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一念之間
“電腦上的東西，是很容易作假的。”小A緊接著道，“就算曉靖沒有作假，周夢子也會影射曉靖作假，到時候更解釋不清了。”
洛曉靖深深的看了小A一眼，唇動了動，終究還是說不出想說的話：“工作室正式關門之前，把準備用在雕刻秀上的雕刻完成吧，你們現在離開的話，也無處可去。”
能去哪兒？洛曉靖都抄襲，她帶出來的雕刻師又能好到哪裏去？離開工作室，麵臨的就是失業。
這一晚，所有人都失眠了，第二天一早，有知情人爆料童茵工作室已經要求洛曉靖就抄襲給出解釋，並要求賠償。
數額果然非常巨大，洛曉靖就是變賣了工作室也賠償不起，這時又有知情人爆料，洛曉靖將變賣母親洛柔的遺物籌款，這遺物，是一塊稀有的祖母綠原石。
沒經過當事人確認的小道消息總是傳播的特別快，緊接著萬能的網友就嗅到了蛛絲馬跡，還記得許子涵見過的神秘人士嗎？那位神秘人士其實就是洛曉靖。
不是狗血的三角關係，而是蘇魯比拍賣行的行政總裁許子涵，想高價收購洛柔的遺物，隻是那時洛曉靖並不想變賣，沒想到沒過幾天主動和被動就換了位置。
半天的時間，洛曉靖都把自己關在雕刻室，她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不是問她抄襲而是問這塊稀世珍寶祖母綠原石。
不相幹的電話都被她擋了，直到她接到了許子涵的電話。
“洛雕刻師，你還真是料事如神，二叔他，聯係我了。”
“讓你割愛？”
“是的。”電話那頭許子涵哼著笑，“但我回絕了他，二叔氣壞了，估計現在正在想其他辦法。”
“他沒有出更高的價格遊說你賣給他嗎？”
許子涵很幹脆：“完全沒有。”
洛曉靖猜測的又成真了，冷景鴻對祖母綠原石，真的就隻是執念罷了，他要的是證明，證明他想要的東西，不論經過多少歲月還是會屬於他。
“忙我已經幫了一半。”許子涵又道，“我等著你的消息繼續另一半，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哦！”
“放心。”
洛曉靖估算的時機提前到了，手機關機她出了雕刻室進了辦公室，拿出了雕刻秀的設計手稿。
猶豫，她還是猶豫，她還沒有做好麵對真相的準備，可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似乎又不能。
泛白的手指捏著已經裝進袋子裏的設計手稿，最後掙紮了下，她走出了辦公室。
“華子，童茵工作室突然聯係我，我現在必須去一趟，雕刻秀的設計，你幫我去做個版權的備案吧。”
“不行啊洛老板。”華子肯定是去不了的，因為洛曉靖給他們幾個都安排了雕刻任務，雖然不那麽急，但必須一氣嗬成，“讓小A去吧，她事情不多。”
小A的事情確實不多，黃文川帶著徒弟們一起走了之後，不需要做設計的她就負責了打粗坯的工作：“版權備案嗎？怎麽突然要備案？”
“紅毯征集不就是沒有備案所以泄款後被周夢子搶了先，雕刻秀看來是沒希望了，但這所有的設計都是我的心血，我得好好保護它們。”
說完，洛曉靖把設計手稿遞過去：“快去快回吧，我先走了。”
沒有要去童茵工作室，文件袋裏裝著的，也不是除已在雕刻中的設計外，餘下的那一部分。昨日爵炎拿來的監控視頻裏，偷偷打開她文件袋的人，是小A，她迅速的拍了幾張照片，發給了周夢子或是冷景鴻。
洛曉靖記得那一天，她準備出門送交設計稿的時候忘了穿外套，設計稿就這樣被她放在了桌上。
迎著寒風緩慢的走，洛曉靖想著小A，想著她們一起在禦飾做學習生的時光，那樣努力又真摯的女孩兒，被她當做戰友的女孩兒，怎麽會把自己置於絕境？
繞了兩條街洛曉靖又回了工作室，屏退了華子幾個，她一個人坐在窗邊看著窗外，此時爵炎應該已經跟上了小A，她不是非要人贓並獲，她隻是還對小A抱有希望。
忽然想起什麽，洛曉靖又打開爵炎留給她的設備，裝著設計手稿的文件袋裏有一個極小極小的高清攝像頭，如果是小A打開了文件袋，攝像頭能清清楚楚的拍下。
一秒，兩秒，一分鍾，兩分鍾……
設備上還顯示的定位，一個紅點在移動著。
忽然，提示音叮的一聲。
這是文件袋被打開的提醒，緊接著，小A的手伸進了文件袋。
翻動聲和拍照聲交織在一起，洛曉靖第一次這麽厭惡爵炎的設備，是小A泄的款，真的就是她，真相如一把鋒利的刀子，割的洛曉靖渾身都疼。
……
天微微黑的時候，小A回來了。
工作室隻有洛曉靖一個人，她坐在窗邊經常畫設計稿的位置，開著iPad看著什麽。
“華哥他們下班了？”小A一邊問一邊走過來，“你也該早點下班的，最近你勞心勞力的，太……”
小A驚恐的瞪大雙眼，iPad裏播放的，正是她那天偷拍了洛曉靖紅毯征集的設計稿，發給冷景鴻的畫麵。
怎麽會？怎麽會被拍下來？那天爵炎下班後她明明都檢查了，所有的監控全都關了。
“小A，我看到了，看到了你一個小時前打開了文件袋，拍下了雕刻秀的設計。”
洛曉靖的聲音很平緩，真到對峙這一步，她比想象的要平靜：“但那些設計，根本就不是用在雕刻秀上的，抱歉哈小A，我騙了你。”
“你早知道泄款的人是我了對吧，沒有什麽版權備案，這都是對我的試探。”
證據清清楚楚，小A就是想抵賴，也抵不過去，梗著脖子站在原地，她一動不動，眼底泛著冷嘲：“所以你和黃老師也是在演戲對嗎？演給我看，讓我沒有任何防備。”
“是在演戲，隻不過不是演給你，黃老師懷疑是他幾個徒弟之一，他讓我照他說的做，並告訴了我段先生那天親自上門找他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