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蕭洋有多麽想帶妙妙走周圍的人都看的出來,為此媽每天都是以淚洗麵。
蕭洋再一次找上我,她已經搬出叔叔家在外麵酒店裏住著。我看著坐在我對麵的蕭洋,一臉的疲憊,這幾天下來,誰也不好受。她就那麽坐著,攪著手裏的咖啡,那杯咖啡早已經涼掉了,她仍是沒有開口。或許,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好。
我也不知該說什麽好,甚至覺得這麽不說話也是好的,能留住妙妙一天,一小時,哪怕是一分鍾也是好的。她攪著咖啡,我翻著手裏已經看完了的報紙。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太陽西下,我肚子也餓了,她才抬起頭,手裏的咖啡早已不能喝,我手裏的報紙有多少板塊兒我都已經能記得。
“小雪……能有今天,能找到她,感謝你,非常的感謝!”蕭洋放下手裏的咖啡,一眼真誠的望著我,那黑白分明的眼裏盡是滿眼的不舍。
“蕭洋姐,再叫你最後一聲姐。從此以後我們也再無關係了。你想說什麽我也知道……妙妙,我們是不會給你的。”妙妙多可愛,她還那麽小,怎麽能接受的了這樣的事實!說完這些話,自己也不好受,尤其是蕭洋那淚流滿麵的樣子更讓我心酸。
許久,她才停止哽咽,瘦弱的肩膀仍在抽動,才發現,這些天下來,她瘦了好多。“小雪,東辰他……你不要怪他,好嗎?他也是逼不得已的。”這個時候的蕭洋卻沒有提妙妙的事,主動和我說起了蕭東辰。
“我不怪他,總有一天他會給我個解釋的。”我看向她,那和蕭東辰一模一樣的輪廓,生生揪著我的心。
“你真的不怪他?”其實我後麵還有一句隻是那時我們都回不到過去,看著蕭洋那有一絲光彩的臉終是不忍說出來傷人。
我點點頭,沒有回話。這樣也算是好的結局了吧?他有怎樣的苦衷,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會有一天他會和我解釋的吧?也許會有那麽一天。
“小雪,我知道你們家人的心情。我明天就要走了,讓我再看一眼妙妙。”蕭洋說出這句話時,我滿是震驚。
“怎麽?你不帶妙妙走了嗎?”
“妙妙……還太小。我希望等她足夠能承受這些的時候,再認我這個,不算媽媽的媽媽。”聽到這裏,我看向她,嘴角掛著笑容,是不是幻想著長大後的妙妙抱著她的脖子笑著叫媽媽?她不帶走妙妙了,本該高興的心情卻變得沉重。
我帶著妙妙來到她住的酒店,留下妙妙在那裏陪她住一夜,看著蕭洋蹲在妙妙麵前給妙妙洗腳,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不動聲色的退出房間,房門關上那一瞬間還是聽到一句輕輕的謝謝。於是,淚流成河。
蕭洋一大早便走了,我還來不及送。
一大早門鈴響起,打開門隻看見門外的妙妙,不免問出口“妙妙,你洋洋阿姨呢?”
“洋洋阿姨說要回家了,她媽媽想她了。喏,還讓我把這個留給你。”妙妙說著把手裏拿著的信封遞給我。我接過來,讓妙妙去找晟楠姐姐玩兒。
信封的一角有些潮濕,許是妙妙攥了一路的。打開紙張,隻幾句簡單的話語讓我的眼淚狠狠砸在信紙上慢慢暈開變成一朵朵水花。
“小雪,我走了。妙妙留給你們,隻是我求你,我欠她那麽多,讓我有個能補償的機會。小雪,東辰是愛你的。”
我扔下手裏的信紙,跑向陽台拉開厚重的窗簾,蕭洋還站在樓下,看向這裏。她看見我,揮手、轉身離開。背影顯得那麽淒涼,那一刻才明白自己是有多殘忍!我們這是在做什麽?她是妙妙的親生母親啊!
媽媽起床後看了眼蕭洋留下的隻言片語,重重哼一聲便不再言語。隻是那之後的幾年,妙妙每過一次生日她都要哭的聲嘶力竭。妙妙不理解,總是來問我,可我卻也是說不出什麽。
蕭洋走了,靜如計劃著是不是我們也應該走了,吳清急著去那邊的公司報道。鄭方不同意我再回去,一是因為蕭東辰這個念想也沒了,二是怕去那裏給自己徒增傷心。想了想,也覺得是如此吧!
靜如沒有想到事情來的這麽突然,跟她說起蕭東辰已經結婚了,眼睛瞪的好圓,隨即一拍桌子大罵一句王八蛋!如此一來,靜如便叫吳清自己先走了。她陪著我留下,每天四處找好吃的好玩兒的想辦法哄我開心。
慢慢的,心也就平靜了,如此便好,希望他能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