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裏
夜寂的聲音不小,但他的聲音傳開,在這角落裏回蕩,卻是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夜寂終於意識到了什麽,他死死地盯著夜寧,眼眸之中,有著難以置信,有著難以言明的複雜之色。
“你做了什麽?!這是在夜家,你這麽對我,你會死的很慘!”
夜寂麵露驚惶,他的言語,明顯有些色厲內茬。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他知道,夜寧不會放過他,但也絕不會,讓他痛痛快快的隕落。
“你敢殺我,夜家絕不會放過你!”麵容扭曲,夜寂的已然歇斯底裏,那猙獰的樣子,落在夜寧的眼裏,卻讓他感到好笑。
想當初,夜寂千方百計的毀掉自己的一根手指,為的就是那家族第一的虛名。後來,他的目的達成了,而自己,也因此事,被徹底改變了命運。
九霄咒的出現,給了他重生的機會,夜寧利用那機會,再一次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芒。
赤金府升仙大會,他是世人眼中的黑馬,強勢出場,奪走了升仙大會第一名;依舊是赤金府,他強勢斬殺歸元聖子任伯中,那個時候,他成了世人眼中的決定天才,其位置,取代了曾經的任伯中;緊接著,六大宗門因為他,齊聚大周,想要挑釁神機營,最終,卻被夜寧施展九霄指,給驚退了回。那個時候,夜寧成了人們心中真正的傳奇。甚至是,齊雲大陸的傳奇。
而差點毀了夜寧一生的夜寂呢?他躲在夜家城,沒有絲毫的名聲傳出,更沒有什麽耀眼的光芒,被世人所知。
夜寧看著眼前無助的夜寂,突然有些同情他。千方百計設計自己的人,最終的結果,卻是這般淒涼。夜寂在他的麵前,沒有絲毫反抗的力量,這,或許也是屬於夜寂的悲哀。
夜寧看著他,忽然覺得一切,都有些索然無味。除了父母之仇必報之外,夜寧發現本身競對夜寂的做法,有些憐憫。
他做了那麽多,最終還不是碌碌無為,並沒有揚名天下,不是麽?
“說吧,我父親在哪裏?”
輕歎了一聲,夜寧目光淡漠,他突然沒了興致再與夜寂交流,因為於他來說,夜寂或許隻是一個卑微的可憐人。
蕭千蘭默默的站在一邊,她知道夜寧年少時期發生的事情,那些事情,始終是夜寧最深的痛。這些,唯有夜寧自己能夠解決,除了他,任何一人,都幫不了他。
她聽到夜寧歎氣,便知道,夜寧的內心,已經將當年兄弟反目的執念,放下了。從此以後,他再不會惦記著當年的夜寂,再也不會想起兩人的兄弟之情。
“你父親?你還想找你父親?!哈哈哈哈!”夜寂瘋狂的大笑著,仿佛知道自己的命運後,他反倒沒有了任何顧忌。
“你父親,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夜寂麵色猙獰,他看著夜寧淡漠的樣子,越看,心裏的怒火便越大。
“你知道嗎,我就是看不慣你這淡漠的樣子!我就是看不慣你始終勝券在握的樣子!你有什麽好的,不就是有點天賦嗎?!為什麽,為什麽家族第一天才就一定是你?!為什麽我怎麽努力都趕不上你?!啊?!我夜寂,不比你差!”
夜寂歇斯底裏的聲音不小,卻在這被夜寧布下了陣法的角落裏,根本傳不遠,甚至除了夜寧和蕭千蘭,沒有人,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為什麽?!為什麽所有人都誇你是天才?為什麽沒人看到我的努力,沒人看到我的光芒?!因為有你啊夜寧!你的光芒完全蓋住了我,讓外人,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
“我恨啊!我恨不得抽你的筋!扒你的骨!喝你的血!”
“所以,我設計了那場陰謀,我讓你沒了一根手指,從此再也無法凝聚玄力!”
“從此以後,我夜寂,便是夜家的第一天才!而你夜寧,會永遠消失在世人眼中,再也不是什麽天才!”
“哈哈哈哈!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可是,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我還是輸了?!我輸的那麽慘!那麽慘啊!”
“夜寧,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你為什麽要存在?你怎麽不去死!”
夜寂麵容扭曲,每說一句話,他的身體,就在瘋狂的顫抖。他的眼眸瞪得老大,死死地盯著夜寧,那其中,有著滔天的恨意。
“原來,你那麽恨我?”夜寧眼裏有了複雜,他看著夜寂,輕歎一聲,卻再次恢複了淡漠。
“無論如何,做錯了事,便要付出代價。父母之仇,我會找你們父子倆,一一去算的。”
夜寧目光淡漠,他的眉心,突然有著玄妙的力量彌漫出來,瞬間將夜寂包裹了進去。
“說吧,我父親關在哪裏?”
“夜歸念關在夜家的後山,那後山上,有獨立空間,他就在那裏麵。”
夜寂的目光茫然,仿佛本能的,當夜寧問出此話,他便立刻回答了出來。
“獨立空間如何進去?”
“進入獨立空間,需要一枚特製的家族令牌,隻有那令牌出現,看守空間的長老才會放行。”
“隻要有令牌,無論任何人都能進去嗎?”
“是的。”
夜寧和蕭千蘭對視一眼,皆是雙目一亮,看來此次解救夜歸念,會很順利呢。
“把你的令牌給我。”
夜寧開口,頓時夜寂的手中便多了一枚奇異的令牌。那枚令牌上,刻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紋路,別人或許不清楚,但夜寧,卻一眼就看出來。那細密的紋路,竟是陣紋!
“這小小的令牌上,竟刻下了一個陣法?”
夜寧目露驚奇,連同蕭千蘭,也是投來驚異的目光。
在一枚小小的令牌上刻製陣法,一定需要很高的陣法造詣之人才行吧?
除了陣紋之外,那枚令牌沒有了別的奇異之處。夜寧把玩了一下,便將其收進了殘思戒指。
目光落在夜寂的身上,他的臉色再次冷了下來。雖說同情夜寂,但當年的事情,還是得有個了結,否則,他心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