單。
陸沉確實不簡單,陸沉從來也沒有否認過。
一像女人一樣的少年,一像大猩猩一樣的中年人,如此的組合很奇異,甚至有些詭異。神行宗弟子見著他們莫名都不由一躲,居然沒有人敢上前質問。
兩人到了神行宗的山門前,依然是如此的情況。
神行宗守山門的弟子沒有問,但陸沉卻開口了。
他如同女人一般的瓜子臉,懶洋洋一笑,甚至打了個哈欠才道:“我是來喝喜酒的!”
說完,他便徑直往裏闖。
“站住!”
“放肆,此地乃神行宗,誰敢在此猖狂!”
神行宗守山門的弟子反應過來,不由紛紛暴喝出聲。他們每一個人都出奇憤怒,甚至義憤填膺。一下子之間,他們甚至殺氣騰騰起來,更似乎便要殺人了。
他們感受到了羞辱。
這是神行宗!
多少年了,何人敢在這裏放肆,何人又敢擅自硬闖?但凡到得神行宗的,哪一個有不是老老實實,唯唯諾諾的。
今兒個居然出妖了,不知道哪裏蹦出來來了兩個不懂規矩,不知道敬畏,不知道死活的蠢貨,居然敢對他們如此放肆,在神行宗的地頭撒野。
“哦!”少年回過頭來,笑道:“我說了,我是來喝喜酒的,聽不懂嗎?”
聞言,神行宗的這些弟子一看少年的笑臉,他們不禁往後一退。眼前的這兩個人,這樣一個組合,實在是太詭異。那個少年,他笑起來之時,雖很溫柔又很漂亮,但卻讓他們不寒而栗。
再有,少年身後的隨從,那個長毛的中年人,似乎恐怖非常,修為極其高。即便中年人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氣息,可是這些神行宗的弟子,麵對中年人之時,禁不住靈魂都顫栗起來。
這樣的一種恐懼,來自低階生命對於高階生命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