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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敲禦狀鼓

  “王妃,您別激動,您有話慢慢說,您可是答應下官的,隻是聽聽聲音便可。”禦史大夫說。


  姬瓏玥看著那黑洞洞幽深的大牢門,她壓下心中的憤然,說:“獨孤晟,你可還好”


  “丫頭,放心,我很好,你別擔心。”


  “好,我不擔心,我能聽到我的聲音,知道你還活著就好,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我一定,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丫頭,我是不會死的,我答應你會回去,你隻安心在家等我。”


  “好,我等你,你也要保重自己。”


  姬瓏玥說,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滴落,她壓製著,不想讓他為她擔心。


  禦史大夫拱手一禮說:“王妃,您已聽到親王的聲音了,還請您早些離開禦史台,不然下官也是難做。”


  姬瓏玥看向牢門,說:“獨孤晟,我走了,我等著你回家。”


  “好,回去吧,照顧好家人。”


  姬瓏玥深深望了一眼,她拭去淚水,絕然轉身,快步離開。


  “恭送王妃。”


  禦史大夫看著急急走掉姬瓏玥一禮。


  官吏看了看過去的姬瓏玥,與禦史大夫說:“大人何必在意一個即要沒了夫君的婦人,這事若是皇上怪罪下來,您可是不好說啊。”


  禦史大夫瞪了眼官吏,說:“你懂什麽,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了神醫,本官也上了年紀,不定哪天有個病啊痛啊的,為長遠打算,可是不能得罪這位神醫王妃的。


  至於皇上,本宮又沒讓人見到獨孤晟的麵,也不算不尊聖意。為官者,還是懂得,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官吏諂媚奉承著說。


  姬瓏玥出得禦史台,上了馬車,說:“去皇宮。”


  厲铖問:“王妃,您去皇宮做什麽”


  “我要去見太後。”姬瓏玥說。


  厲铖看了看神情絕然的姬瓏玥,他欣慰親王危難時,王妃的不離不棄和極力相救,可事情。


  想到親王的話,他點了點頭說:“好,我陪您去皇宮。”


  姬文澤很擔心女兒,可是他說過會支持女兒,他也不再說什麽,毅然截然的上了馬車。


  馬車飛疾,很快來到皇宮,姬瓏玥出示了太後給的通告令牌,直奔未央宮而去。


  姬瓏玥來到未央宮前,看到比往日多出很多的侍衛,她立感不妙。


  她上前,說:“我乃晟親王妃,我要見太後。”


  侍衛冷眼看了看她,說:“太後鳳體抱恙,不見任何人。”


  “太後身體不好,那我更得進去看看,我可是太後的禦用女醫。”姬瓏玥厲聲說。


  “宮中有禦醫,不勞王妃費心,王妃還是盡快離去,不然,別怪我等轟您離開。”侍衛說。


  “大膽,你等竟敢如此對晟親王妃說話。”厲铖怒瞪著侍衛說。


  侍衛看了看厲铖,堅定的眸子裏有一絲惶然,他說:“我奉行於皇命,不管誰來,都不得進入,還請速速離去。”


  姬瓏玥看了看未央宮裏,沉寂一片,就連劉嬤嬤的身影都沒有看到。

  她是想來求太後去勸說皇上,現在太後都被軟禁起來了,皇上這一次是鐵了心必要將獨孤晟至於死地了。


  她想了想,轉身向乾清宮的方向而去,厲铖與姬文澤趕緊跟上她。


  一到乾清宮,張總管就站於宮門口,看到她皮笑肉不笑的說:“喲,晟親王妃,這是打哪來呀。”


  姬瓏玥本就對這男不男女不女的張總管很討厭,今天她聽出他話語中的陰陽怪氣,她心中更為憎惡。


  但此刻,她不得不忍下心中的忿然,看著張總管溫婉一笑,說:“張總管,我要求見皇上,凡請您給通報一聲。”


  “哎喲喂,您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啊,皇上剛剛睡下了,特意叫老奴在此守著,不可叫人擾了皇上的好夢。”張總管鼻孔朝天的笑說。


  她看著張總管,真想衝過去,狠打他兩拳。


  她隱忍著,想著張總管剛才的話,這是知道她剛從太後的未央宮過來,故意不見她。


  她想了想,說:“之前給皇上醫好病了,我來給皇上得診,查看一下皇上恢複的可好。”


