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於四海的難言之隱
唐臨在收到係統任務提示之後，就不再管那被埋在地下的穀雨大盜馬上往回趕。
這回去可比來的時候快多了。
唐臨的功力提升了一截，又經過那種詭異的血液浸泡，隻覺得體力無限，奔跑起來比寶馬神駒也不差多少，隻花一半時間就回到了四海鏢局之中。
此時，秦家那十一個中毒的護衛已經是氣若遊絲，隨時有可能會咽氣。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唐臨問總鏢頭於四海說。
“秦公子，老夫實在是有負所托。本來一切順利，官兵找到了水匪的老巢，也輕鬆攻破了。不僅僅解救了秦家的護衛，還有許多被水匪抓住的人質。隻是沒想到，這些被抓來的人質似乎都被提前下了毒。這種毒非常罕見，我們請的大夫已經是武華府最好的，但也束手無策。”總鏢頭有點尷尬地解釋說。
唐臨聽了，寬慰他說：“這事不怪總鏢頭，我們都沒想到水匪還有這種手段。”
當初唐臨敢將這個懲罰任務交給那位徐明團練使來處理，那是有自己的考慮的。對付水匪，武力值其實還是其次，關鍵在於如何找到他們的老巢。
徐明是這武華府裏麵難得的一個好官，麾下的部隊戰鬥力也是極強。當時的唐臨在武力值上並不會比這位徐大人強出多少，麾下的戰鬥力就更不能比。
徐明一心要幹掉水匪，對本地的水域情況熟悉，再加上四海鏢局的總鏢頭從旁協助，自己在不在也不會差太多。更重要的是，秦家人不出麵，能夠大幅度降低秦家護衛被拿來立威要挾的可能。
到時候隻要徐明突襲水匪老巢成功，驚慌失措之下他們各自跑路的機會遠比抓個人墊背的機會更大。如今這個結果，十一個護衛被成功救出來，說明唐臨當初的想法沒錯。
隻是算漏了一點，那就是這些水匪竟然還有這種慢性毒藥。唐臨在來的路上收到係統通知，說有秦家護衛死亡，那就是因為這兩位不願意服毒接受控製，因此才被水匪殺死。
確認了這毒暫時沒法解，唐臨直接屏退無關人士，然後將這些垂死的護衛全部收入到儲物戒指裏麵。
這種毒素拖延到他回來都沒有處理好，顯然是武華府內根本無人能夠解毒，為了保證他的病情不會惡化，唐臨也隻好將他們全部收入到儲物戒指裏麵了。
戒指空間裏麵近乎是靜止狀態，能夠暫時保住他們的性命。
做完這一切，唐臨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倔強得像是跟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的女孩子。
唐臨心想：“如果方月眉在這裏，應該就能找到解毒的辦法了吧。”
然而，方月眉已經離開方家很久，算算時間，此時怕是快要出宋月國邊境，距離慈航靜齋也不會太遠了。
這姑娘是真死心眼，明明已經為了唐臨跟慈航靜齋的那兩人結了仇，還一門心思要去學醫。唐臨感覺她去了是肯定沒有好果子吃的，她自己也不傻，肯定是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的，但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
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倔強，唐臨隻能再次稱讚一句“有性格”。
但遠水救不了近火，總不能讓唐臨也跟著去慈航靜齋將方月眉找回來。隻能另找名醫，看看能不能解毒了。
出了這個專門空出來安置病人的房間，唐臨卻看到於四海依舊站在門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道：“總鏢頭還有事？”
“那個，冒昧問一句，秦公子似乎是家中獨子。”總鏢頭訕笑著說。
“沒錯，家母早年去了，家父並沒有續弦。”唐臨回答說，心裏還給自己補了一句：現在都變成三代單傳了。
“我還聽說，秦公子少時似乎有些身體不適，最近這段時間才痊愈吧？”於四海又問。
“總鏢頭，你我算得上是一起出生入死過，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唐臨開門見山地說。
這於四海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肯定是有什麽難開口的事情。唐臨覺得，於四海多半是想要借錢。
四海鏢局這次算得上元氣大傷，於四海自己傷勢沒好利索，第二高手於蘭又雙手被廢。無論是另外招募高手，還是自身調養，都要花大價錢。而且，這個期間他們多半沒法接活，整個鏢局的人吃穿用度都是大筆花費。
秦家豪富，唐臨自己也不差錢，光是之前的點擊量獎勵，就足有千萬兩白銀，這可是現銀，拿出來能堆成小山的那種。對於於四海來說可能是跨不過去的砍，對唐臨來說卻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於四海聽得出來唐臨語氣中的真誠，似乎真沒把自己當外人，心裏便是一鬆，斟酌了一下用詞，便繼續說：“我也隻是聽說，並不是要打聽秦少爺你的家事。不過既然你最近才身體好起來，那應該是還沒有……婚配吧？”
“錢不是問題……等等，你說啥？”唐臨本來都已經準備好了，不管於四海要多少，低於十萬兩白銀的都直接答應。
可是，怎麽突然給繞到這個問題上麵了。
“那個，不知道秦少爺對小女觀感如何?”
