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心憋屈,邪火生
麵對眾人帶有莫大惡意和嘲笑的質疑,甚至南雀侯似乎也如台下那些人一般,古歌不由一咬後糟牙。
他再見得李笑來臉上譏誚的神色,以及台上三位神醫等人那隱隱的戲虐,心不由一寒,他隻是好心,甚至說出了一個有力的證明,居然換來的隻是這些?
“罷了,人總是勢利的,搭脈之時我那一聲驚叫,算是讓人徹底看低了。所以,在我沒有再次的證明自己之前,類似的情況恐怕要反複經曆的。”
古歌稍微壓了壓心中的怒意,便再次對著南雀侯道:“南雀侯,令公子每一年都會莫名其妙會昏迷一次,且時間不過超過一天,但今年則完全不一樣,不但身體滾燙無比,且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可是?”
聞言,南雀侯終於身軀不由微微一震,眼中露出訝異的神色來。
這樣的反應,讓台下的質疑聲,近乎如同潮水退潮一般退去,一下子安靜了許多;台上的眾人,這一刻神色也不由微微變了變。
“令公子,這應該是昏迷過去了第七天吧?”
古歌臉上帶著淡淡的譏笑,繼續道:“南雀侯你之所會出現在日南府,想必是衝著白臉醫館來吧?可惜某個混蛋並不在,你很憂傷。所以,當聽聞有什麽醫術比拚的,你便來興趣了,可是?”
“你怎麽知道?!”
南雀侯不禁脫口而出,這一下他真被詫異到了,而似乎他所有的一切,古歌盡數親眼目睹了一般。
“我怎麽知道?”
古歌心中譏笑更甚,不由腹誹了一句:“怎麽,現在才知道我的能耐?”
至於他怎麽知道,其實很簡單,在那少年體內有許多醫者,他們診治留下莫大的痕跡,想來南雀侯定然是病急亂投醫,而白臉醫館則是這一片區域最知名的醫館,南雀侯如何可能不慕名而來。
後麵的事情,自然也就好猜了,南雀侯是死馬當活馬醫,聽聞他和李笑來比拚醫術,當即前來——或者說,南雀侯帶著莫大的期待,畢竟李笑來終究是太醫。
古歌露出這一手後,台下一片驚訝,台上眾人也大多是如此。隻是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尤其看著南雀侯和李笑來兩人的驚訝,心中不禁一股邪火就竄了出來。
要進行這一場醫術比拚的是李笑來,要贏這一場比拚的是李笑來!
火急火燎要診治自己兒子是南雀侯,渴望自己兒子得到救治是南雀侯!
威脅他家人性命的是李笑來,威脅他性命的是李笑來;鄙夷、不屑他的是南雀侯,質疑、懷疑的是南雀侯——然而此刻,他居然要求李笑來贏,要求著給南雀侯之子看病!
他自己居然要委屈到這樣的地步,要賤到這樣的地步?!
古歌越想越窩火,越想邪火越盛,但好在他與李一大戰之後,心靈上有了突破,得到了升華,他於自己的情緒感知極其敏銳,並未讓怒火宣泄出來,卻也沒有完全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可以說,對於自己情緒,他控製也不控製,不做情緒的奴隸,也絕不做情緒的主人。
此刻,他的心靈仿佛是一片草原,一片可以讓憤怒這一匹野馬肆意馳騁的草原,雖憤怒,卻也平靜。
他也很快明了因由,他如此大體基於這樣的看法:每一種存在的情緒都是必要的必須的,情緒本身從來沒有好壞之分,好的情緒不過告訴他事情很順利,壞的事情不過告訴,事情很糟糕!
“我之所以如此輕易暴怒,是因為看的太小,而所謂的小家子氣,小心眼,大體說的是我這樣的吧,隻關注自己自身,隻關注自己的利益,少有在意其他。例如什麽天下的大事,大體是不在胸懷之中的,所以產生的情緒也隻局限於自身,是狹隘的。”
可笑的,古歌追究自己暴怒的根由之時,居然從這些破事想到了什麽狹隘之類的,是以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形象力,旋即突然他就是一愣。
這一刻,自心靈之中驀然有一股奇妙的感知蕩漾開,細細感知發覺,絲絲的心靈之力如同一圈圈的漣漪激蕩出去,似乎一下子就能作用在物質上——
他似乎又有了領悟,不過怪異的是,如此的領悟不是武道之上,而是在心靈之上,他似乎與九洲世界的其他人盡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