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

  購買率不足,  請排隊候車,正文君正在開來的路上  看見崔文蘭臉頰上的巴掌印,沈糯就知曉是怎麼回事。

  定是姚庄清壓著她來道歉時,  崔文蘭說還不如和離讓崔洛書娶穆秀嬌的話語才挨的這巴掌。

  她太了解崔文蘭了。

  趙嬤嬤也上前給沈糯福禮,恭敬說,  「太太,  是老奴無禮冒犯了您,  老奴只是心疼自家姑娘,絕無以下犯上之意,  只是希望太太還能讓老奴家姑娘進門,老奴家姑娘性子自幼純善,定會好好侍奉太太和狀元郎的。」

  她言語雖敬重,眼神卻顯得輕飄飄。

  沈父和沈母都注意著趙嬤嬤神態,  哪裡會看不出這兩人都不是真心實意來道歉的,定是被逼迫著來的。

  沈父沈母臉色不大好看,  到底事關女兒終身大事,還要看看女婿態度。

  許氏把崔家人引到偏廳。

  趙嬤嬤把手中的禮一起抱去偏廳放下。

  要她說,她家姑娘也是大方,這些禮都價值上百兩銀子,這些農戶哪裡值得。

  進到偏廳,  引著眾人坐下,  許氏只問崔洛書,「洛書,你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如今我和阿糯父親只想問問你,那縣主可是你想娶的?」

  「岳父岳母還請放心。」崔洛書以為沈家二老這是鬆了口,「就算娶了縣主,  阿糯也只會是正房娘子,阿糯在我心中的份量是何人都不能越過的。我與縣主相似純屬意外,但縣主純善,與縣主生了情意,又因閣老看重與我,希望我能娶縣主,洛書這才想娶縣主為平妻。」

  沈父沈母失望,哪怕崔洛書說的在冠冕堂皇,也無法掩飾他那顆攀附權貴的心。

  出去一載就喜歡上別的女子,這樣的兒郎又哪裡是值得託付終身的。

  而且看那崔文蘭跟趙嬤嬤的態度,待以後阿糯真同意縣主進門,跟著他們去往京城,阿糯孤身一身,被欺負都無人護著。若是那穆家狠心點,悄無聲息的弄死阿糯,讓縣主做狀元郎正妻,也不是不可能啊。

  畢竟京城這些大戶人家裡面的陰私事兒特別多。

  沈家父母心中已經做下決定,許氏嘆息聲,「罷了,既你想娶平妻,待會兒寫張放妻書,請得里正作證,你簽了放妻書,與阿糯和離,以後婚嫁各不相干。」

  此話一出,姚庄清和崔洛書臉色就變了。

  一人是因阿糯命格。

  一人則是喜歡阿糯。

  唯有趙嬤嬤跟崔文蘭一臉喜色。

  見兩人一臉喜色,沈家父母越發覺得應該讓女兒和離。

  姚庄清苦苦哀求,「親家,我是真心喜歡阿糯,而且洛書也放不下阿糯的,他們青梅竹馬長大,感情深厚,阿糯,你就當真能放下對洛書的感情嗎?」

  沈糯垂眸,淡聲道:「早在他帶回縣主那一刻,我與他之間就不剩任何情意。」

  此話一出,姚庄清就已懂了,如果非要縣主進門,沈家肯定會和離的。

  只是她想不透,那麼乖巧柔軟,明明前一晚還期待夫君回家的兒媳,怎地就改變如此之大?

  崔洛書也不敢置信的望著沈糯。

  她對自己的感情就如此脆弱嗎?

