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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兩隻蟋蟀

  瘟掌旗驅使魔元三屍,牢牢抓住白衣人,並竭力汲取鮮血和法力。


  白衣人卻毫不在意,語聲平淡的說道:“你修成三屍元神,實力大增,但你並沒有去找葉青冥決戰,因為你謹慎!嗯,很不錯!你在等機會,等一個葉青冥虛弱的機會!嗯,不驕不躁,循序漸進,果然孺子可教!”


  瘟掌旗隱隱覺得不對勁,對方明明已落入自己掌控,為何還如此氣定神閑?


  殊不知白衣人的實力和他天差地遠,瘟掌旗就像一隻蚊子,去吸大象的血,吸再久也不會使大象失血而亡,因為大象體內每時每刻新生的血,就比蚊子吸走的還多百倍。


  霍然之間,瘟掌旗隻覺得一陣劇痛,他與三屍元神相聯,知道傷不在自身,而是三屍受創,連累本體,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癱倒在地,而抓著白衣人的三屍也已踉蹌倒退,搖搖欲墜。


  瘟掌旗勉強抬起頭,卻看到自己所煉魔元三屍的唇舌牙齒皆已潰爛,繚繞著絲絲白氣,他登時驚駭欲絕,脫口而呼:“混沌之氣?”


  白衣人走到瘟掌旗麵前,蹲下身子,伸手輕撫他頭頂,宛如撫摸一條狗,口中說道:“你懂得隱忍,我果然沒看錯人!”


  親眼目睹混沌之氣,瘟掌旗自然已猜到對方是混沌境強者,嚇得麵無血色:“晚輩罪該萬死,冒犯前輩,求前輩寬宏大量,饒我性命。”


  白衣人說道:“你怕什麽?如果我要殺你,你早就死了!”


  瘟掌旗一想不錯,他心思機敏,已知白衣人出現在自己麵前,定有所為,於是說道:“晚輩願意當牛做馬,供前輩驅策。”


  白衣人哼了一聲:“你倒很識時務!不過,我沒什麽事要你去做,今後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瘟掌旗問道:“晚輩不太明白,還請前輩明示。”


  白衣人說道:“我喜歡鬥蟋蟀,但哪隻蟋蟀能贏,用什麽方法贏,我其實根本不在乎,我隻在乎鬥的精不精彩。”


  瘟掌旗默然,他知道自己就是其中一隻蟋蟀,可另一隻蟋蟀是誰?


  他隨即便想到了,另一隻蟋蟀,當然是葉青冥,至於其他那些天人合一境強者,在白衣人眼中,恐怕連當蟋蟀的資格都沒有。


  白衣人說道:“今天我來找你,就是想看看,你是否足夠強大。”


  此時魔元三屍已倒在一旁,掙紮抽搐,混沌之氣從它們的嘴上蔓延至整個頭顱,正不斷侵蝕,白衣人揮了揮衣袖,混沌之氣停止侵蝕,彌散開來,將三屍從頭到腳徹底包住,白色的混沌之氣仿佛化為了千萬縷蠶絲,將三屍裹成了三個巨大的蟲繭。


  魔元三屍乃是瘟掌旗所煉,與他血脈相連,此時他能感受到三屍正被混沌之氣淬煉強化,不禁又驚又喜。


  片刻之後,混沌之氣散去,魔元三屍破繭而出,實力大增,瘟掌旗閉上雙眼,感受著三屍體內澎湃洶湧的力量,暗暗讚歎:“據古籍記載,混沌之氣點石成金,能化腐朽為神奇,果然名不虛傳!”


  卻聽白衣人說道:“你韜光養晦,靜等良機,算得十分沉穩,但你要明白,若機會來了,你卻沒把握住,那麽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瘟掌旗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能殺掉葉青冥,自己就會死,他的心中湧起一絲悲哀,畢竟以前他雖與葉青冥為敵,但終究是自己做主,快意恩仇,如今他卻是身不由己,受人驅使,可他又能如何?

  思慮片刻,他抬頭說道:“前輩,我一定……”


  話隻說了半句就停了,因為瘟掌旗發現白衣人早已消失不見,他歎了口氣,知道對方比自己強出太多,來不知其所來,去不知其所去,無從探究,於是他定了定神,開始查看自己的魔元三屍。


  以前魔元三屍神情猙獰,邪氣滔天,如今經過混沌之氣洗禮,浮躁盡去,此刻三屍麵無表情,但身上的氣息沉穩凝練,而三屍的身軀也變得強橫許多。


  雖說從此受人驅使,但自己的實力增強,總歸是天大的好處,瘟掌旗自然十分高興。


  瘟掌旗心思縝密,此刻回思,他覺得白衣人及葉青冥之事,透著蹊蹺,白衣人的所作所為,是否真如他所說,在無聊中將自己當作蟋蟀?


