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早已成仇
這是一個類似祖祠的地方,靜謐、幽深、肅穆,還有些許的陰暗。
此刻,一大片的陰影投在夏侯耀身上,讓人有些看不清他的麵目。
夏侯星坐在他的旁邊,而夏侯輝則在兩人的下方。
在這似乎是祖祠的地方,夏侯耀父子兩人似乎要與祖宗規矩訓斥、懲罰夏侯輝,但也似乎在衙門的公堂之上,審問犯人一般,審問夏侯輝。
好在,此處既不是祖祠,也絕不是衙門大堂,且還點著熏香。
青銅熏籠內,熏香絲絲屢屢而出,青煙嫋嫋,散發著讓人靜氣凝神的淡淡香味,但——
夏侯耀臉色陰沉。
夏侯星麵色難看。
麵對如此父兄,夏侯輝毫無壓力,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輝兒,你究竟要做什麽?”
夏侯耀聲音雖很平靜,但這樣的一種平靜似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這絕對也是質問,沒有一個很好的解釋,夏侯輝估計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
之所以如此,自然就是因為今日夏侯輝所做之事。
夏侯輝所做之事,很沒腦子,甚至等於是找死!
至少,夏侯耀絕不認為自己的幼子,是古歌的對手。以古歌近日的表現來看,古歌不但不是一個廢物,而且是一個隱藏得極其深人物,非常了得的人物。
夏侯耀不得不將古歌當成一個人物,因為他必須這樣,也隻能這樣做。在府試演武場,古歌區區一乳臭未幹的黃口小兒,居然讓他堂堂一知府顏麵盡失,下不來台。
於這些,夏侯輝自然知道,但他不喜歡,更厭惡至極。
他臉上的笑容也消失,眸子一陰鷙,整個人便冷了下來,但這隻是刹那,他轉而又笑了起來。
“父親,我想問一個問題。”
他不急不緩的開口道:“若在生死的決鬥之中,我若將古歌殺了,白臉醫館的高人會不會怪罪?”
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生死決鬥,生死自負,白臉醫館的高人還不至於那麽小家子氣。再有,古歌若是死了,也不配做他們的弟子。
夏侯耀沒有回答,但他沒有回答,其實便是最好的回答。
“父親,您擔憂的是:那廢物已經不再是一個廢物了,是嗎?”
夏侯輝繼續笑著,繼續說著。他所說的並不需要回答,在府試演武場,古歌有修為這已經完全暴露了出來。
“我們夏侯家族,與那廢物的怨恨恐怕解除不了,最終回成為敵人,這也避免不了吧?”
終於,夏侯耀麵色一變,禁不住開口道:“輝兒,你到底想說什麽?”
“嘿嘿!”
夏侯輝看向大哥夏侯星,笑道:“父親,我想說的是人生四大喜事,你且聽一聽我說的對不對。”
當即,他背著手,踱著步,便開口道:“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父親,這可是所謂的人生四大喜?”
這還需要問答嗎,但夏侯輝卻問了,問的還很認真!
所以,無需說,不論夏侯耀,還是夏侯星兩人已經明白了夏侯輝的意思。
“父親,那廢物的洞房花燭夜被毀了,大哥難逃幹係吧?確切的說,是我們毀了那廢物的洞房花燭夜,所以我們和那廢物早已經不共戴天了,不是嗎?”
夏侯輝又補充道:“至少若是我,我高高興興的去接親,但若在半路,新娘因為其他人從而悔婚,我絕對是要殺人的,而且要殺很多很多人!”
此話甫一出,忽然的這一片靜謐之中,突然之間變得更加安靜,此處的陰暗也似乎突然變得陰森了起來。
青銅熏籠,那冒出的絲絲縷縷青煙,在這一刻似乎也停止了升騰。
夏侯耀雖沒有說話,但在這一刻他一雙眸子不由一縮,而似乎正因為這一縮,吞噬了光明和喧囂,此刻此處才突然變得更加陰暗,更加安靜的。
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確實是人生四大喜。尤其是洞房花燭夜,在四大喜之中更是喜中之喜,因為結婚本身便是人這一生之中的頭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