  姚庄清一咬牙,「好,我曾說過,我只認阿糯一個兒媳,這話今天也是算數,若阿糯不喜,縣主不會進門的。」

  周圍崔家人和趙嬤嬤也全愣住。

  趙嬤嬤和崔文蘭都急了,去看崔洛書。

  崔洛書也愣住,他扯了扯母親衣袖,示意母親莫要胡言。

  他捨不得阿糯,但同樣也捨不得前程,若能做閣老的孫女婿,他在朝中的前程才會一帆風順。

  看見崔洛書這般動作,沈父冷哼一聲,「此事已經沒有迴旋餘地,今日我會寫好放妻書,給你們一夜時間考慮,若是不肯簽下放妻書,鬧到官衙去,想來你狀元郎面上也是無光的。」

  沈父說完,沈母就把趙嬤嬤放在桌上的禮全部抱起還給趙嬤嬤,又把偏廳的人都給趕了出去。

  等姚庄清被趕出沈家,她臉色沉的厲害。

  崔文蘭還小聲嘀咕,「都說和離了,娘你也不知為何不同意,這沈家還能有穆家好不成?」

  姚庄清回頭狠狠瞪了女兒一眼,關於氣運這種事情,她未同任何人說起過。

  這種事本就不好對家人說起。

  其實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會懂這些。

  似乎有記憶來,她就懂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

  年輕時候,本事不到位,看不透各人命格,慢慢到了中年時期,彷彿突然開竅,就悟了,能夠看透那些道術。

  這些道術,可以治些小病痛,也可幫人看一些簡單的事兒,有點類似神婆的本事。

  其中還有種轉運術,她原先是不想使用這種東西的。

  但看到沈糯命格后,她就起了心思。

  沈糯是天命的命格,這種天命天生好運不說,還能為身邊的人帶來好運氣。

  所以她讓兒子娶了沈糯。

  沈糯也的確給兒子和崔家帶來好運。

  早晨時,她還想試試奪走小長樂的氣運,但沒料到被沈糯阻止。

  想起這些,姚庄清頭疼,兒子能成為狀元郎,運氣佔了一半,她擔心沈糯跟兒子和離后,崔家運勢會慢慢衰落,還擔心會遭反噬。

  可這些,說出來,只怕兒子也不相信。

  這要如何是好?

  …………

  等崔家人離開。

  沈糯便疑惑道:「爹爹,娘,實則我也想不透,為何婆母一定不許我和離?要我說,崔洛書如今已是狀元郎,娶了縣主反而是更好,可婆母寧願捨棄縣主,捨棄對她兒有幫助的人脈也會選我,實在有些不對勁。」

  她當然想得通,只是說給爹爹和娘聽的。

  沈父沈母聞言,心中大驚。

  兩人相視一眼,不由想起阿糯剛出生那會兒。

  阿糯出生剛滿一月,有一道士路過借水,沈母讓道士進屋歇息。

  道士瞧見還在襁褓里的沈糯,大為驚嘆,又幫著小阿糯摸過骨后,告訴沈家夫妻,阿糯是有著天命命格的人,可改大涼朝未來運勢,擁有天命命格的人,能為自己和周圍人帶來好運。但這種命格萬萬不可讓別有用心之人知曉,否則會被有心人利用,輕則奪走運勢,重則說不定還會用天命之人的血骨滋養其運勢。

  當時,沈家夫妻還不太相信這種話。

  可小阿糯漸漸長大,沈家夫妻發現,那道士的話好像是真的。

  小阿糯運氣一直極好,有時候跟著許氏去地里幹活,都能撿到一窩子野雞野鴨蛋,或者路過河邊時,都能有魚兒蹦到阿糯面前。

  還有一次夜裡,阿糯無緣無故突然開始大哭。

  驚的許氏跟丈夫起來,起來才發現剛滿兩歲的沈煥燒的渾身滾燙。

  夫妻兩人趕緊把沈煥抱去沈大伯家中,才把沈煥給救了回來。

  這樣幸運的事兒還有不少的。

  知曉阿糯可能真是天命的命格后,沈家夫妻根本不敢對外亂說。

  所以那姚庄清是不是知曉些什麼?所以才連閣老那樣的高門大戶她都肯放棄?

