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情敵的強大
這氣氛著實有些古怪,三個人坐在一張餐桌上,台麵上都是紅油滿滿的川係菜,冉曦搓了搓手,很高興的樣子,“你還說不合我胃口,簡直太合不過了!說真的,好久沒看到過這麽過癮的川菜了。”
“我記得,你不吃辣的吧?”顧珩君微微擰起眉,一臉惶惑。
“以前不吃不代表現在不吃啊,畢業以後,我在部隊上待過一陣子,因為當時的官兵口味,幾乎是無辣不歡,慢慢的,我也就吃習慣了,現在弄的我,沒點辣,還得抱著老幹媽下飯呢!”
她一邊笑著說,一邊伸筷子去夾菜,“不錯不錯,你家大廚,快抵得上五星級飯店的水準了!”
張姨正好端著菜出來,聽到這話,也笑眯了眼,“冉小姐這話我可不敢當,我這也就是熟能生巧,做多了也就做出經驗來了,可不敢跟人家大廚去比。”
“我可不是客氣,我是說真的。我的嘴巴很刁的,這話,可不是恭維你哦!”
冉曦笑眯眯的說,極具親和力,就連張姨對著她,也是開心得合不攏嘴。
其實直到這個時候,裴晚晚才有一種迫切的壓力感和緊張感,才發覺,如果較之許子瑜,那冉曦要難對付的多了。
所謂情敵,好不好對付,主要看愛人的態度,如果顧珩君表現出無所謂和疏離的樣子,那不管她有多完美,都不足為患,可他對冉曦的態度,明顯和對許子瑜不一樣,他能微笑著聽她說話,跟她有很多的共同回憶,他們可以聊起過往,聊起同窗歲月,而自己呢,跟他最美好的那三年,他卻全都忘了。
她沉默著,吃的也就少了很多,冷不防一塊已經挑去刺的魚肉放到了她的碗裏,她驚喜的抬起頭,卻對上冉曦微笑的眼,“你不愛吃辣?怎麽都沒怎麽動筷子呢?”
“她最喜歡吃辣,要不是為著她的口味,家裏也不會做這樣重口味的菜。”顧珩君回應道,“說是有些上火,等些吃點去火的甜品好了。”
“原來是這樣。”冉曦點了點頭,“上火的話,這些偏辛辣刺激的菜還是不要吃了比較好,要不你想吃什麽,我給你點個外賣吧,我知道有家私廚做的還不錯。”
“不用了,一點小上火而已,而且張姨已經準備好了,就,不麻煩了!”
裴晚晚悶頭把飯給扒完,瞥了一眼那片魚肉,終究是不動聲色的撥了撥,放在一邊,絲毫未動。
吃完飯,冉曦也沒急著走,反而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手過來,又用精油把手搓熱了,按著顧珩君的肩膀道,“走吧,例行公事。”
“今天就,不用了吧。我覺得已經好很多了!”抬起手來,他撫上自己的額頭。
“這才幾天啊,我是不是一早就說要堅持來著?”冉曦不讚同的說,“你這表麵上看著的確身體沒什麽大礙了,可腦部本來就結構複雜,再加上之前受過震蕩,你又缺失了記憶,為了妥當起見,這個頭部推拿最好還是不要半途而廢,你這樣諱疾忌醫……”
“行了,聽你的總妥了吧,大醫生!”
輕輕搖了搖頭,顧珩君起身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緩緩的往一側躺下,頭就剛好枕在扶手的位置,冉曦則端了凳子坐在另一側,剛好正對著他的頭部,搓熱雙手,開始從眉骨往外徐徐推拿。
“小姐,吃點百合甜湯去去火吧。”張姨收拾利落了,就端了甜品來給她。
應了一聲,她端著坐下,隔著鏤空屏風就那麽看著。
冉曦的眼睛含著笑意,溫和的落在顧珩君的臉上,而他則閉著眼睛,氣息均勻,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看著她的手指從他的眉骨慢慢滑向太陽穴的位置,最後又落到腦後,緩慢而均勻的揉捏,看起來很專業很有手法。
她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手指白皙修長,但並沒有什麽力道,自己方才幫他所謂的“按摩”,在冉曦麵前,簡直是班門弄斧吧。
幽幽的歎了口氣,她也並不是想要攀比,隻是在強勁的情敵麵前,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要比較,想要在他的心中搏出個高下來,可目前來看,她似乎,真的沒什麽勝算啊!
喝了口甜湯,抬頭看了一眼,見張姨手上擦拭的活兒不停,卻也是偏著頭在看,眼睛裏還含著笑意,忍不住小聲道,“她每天都來幫我小舅舅按摩嗎?”
“也不是每天都來,但是一個星期總來個三四次的,冉小姐真是沒得說,先生的頭疼在她的推拿下,還真的好多了,就連我這多年關節酸痛的老毛病,她幫我推了幾下,也都好很多。”
“她也幫你推拿了?”裴晚晚有些驚訝。
畢竟,自己跟張姨親近,那是因為在一起很多年了,也從來沒純粹的當傭人看過,可冉曦不一樣啊,她來者是客,能對一個傭人這樣親力親為的,還真不是一般人會做得到的,至少,許子瑜就做不到。
心中更加有危機感了,她抿了抿唇,“張姨,我先回房去了。”
“不喝了?”看了眼碗倒是空了,可鍋裏還有不少呢。
“不喝了。”
她沒有去打擾他們,徑自上樓去了。
房間依舊保留著原本的樣子,她其實也走了沒多久,可是看到她的床,她的書桌,都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手指輕輕的從桌麵上劃過,心中泛起一陣酸楚。
她不想放棄,可她還能找回嗎?
——
雖然待在房裏,可依舊心神不寧,不知道他們現在在樓下做什麽,冉曦離開了沒有,還是說,她會住下來。
站在陽台上,一般來說,可以隱約聽到樓下的動靜,可此時此刻,她什麽都聽不到,甚至感覺樓下的燈光都昏暗了好多。
僵硬了站了一會兒,小腿肚有些酸麻,想了想,轉身去開門,她想去看看。
剛一拉開門,就看到顧珩君站在門口,抬起的手似乎要敲門,但又並沒落下,她這麽一打開門,頗有些猝不及防,他懸在半空的手尷尬的晾了晾,又垂落下去,看著她道,“還沒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