  “嗯,王妃不愧是神醫,皇上經您的醫治立馬藥到病除了,如此皇上能吃能睡的,一切安好,再休息個幾日便可大好了。”張總管說。


  “為保穩妥,我還是進去為皇上複查一下為好。”姬瓏玥說。


  “我說,晟親王妃啊,您也別拿皇上的病說事了,咱家知道您剛去了禦史台,非要見晟親王,之後來了皇宮去見太後,不就是想求太後與皇上說情方氏被狼吃的案子嗎


  咱家在此,您這心裏也應該猜出八分了,皇上啊,他不會見您的,您還是回吧。”張總管賤賤的說。


  “晟親王沒有害方氏,是她毒害了我的弟弟,自己逃跑進慌不折路,誤入了野狼穀,才會。”姬瓏玥說。


  “您與咱家說這事無用,咱家可幫不到您。宦官不可幹政,您呐,可別害咱家。”張總管說。


  “張總管,我隻求您與皇上說一聲”


  “不行,皇上是不會見您的,這大冷天的,您還是回吧,可別把您給凍著了。”張總管說。


  姬瓏玥深深呼吸,強製壓下心中狂暴的怒火,看著乾清宮緊閉的大門。


  她撲通跪於地上,行了大禮喊道:“皇上,臣婦晟親王妃願以性命擔保,我夫,絕沒有守方氏,是她毒害臣婦的胞弟,東窗事發後,慌亂逃入晟親王府的後山,是她慌不擇路誤入了野狼穀,被野狼蠶食。


  此案我晟親王府是有一定的責任,但罪不至死,臣婦為夫請求皇上,公開審理方氏一命,還我夫清白。”


  張總管冷笑斜睨著姬瓏玥說:“晟親王妃,您還真是倔強,咱家說了,皇上不會見的。皇上說了,以往就是太寵慣著晟親王這位弟弟了,嬌縱得他無惡不做的,如今竟敢將活生生的人去喂了野狼,這是何其的殘忍,這滔天的罪行,真是天地不容啊。


  百姓們對此案非常的憤慨,皆到禦史台請願嚴懲晟親王,皇上雖寵愛親王,可這個案子讓民怨四起,皇上隻得忍痛,大義滅親,王妃也不必求了,皇上聖意已絕,也不會更改的。”


  姬瓏玥美眸凜冽的看了看張總管,看著乾清宮又是一禮,:“皇上,臣婦晟親王妃願以性命擔保,我夫,絕沒有守方氏,是她毒害臣婦的胞弟,東窗事發後,慌亂逃入晟親王府的後山,是她慌不擇路誤入了野狼穀,被野狼蠶食。


  此案我晟親王府是有一定的責任,但罪不至死,臣婦為夫請求皇上,公開審理方氏一命,還我夫清白。


  ”


  她一遍遍的重複著,喊著。


  每一字,一句,都注滿堅毅與絕然。


  直到嗓子喊得都啞了,她不要堅持著。


  厲铖看著自家王妃,緊皺著劍眉,很是心疼,他沒有勸,了知勸也無用,隻是陪在她的身後跪著。


  姬文澤被女兒的勇於諫言而感動,想到他的一生,皆是謹小慎微的做人,做事,他引以為傲的仕途可說是在懦弱膽小中度過。


  為了所謂的家族榮耀,他愧對家人的太多了。


  聽著女兒沙啞的聲音,他的心象被針紮一般。


  他歎息一聲,說:“瓏玥啊,你這樣叫,皇上是不會見你的。”


  “不見,我就一直跪到他見。”


  女兒的倔強讓他有一絲欣慰,他,姬文澤一生活得窩囊,卻是有個勇敢優秀的女兒,他以這個女兒為榮。


  他小聲與姬瓏玥說:“我有個辦法,皇上應該會見你。”


  姬瓏玥轉頭看向他,說:“您快說。”


  “去敲禦狀鼓,這禦狀鼓也叫登明鼓,凡有重大冤情者可去敲,這鼓聲代表著民聲,一但敲起皇上必須見。”姬文澤說。


  “好,我這便去敲禦狀鼓。”姬瓏玥說著便要起身。


  “啊。”


  跪得太久,她的雙腿已麻木得沒有一點知覺,她直挺挺的摔下去。


  好在厲铖拉住了她,扶著她關切的說:“王妃,你慢慢活動一下。”


  姬瓏玥被厲铖與姬文澤架著,慢慢的離開乾清宮。


  張總管鄙夷笑看離開的幾人,啐了口,撇了撇嘴,推開宮門走進去。


  幾個來到了禦狀鼓前,姬瓏玥看著那巨大的鼓,咬了咬嘴唇,推開厲铖與姬文澤的攙扶走上前去。


  厲铖先一步拿起沉甸甸的鼓槌,說:“還是我來敲吧。”