  這也越發堅定沈家夫妻一定要讓女兒和離的心了。

  這個姚庄清的心思太深太可怕了。

  沈父當天下午就寫好放妻書,還去了里正家中一趟,跟里正商量,讓里正明天做見證人,過去崔家見證沈糯與崔洛書和離之事。

  沈糯今日剛救了杜春喜的小孫子,杜春喜聽聞沈家想和離,也沒多問。

  畢竟崔家那樣刁蠻的小姑子,縣主那般的家奴,阿糯不和離以後也要吃苦頭,還不如和離再嫁。

  沈糯下午就在家中炮製她採摘回來的那些草藥。

  光是她採摘的這些草藥還是不能配置護手的油脂膏。

  還需要肉豆蔻,蜂蠟,動物油脂,以及其他幾樣藥材。

  等明日處理完和離的事情,她就能去鎮子上置辦這些東西了。

  晚上吃過晚飯後,沈家人早早的歇下。

  沈糯沒出嫁前就是跟著沈鶯一起睡的。

  這會兒她還是跟沈鶯睡在同個屋子裡。

  沈鶯是個孩童,瞌睡多,纏著沈糯嬉鬧了會兒便敵不過困意倒在沈糯懷中睡著了。

  沈糯給妹妹蓋好被子,她也不急著入睡,盤腿坐好,引氣入體。

  這是仙虛界的修鍊法子,引導世間靈氣進入身體進行修鍊。

  一個時辰后,沈糯睜開眼睛,不出她所料,這個世界和仙虛界是不同的,沒有靈氣,無法引氣入體。

  但雖然感覺不到靈氣,她卻覺得耳聰目明了些。

  這世間雖無靈氣,卻有生氣。

  生氣,又是萬物之源,天地陰陽,故而生氣。

  沈糯雖感受不到靈氣,卻能感受到這些生氣。

  每個人都能感受生氣,使用生氣,但能夠將這些生氣引導在體內的卻寥寥無幾。

  也因生氣,這世間雖不能有跟仙虛界那樣的修鍊法子,可以飛升成仙,但用生氣來滋養身體,亦可延綿益壽,增加內力。

  有些武功高強的綠林好漢,便是懂得用生氣來滋養身體,練出內勁,成為武林高手的。

  沈糯覺得,既然不能像仙虛界那樣修鍊。

  她引導這些生氣來滋養身體也是不錯,若能練出內力,對她以後施針也有幫忙。

  仙虛界,她的法器就是針,既是她救人的東西,也是她防身的法器。

  仙虛界行醫救人和現在的郎中不太同。

  可用金針引靈氣入體來救人治病,效果可比普通的施針救人強大太多。

  她既然能夠感受到這些生氣,就繼續盤腿坐著用這些生氣滋養身體。

  很快又一個時辰過去,沈糯出了一身汗,又去用熱水梳洗一番才睡下。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沈家人和沈糯一起去尋了里正,帶著放妻書前往崔家。