於四海眼神灼灼，盯著唐臨看，似乎要將他的心思看穿。
聽到這話，唐臨哪裏還不明白，這是要收他當女婿呢。什麽觀感如何，問的是唐臨有沒有看上他女兒。
然而，唐臨想了想，他女兒長啥樣子來著?
第一次女扮男裝，沒看清；第二次天色昏暗，還是沒看清。
不過，一個成功女扮男裝還沒被認出來的少女，估計跟漂亮不沾邊吧。
退一萬步說，就算於蘭長得跟天仙似的，唐臨也不敢招惹。自己的出格行為會導致404風險，鬼知道現在審核還是不是脖子以上，最大尺度隻能牽手。
不就是單身麽，熬了十幾年，現在都成魔法師……哦，不對，是修仙者了，再熬一段時間也不算什麽。
因此，唐臨委婉地說:“總鏢頭既然聽說了我的病症，應該也明白，我如今清醒過來還不到一季的時間。我這病是從娘胎裏麵帶來的，說不清楚為何突然好了，也說不清楚什麽時候會複發。因此，在徹底根除病症之前，我不會考慮婚配，省得連累了別人。”
這話說得有幾分真誠，唐臨確實是不打算連累了別人，所以一直沒有任何撩妹的想法。
於四海似乎沒想到唐臨會用這種理由來回絕。這究竟算是回絕呢，還是仍有商量的餘地？
不過唐臨這話讓他沒法繼續說下去，總不能說自己女兒對他已經十分迷戀，非君不嫁，做妾無妨……這話說出來不用唐臨拒絕，自己都覺得丟人。
於四海客套了兩句，扯開話題，便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離開了。腳步忐忑地來到女兒的閨房，於四海花了不少心思才非常“委婉”地將唐臨的意思告訴了女兒於蘭。
“女兒啊，秦公子與你，怕是無緣了。”於四海說完，還擔心女兒受不了，準備著要是她要尋短見，便立馬攔著。
誰料，聽完於四海的話，於蘭反而眼睛發亮地問：“秦公子當真這麽說的？他說身有錮疾，因此不願意娶妻？”
“原話確實如此，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於四海感覺女兒的狀態有點不太對，絲毫不像是被拒絕之後要尋短見的樣子。
“爹，我問你，秦家公子如果想要娶妻，就算身有錮疾，多少女子願意嫁他？”於蘭反問道。
“這個……以他的相貌人品和家世，怕是連公主都願意下嫁的。”於四海稍微誇張地讚了一句。
“沒錯，秦公子這病還不知道會不會複發，即使會，也有無數女子趨之若鶩。既然如此，他還不願意連累了別人，這種男子乃是女兒見過最有氣度最溫柔體貼的一個。”於蘭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臉色潮紅，眼神完全沒看自己親爹，已經不知道飄到什麽地方去了。
雖然女兒這話無法反駁，但於四海還是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便問道：“但秦公子既然已經出言拒絕，你又能如何？”
“尋常女子自然隻能黯然神傷，但我又怎麽會是那些尋常女子。爹，我從第一天拿起刀，你就告訴過我，若是沒有這一往無前披荊斬棘的誌氣，便永遠學不會家傳的刀法。如今你覺得，我學得如何？”於蘭語氣凝重地說。
“青出於藍。”於四海老實地說。
於蘭嘴角一挑，露出爽朗的笑容，然後說：“爹，女兒從此，怕是要離開了身邊了，多多保重。”
看著女兒用才剛好了些的雙手，對自己拱手示意，然後大步流星地離開。於四海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麵對，自能小聲地說：“女兒啊，我就怕秦公子這是客氣話，其實人家不是溫柔大度，而是根本看不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