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這事兒就這麽算了
“不明白?”顧佩芝嗬嗬一笑,“你若是眼裏還有我這個外婆,有你舅舅在,怎麽能給你未來舅媽這樣的難堪!讓她在全校師生麵前給你道歉?你好大的威風啊!”
“……”到底是為了這件事。
她還真是小看許子瑜了,原以為她痛快的答應了,也算是願賭服輸,是個有擔當的人,可是沒想到,當時痛快的答應了,轉頭卻去搬了救兵。
而且,這救兵的分量還真不小。
“外婆,那您有沒有問過許姐姐,她為什麽要在全校師生麵前給我道歉?”她小聲的說,但是絕不服輸。
“放肆!”一拍桌子,顧佩芝簡直是聲如洪鍾,“我要怎麽做,還輪得到你來教我嗎?平時珩君就是這麽教你的?不管什麽原因,子瑜是你的長輩,有晚輩要挾長輩在大庭廣眾之下給自己道歉的嗎?你眼裏還有沒有尊卑,有沒有規矩?!”
“外婆,我有幾句話想聲明一下。第一,我沒有要挾,是許老師自己親口同意的,第二,我們在學校是師生,許老師當著副校長和顧主任的麵,一定要和我打賭,打賭輸了,也是自己同意的,怎麽就變成我要挾她了呢?”
皺了皺眉,顧佩芝扭頭看了一眼許子瑜,她麵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又立刻道,“若不是珩君寵著你,我又怎麽會下不來台。你敢說,不是你逼著一定要我道歉的?”
頓了頓,不等她開口,許子瑜接著說,“我承認,先前沒有弄清楚,是我的錯,不過我已經跟你道歉了,晚晚啊,做人不能咄咄逼人,得理不饒人的!這樣走上社會,也是要吃虧的啊!”
她語重心長,她眼圈都紅了一大半,看上去,真的是很為她焦慮,為她擔心的。
裴晚晚忍不住有點想笑,唇角扯了扯,譏諷的一抹笑滑過。
雖然稍縱即逝,到底還是讓顧佩芝給看見了,心裏更加的厭惡。
“子瑜說的沒錯,你才多大啊,就學會得理不饒人了。一個女孩子家,要會端莊,會包容,可你年紀輕輕,就不能懂得‘大度’兩個字嗎?”
“噗嗤……”一旁的顧嫣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大度,不是她說,她老媽才是最應該學這個詞的吧?
“顧嫣,你笑什麽笑,要不要我跟你哥說一聲,讓你到部隊裏好好的笑個夠?”顧佩芝惱火了,嗬斥她道。
“媽,媽,你別生氣啊,我隻是覺得,你說的太對了!”她連忙告饒,“那個,我也覺得這其實是件小事兒,不就是作弊嘛,我跟你說,我們上學的時候,那作弊打小抄的,可多了。我不是也作弊被抓過,您當時還訓我來著。要我說啊,晚晚就是不懂事,不管作沒作弊,子瑜姐是咱們自家人嘛,她說作弊了,那就是作弊了,沒作也作了,爭什麽呢?”
“反正就是給子瑜姐道個歉,學校裏同學們笑話一下,多大點事兒,你說是吧?要讓子瑜姐給她道歉,那全校不都知道子瑜姐怪錯人了,以後這個老師還怎麽做,麵子上也下不下來,咱們顧家也不好看啊,是不?”她一連串的數落著,最後還加上一句,“你看,都怪晚晚這丫頭,早先認個錯,把這錯認了,不就完事兒了嘛!”
許子瑜被她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明麵上,顧嫣這丫頭是在維護她,數落裴晚晚,可是擺明了就是說她在誣陷,誣陷不成惱羞成怒了。
“顧嫣,這事兒不是這樣,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我並不是非要她沒作弊認了作弊,隻是……”
“什麽,原來子瑜姐你知道她沒作弊啊?那你為什麽要說晚晚作弊了啊?”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
“好了!”捏了捏眉心中間,顧佩芝顯得有些頭疼,“顧嫣你鬧夠了沒有?你要是太閑,就趁早收拾包袱滾回學校去,我聽說,你們最近有幾個交換生的名額,你想不想到外麵去溜達一圈?”
“不不,不想……”
顧嫣縮了縮脖子,怎麽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啊。
打發了自己女兒,顧佩芝接著方才的話,“你們的事呢,我大抵也算明白怎麽回事了。晚晚啊,你這丫頭,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咱們顧家,對你就算不是恩重如山,那也是有滴水成恩的吧?”
“外婆說的是。”她悶悶的應聲。
“那既然是這樣,這次的事,我看就這麽算了。子瑜呢,也不是有心的,你呢,也不要揪著別人的小辮子不放。就在這兒,子瑜跟你認個錯,你成績有進步,大家也高興,就不要把這高興的事兒,變得不高興了,你說呢?”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按理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她是應該認個錯,這事兒就算翻篇了,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啊。
許子瑜可是當著全班的麵信誓旦旦說她作弊了,又找來何來跟她一起考試,鬧得沸沸揚揚的明明又不是自己,為什麽到了最後,讓她退一步,讓她就這麽算了?
咬著下唇不出聲,她心裏不平衡,話是說不出口的。
看到她這個樣子,顧佩芝就更是惱火了,自己都已經把軟話放成這樣了,可這丫頭還是那副倔強的勁,像極了她那個死去的母親,越想是越生氣,驀地站起來,“你想怎麽著,說句話!今天我顧佩芝站在這裏,就明著跟你說了,這件事,就這麽算了,誰敢再提一個字,就是……”
“就是怎麽樣?”
不知什麽時候,顧珩君居然回來了,而且顯然,他已經把方才的話都聽了進去,恰逢其時的進了門。
“珩君?”顧佩芝扭過頭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兒子的強勢她不是不知道,所以特意選了他不在的時候過來,隻是沒想到,他這麽快又折返了。
“珩……珩君,你回來了啊!”最驚惶的,自然是許子瑜了。
她眼神有些閃爍,臉上強出笑容,“你看,我們也才剛到,來得可真巧啊!”
“是嗎?真的那麽巧嗎?”他站定在許子瑜的麵前,目光跟刀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