  第9章

  沈糯話音剛落,許氏還想拒絕,因著女兒小臉還有點白,她想女兒多在家中休息,她自己去山中采野菜,這個時節,山中的雞油菌很是鮮美,可以採摘些回來給阿糯補補身子。

  而且許氏也擔憂女兒路上遇見崔家人,被崔家人忽悠著回去把娶妻書給簽了。

  許氏正想開口,院門被推開,是大伯家的沈林提著兩隻野雞進來。

  沈林進了院子把野雞遞給許氏,「二叔母,這兩隻野雞給阿糯補補身體。」

  他說完見沈糯提著竹筐,忍不住問,「阿糯這是打算去哪?」

  許氏念叨:「這孩子想去山上摘點野菜,我有點擔心,想讓她在家歇著。」

  沈林看了眼妹妹躍躍欲試的小臉,「二叔母別擔心,我陪阿糯去山上吧,正好我也要去看看山上下的套子。」

  有沈林跟著,許氏見女兒臉色好了些,便讓兩人去了。

  沈糯出了門跟沈林道謝,「哥,幸好你來了,不然娘肯定不讓我一人上山。」

  沈林嗯了聲不在多言,陪著沈糯上了山。

  水雲村背靠大山,此山名彌山,彌山連綿起伏,據說深山之中有許多猛獸,就算是很多經驗老道的獵戶都不敢去深山之中。

  附近幾個村子亦都是靠山吃山,彌山裡面有很多豐富的資源,各種野菜野果子獵物,草藥,奇珍異寶。

  而且這山中的野生草藥也比外面種植出來的草藥藥性更加好。

  沈糯帶的竹筐挺大,她碰見能吃的山菌和野菜都會採摘。

  沈林見妹妹眉眼彎彎,不負早晨初見她的苦悶,心裡頭也微微鬆口氣。

  他就比沈糯年長兩歲,還是沈家最大的孩子,自幼就領著沈糯到處玩耍,幾個弟弟妹妹當中,他最疼愛的也是沈糯。

  兩人一路採摘,沈糯遇見草藥也都會採摘,沈林也是見怪不怪,阿糯小時候就經常跟著爹爹來山裡採藥,早就會分辨草藥的。

  很快就到了沈林下套的地方。

  而這會兒沈糯的竹筐裡面已經采滿野草山菌和草藥,連著沈林帶的竹筐都快裝滿了。

  這時候已經是進到彌山靠里些的位置,沈林用來捕捉獵物的地兒。

  說是下套,其實就是個鐵夾子,偶爾能獵到一些獵物。

  兩人剛走進,就聽見鐵夾子那邊傳來撲騰聲,應該是夾到了獵物。

  沈林過去鐵夾子那邊,果真瞧見只傻狍子在撲騰,他取出繩索上前將狍子套好。

  取下鐵夾子后,沈林見狍子腿上被鐵夾子夾的傷口還很新,最多是半個時辰內這傻狍子才被夾住的。

  說也奇怪,每次有妹妹跟著他或者跟著父親去山中採藥捕捉獵物,收穫都會頗豐。

  而且這次進山還找到一片未被人採摘過的松蕈。

  松蕈又是山菌當中最為名貴的一中,味道鮮美不說,還有很大藥用價值。

  好像不管作甚,有妹妹跟著,運氣都能好上許多。

  不過自幼就是如此,沈林已經習慣。

  把獵物綁好,沈林打算帶著妹妹下山,卻不想忽地聽見遠處傳來林草波動的聲音。

  這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很是清晰。

  兩人俱是一怔。

  沈林面色微變,他以為是碰見深山之中的猛禽。

  但此處要說深山也算不上,不該碰見猛禽的。

  那聲音很輕,只是一瞬,再也沒有動靜。

  沈林便以為是林中野兔,對沈糯道:「阿糯,時間不早了,我們先下山吧。」

  沈糯看向發出動靜的那顆大樹后,輕聲說,「哥,我過去瞧瞧。」

  應該不是林中的動物們。

  沈糯要過去瞧瞧,沈林自也跟著一道過去。

  那是顆大樹后,兩人輕著腳步過去,但林中枯葉較多,踩下去難免發出聲響。

  等到了大樹旁,兩人呆住,因大樹下靠坐著個身穿黑色錦衣的青年,青年束著發,但略有些凌亂,幾縷髮絲垂在額前,青年眉如墨畫,容貌俊美,眼神卻極冷,青年原是半昏迷狀態,聽見腳踩枯葉的聲音,慢慢撩開眼皮看向沈家兩兄妹。