  “不,我要親自敲。”姬瓏玥從厲铖手中接過鼓槌,用力舉起,狠敲向禦狀鼓。


  “咚咚咚咚”


  聲聲沉重的鼓聲傳出,回蕩於皇宮中,久久縈繞不散。


  禦狀鼓就在大臣們議事的內閣旁邊,鼓聲一響起,內閣中的大臣立都走出內閣來,看著嬌小的晟親王妃,舉著沉重的鼓槌在艱難的敲著禦狀鼓。


  朝臣們皆看著晟親王妃,議論紛紛。


  方太傅憤然走來,指著姬瓏玥,說:“你們,你們怎可敲禦狀鼓。”


  姬瓏玥也不理會他,顫抖著又手,瞪著美眸,拚盡全力的敲著鼓。


  厲铖欲上前攔下上前阻攔的方太傅,姬文澤衝過去,瞪著方太傅說:“你敲得禦狀鼓,告我的女婿,為何我兒不能敲了告你的女兒。”


  方太傅見姬文澤上前,他一驚,他這個女婿一向軟弱,今天,他竟敢頂撞他了。

  他瞪著眼,憤憤的說:“姬文澤,你大膽,我可是你的嶽父,你竟與我如此說話你的禮數何在”


  “與你,你不必再講什麽禮數,這些年,你們父女一直仗著手中權勢欺壓於我,我後悔當初,禁不住誘

  惑,娶了你那個狠毒跋扈的女兒。


  我的母親與瑤兒皆是因你的女兒而死,最終,她還要害死我的兒子,她被野狼吃了,那就是她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


  “你你你,真是反了天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看我不打死你。”方太傅說著舉手打向姬文澤。


  姬文澤推開他,說:“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再傷害我的家人,你趁早去皇上麵前說清真相,不然,我便與你不死不休。”


  方太傅撲了個空,踉蹌著差點摔倒,他回身指著姬文澤說:“姬文澤,你這個白眼狼,沒我方家的權勢,會有你今天的地位嗎我兒一生為你姬家操勞,到頭來不但死的無比淒慘,你不憐惜也就罷了,你還反咬她一口,你的良心都喂了狗嗎”


  姬文澤微眯著眸子,現陰狠神情,說:“十五年前,我答應娶你的女兒,我的心就被狗給吃了,這些年,我渾渾噩噩的,也沒用什麽人事,就是今天,我決定陪我兒來此,就是我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姬文澤,你個混帳東西,你不得好死”


  姬文澤走向姬瓏玥,扶住她累得顫抖不已的手臂,柔聲說:“我的孩子,父親幫你敲。”


  姬瓏玥看向姬文澤,眼含熱淚,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鼓槌交於姬文澤。


  沉重的鼓槌一離手,她立失去重心,向一旁倒去。


  厲铖扶住她,說:“王妃,您還可以嗎”


  “沒事,我一定要敲著那皇帝老兒再坐不住。”姬瓏玥舉起顫抖的手,抹去臉上的淚,目光凜然。


  張總管緩緩走來,冷眼看了看姬瓏玥,說:“晟親王妃還真是倔強啊,竟跑這來敲禦狀鼓了。得,您跟著我來吧,皇上召見。”


  “好。”姬瓏玥應了聲。


  厲铖扶著她跟上張總管,張總管回眸指著厲铖,說:“皇上說了,隻準晟親王妃一人覲見,其它人都在此候著。”


  “不行,我家王妃現在行走困難,我得扶著她。”厲铖說。


  “那你們就誰也別見了。”張總管輕慢冷笑說。


  姬瓏玥難開厲铖,說:“厲铖,你與我父親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王妃,我不放心您一人前去。”厲铖擔心的說。


  姬瓏玥釋然一笑說:“放心了,這可是皇宮,我若有什麽事,皇上也不交待。”


  “那您千萬要小心。”厲铖說。


  姬文澤笑對姬瓏玥說:“我兒去吧,好好與皇上說,別急,別怕。”


  姬瓏玥看著越來越有父親樣子的姬文澤,笑說:“父親安心,我會冷靜處事的。”


  “還走不走了。”張總管皺著禿禿的眉頭,不耐煩的說。


  “走吧。”姬瓏玥說罷,慢慢的挪動步子隨張總管向乾清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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