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在你腦中成了空白?
事實證明,再狗血的事情,也是來源於現實的,當顧嫣真正麵對自己的老哥時,總算有點理解,裴晚晚為什麽是那副表情了。
他是,真的不記得了!
讓她說中了,她老哥真的開創先河,還有間斷性失憶的。
他的記憶依舊停留在三年前,這三年間發生的所有的事,他都不記得了,醫生檢查了一番,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麽,隻是說,可能跟腦部的震蕩有關係,至於會不會恢複,恢複能恢複成什麽樣子,這都不好說。
大家愁眉苦臉了一陣子,各自寬慰,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人沒事就好,也許這件事,隻有許子瑜是最高興不過的了。
顧佩芝軟聲勸她回去休息,她都不肯走開半步,堅持一定要陪在顧珩君的身邊,她也拿她沒辦法,總不能真的攆人走。
徐陽明和季思柏都先回去了,因著他已經醒過來沒什麽事了,便讓丁晉也不要過來了,畢竟剛開了年,部隊上還是很忙的。
顧珩君從醒過來以後,身體恢複速度就很快,已經能半撐著坐起來,也能吃點東西了。
氣氛看上去一直很和諧,直到——下午兩點多,冉曦來了以後,忽然就炸藥氣味升級了。
顧嫣並沒有見過冉曦,很有點好奇,倒是顧佩芝的態度比較微妙了。
對她來說,一個是她之前認定的準兒媳,一個是現在看上的,雖然說,她對許子瑜已經不報什麽七萬過來,可那畢竟是之前,現在珩君的記憶突然回到三年之前,誰能說得準,他們之間就沒有可能呢?
還有冉曦,條件也是真的好,而且經過這次,她越發覺得,有個醫生做兒媳婦,或許更加好,心裏不自覺的也有些偏向她,但她並沒有把握,兒子究竟會喜歡哪一個。
她沒法做兒子的主,隻能盡量將最好的都往他的麵前送,他能看上哪個,那都沒關係,隻要別終日裏跟那個小丫頭糾纏不清就好。
從顧佩芝來說,她自然是這樣想的,可對許子瑜而言,冉曦就是不折不扣的一個對手。
看著她彎腰在顧珩君的麵前做檢查,雖說已經開春了,可天還冷,也犯不上外套下麵穿這樣低領的針織裙吧?
領口深V,幾乎開到胸口,領口的蕾絲花邊設計,更加襯出她雪白的肌膚,但落在許子瑜的眼裏,自然是格外的紮眼。
而且說是醫生,白大褂都沒穿,說是檢查,這樣親昵的動作,近的幾乎都要貼到他臉上了。
“珩君你渴不渴?”許子瑜端了一杯水遞過去,故意橫在兩人之間,唇角微翹,有些挑釁的看向冉曦。
“不渴。”顧珩君說道,很安穩的配合做檢查。
冉曦收回手,看著他,似乎在沉吟什麽,也沒開口。
“什麽情況,你但說無妨。”他溫聲問道。
許子瑜被冷落在一旁,特別的惱火,但是又不好發火,隻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顧佩芝,卻發覺,她一直笑盈盈的看著兩人,壓根也沒注意自己。
看來,就連自己統一戰線的盟友也都倒戈了,她現在,隻有自己才能幫自己了。
“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冉曦再次問道。
顧珩君卻笑了,“也不是什麽都不記得,我還記得你跟我是同學,上學的時候體能不達標,還是我拽著你跑的。”
“胡說!我自己能跑,是你拖累了我才對!”臉上紅了紅,冉曦難得會露出害羞的樣子。
“你看,我也並不是什麽都不記得。”
“我是說,你這三年的事,都沒印象了?”
略想了想,他搖搖頭,“我隻記得我送子瑜上了飛機,後來的事,都沒什麽印象了。”
總算被提及,許子瑜連忙抓住機會,“是啊,那天你送我上了飛機,我還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你說走不開,等我忙完加拿大的事,回來以後給我接風的。我……”
“所以說,這三年的記憶,在你腦中成了空白?”
似不經意的打斷,冉曦繼續說道,“我看了你的所有單子,我覺得還是應該跟你腦袋裏的淤血有關係,你要知道,腦部是人體最複雜的器官,到現在對於它的研究,還不是非常的詳盡。不過目前看來,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要我說就一句話,順其自然吧。”
“當然,如果你要是很想回憶起來的話,就讓旁人跟你多說一說這三年發生的事,或許,可以勾起你的回憶,讓你想起來也不一定。”
聽到這話,一旁的許子瑜心裏寒了寒。
她可不希望他會想起來,她希望他永遠都不記得,不記得自己在加拿大對他做過什麽,不記得兩人之間不愉快的所有的事,可以重新開始,可以繼續在一起。
“想不起來硬想,也會傷腦的吧?他現在剛剛好一點,不要太費精神了。珩君,不著急,慢慢來。”許子瑜連忙說道。
“因為這三年跟你沒什麽關係,所以你也不在乎我哥想不想的起來吧!”
顧嫣一直在邊上吃香蕉,吃完隨手把香蕉皮丟到垃圾桶裏才說,“但這三年是我哥切身相關,他經曆過的,都是他身體生命的一部分,怎麽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哥,別急,回頭我慢慢跟你說。”
“我沒說不要了,隻是說別著急,免得他傷神,顧嫣,你怎麽能曲解我的意思呢。”
許子瑜真是氣死了,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跟她作對,就沒一個人是幫她的。
“子瑜,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斟酌,量力而為的!”好在,顧珩君對她說話還算溫和,這讓她的心裏舒服了很多。
“總之,先好好養身體再想其他的,總歸是沒錯的!”冉曦轉身去拿外套,“顧阿姨,我還有事得先走了,顧珩君的身體應當沒什麽問題了,記憶這種事兒也急不來,得慢慢來。”
“好。”顧佩芝說,“我送你。”
冉曦笑了笑,然後看向顧珩君,“我先走了!”
“辛苦。”
將她送出病房外,走出了一段距離,顧佩芝才歎口氣說,“方才,你別往心裏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