  葉青冥實力之強,瘟掌旗與他交手多次,當然很清楚,但自從修成三屍元神後,瘟掌旗自付已有一戰之力,之所以不急於出手,是想等機會,畢竟以前諸多強者占盡優勢,卻三番五次折在葉青冥手裏,因此瘟掌旗心存忌憚,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便不肯輕易出手。


  可是……今天白衣人突然出現,提升自己的實力,那麽是否說明這位混沌境強者認為,自己仍舊不是葉青冥的對手。


  而且,葉青冥雖強,也不過就是天人合一境中的佼佼者,為何混沌境強者會對其如此關注?


  蟋蟀之論,幾分真,幾分假?


  如果是假的,那麽白衣人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退一步講,就算蟋蟀之論是真的,可瘟掌旗又怎麽甘心當一隻隨時會被踩死的蟋蟀?


  今後要如何做,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瘟掌旗大感茫然,畢竟混沌境強者的修為與他天差地遠,他怔怔的站立,思緒萬千,心潮起伏,過了良久良久,他狠狠一咬牙,下定了決心!


  實力!


  隻有實力才是一切的根基!


  想要擺脫困境,也隻有不斷提升實力。


  努力提升實力,先設法擊敗葉青冥,就算自己是蟋蟀,也要做那隻最強壯的蟋蟀,然後才有機會活下去。


  而活下去,才有希望!

  在成為天庭掌旗使之前,他也曾是個無名小卒,一步步走來,坐到了自己當初不敢想的高位,而誰又敢斷定,若幹年後,他不能突破混沌境?


  瘟掌旗是當世梟雄,昔年屢敗於葉青冥,今日又在白衣人手下受了重大挫折,但梟雄行事,永不氣餒,百折不撓,他既下定決心,隻覺得前途雖險,但又何嚐不是一番難得的曆練?


  此刻不再猶豫,他昂首挺胸,大步走出了山穀,打算一邊繼續修練,一邊伺機而動,而瘟掌旗堅信,屬於自己的輝煌,遲早會到來。


  葉青冥當然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那座山穀裏又發生了如此變故,他星馳電掣般的直奔聖境,想要與妻子汪曉瀾破鏡重圓。


  一路並無變故,順利抵達白梅觀,但與觀主虛岄老道姑見麵之後,葉青冥才得知汪曉瀾已離開此地,他又驚又悲,以為妻子恨己入骨,決絕至此,始終不肯與自己相見。


  虛岄卻說道:“當日曉瀾已有與教主相見之意,而教主因故匆匆離開,曉瀾亦隨你而去,中途與天庭三位掌旗使相遇,他們稱教主尋妻,並非為了彌補往日過錯,而是為了求她答允幾樁婚約,她一怒之下,便告辭離去,如今我也不知她到了哪裏。”


  聽了這些話,葉青冥又急又怒,他想求妻子允婚,此事倒也不假,但若由他自己說,自必講明前因後果,詳述為何與眾女訂下婚約,其中陰差陽錯,自己也有迫不得已之處,雖說汪曉瀾也會惱怒,但終歸還有一絲回旋餘地,而雷掌旗他們搬弄是非,必把此事說的不堪,汪曉瀾會憤而離去,那也毫不稀奇。


  虛岄問道:“唉,教主,如今你心中究竟是何打算?”


  葉青冥歎了口氣:“前輩,我也不知道,但曉瀾孤身漂泊,我放心不下,今後還想繼續尋找內子。”


  虛岄點了點頭:“教主,若有緣,當可相見,若無緣,見亦徒然。”


  葉青冥無話可說,起身告辭,離了白梅觀。


  來時乘興,滿以為能與汪曉瀾相見,此刻離開,他卻滿腹煩悶。


  天下之大,想要尋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這麽想著,葉青冥隻覺得煩躁無比,以往的沉著冷靜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思緒如潮,無論如何也冷靜不下來。


  一顆水珠打在臉上,葉青冥抬起頭,烏雲蓋頂,天色陰沉,仿佛他此刻的心情,隨即萬千水珠當頭灑下,大雨傾盆。


  他站在雨裏,不再前行,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雨水很快將他渾身淋濕,他感到冷。


  以他這一身驚世駭俗的修為,早已寒暑不侵,本不該感到冷,但此時此刻,他真真切切的感到冷,感到無力。


  站在雨裏的人,並不是位高權重的極樂教主,而是一個始終處理不好感情糾葛的普通男人。


  他知道自己用情不專,知道自己不對,也早就知道會有這種後果,但一路行來,諸事紛擾,身不由己,而情愛之事,更由不得自己做主。


  雨水流過臉頰,他喃喃說道:“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報應!這就是我的報應!”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今日起停更,預計元旦前後恢複更新,帶來不便,請書友們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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