  青年應是肩膀中過一箭,現在還在血流不止,沾染在臉頸上的血跡卻是暗紅色,還帶著絲腥臭的味道。

  這是毒箭,射中肩膀后,毒素自然進入身體,血跡呈現很暗沉的紅色。

  沈糯沒法見死不救,而且她認識這青年。

  大涼朝赫赫有名的戰神秦北王裴敘北。

  雖才十八.九的年齡,卻是讓敵軍聞風喪膽的狠厲人物。

  而且他不僅是戰神,還是當今攝政王,朝中小皇帝只有三歲,裴敘北是小皇帝親舅舅。

  生育小皇帝的先皇后是裴敘北的一母同胞的姐姐,先皇後生育小皇帝時難產過世。

  先帝駕崩時封秦北王為攝政王,輔佐小皇帝朝政,但朝中兇險,一個三歲孩童怎守得住這大涼江山,因此先帝還封了閣老孫女穆秀嬌為縣主,希望閣老也能在朝堂之上多護著小皇帝一些。

  最近一年,敵軍時常侵犯大涼,秦北王亦都在邊關打仗,朝中輔佐小皇帝的人便是穆閣老和裴家人。

  也因此,崔洛書太清楚他攀上穆家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

  所以才想要娶穆秀嬌為平妻。

  且這兩人應該是崔洛書高中前就已勾搭上,怕也是穆秀嬌求著祖父在殿試上多多照應崔洛書。

  不然一個三歲的孩童,哪裡懂得國家大事,哪裡會看文章欽點狀元。

  至於秦北王為何會受傷在這裡。

  沈糯也能猜出一些原因來。

  水雲村地處北方,翻越彌山,就是秦北王所守的邊關。

  先帝有眾多兄弟,又只有小皇帝一個兒子。

  先帝那些兄弟,哪個不是對皇位虎視眈眈,但朝中層層守衛,全是秦北王的人,當初秦北王離開京城時曾對所有親王說過,若他不在朝中,小皇帝出事,待他回京,定要所有親王賠命。

  這位秦北王他不僅狠還很瘋,說出來的話絕對是說到做到。

  這些親王全都有些懼怕他。

  所以真有哪位王爺對皇位虎視眈眈,也不敢先把小皇帝弄死,不然這位秦北王他是真的敢血洗所有親王府,畢竟大涼朝的兵權全都在秦北王手中。

  也因此這些親王知曉想要皇位,小皇帝反而不是重要的,秦北王卻是必須先除掉的。

  而秦北王不僅要守護邊關,要打仗,還要提防各種暗算。

  這次可能就是遭人暗算,不得已躲進彌山。

  要知道,水雲村和邊關就隔著彌山,但沒有士兵敢輕易翻越彌山,因著彌山裡面的危險可不少。

  沈糯能認得秦北王,也是在去往京城后好幾年後。

  那時候,姚庄清跟穆秀嬌已經開始對她下毒,她身體虛弱。

  一次去街上為家裡置辦東西時,身體不適昏倒過去,是路過的秦北王瞧見,喊人把她送去附近醫館。

  她昏沉沉倒在地上時,聽見那個低醇又清冷的聲音,「哪家的婦人?尋兩個婦人過來將她抱去醫館瞧瞧。」

  那時候她半昏迷間,恍惚睜開眸子看了眼騎在高頭大馬身上的錦衣男子。

  男子披著件大氅,長眉入鬢,長的俊美,卻無表情。

  正好低頭與她的目光對上,又冷漠的轉過頭去。

  至於後來,她也依舊跟秦北王有過幾次照面,都是隨崔洛書進宮時撞見的。

  再後來,她死後,這位秦北王似乎也沒得善終。

  想起這些往事,沈糯眸色微紅。

  她側頭對沈林道:「哥,這人受了傷,而且箭上有毒,我需先為他處理傷口,哥哥把匕首和烈酒借我一用。」

  沈林是獵戶,進山都會帶著匕首跟烈酒,還有其他一些物件。

  待跟沈林說完,沈糯又輕聲跟秦北王道:「公子,小女略懂些醫術,可先幫你清理傷口,你傷口上有毒,需得儘快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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