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趙家村
“先生，小玥與趙將軍去…？”一個小姑娘一邊給上官若摘著頭花一邊問道。
??“他們夫妻倆與那縣令出去了。”
??“奴婢聽小玥姐姐說這個縣令和那個大胖子可是很壞很壞的人，不會有危險吧…”小姑娘一臉擔心。
??“果仁你剛來不久，不說趙白，你小玥姐姐的本事你怕是也不怎麽清楚吧？”
??“奴婢隻是擔心…”
??“哼，放心吧，自己的心結讓他自己去解，要是趙白連這種小事都處理不掉那本先生什麽都得操心不得累死～”
??……
??“下官給王將軍滿上～”王猛與袁祥喝的那叫一個賓至如歸。
??“嘎嘎，好說好說。”王猛已經被灌的有些找不著北了，大著舌頭應著，手上不忘了上下其手，摸的美嬌娘嬌喘連連。
??“籲…怎麽停了？接著奏樂，接著舞！”王猛齁著牛鈴大眼自言自語。
??“啊～王將軍海量！惜哉趙將軍身體不適，不然今日吾等必然盡興也。”袁祥恭維道。
??“嗨！汝說老趙，別看其已娶妻，但在這女人上，這小子也就算個雛！哈哈哈～”
??袁祥眼中精光一閃，“哦？不知這位趙將軍是何許人也，莫非其平日亦麵帶護具？”
??“哈…汝是不知道，趙將軍乃一十足的小白臉，那家夥…每次有小娘子隻圍著他一人轉，汝說氣人不？”王猛醉醺醺道，“後來，吾狠狠地揍了一頓他的臉，那之後便整日帶個麵具遮羞，嘎嘎嘎～”
??“嗬…嗬嗬，王將軍神勇，下官佩服。”袁祥舉著酒杯眼角抽了抽，這殺才區區一個校尉妄言以下犯上，可真能吹，如此甚好，正可從其口中套得消息。
??“大人！～”門外一衙役輕聲進來湊到袁祥耳邊，“郝知州已入城，正往縣衙而來。”
??“什麽！？”該死！狗一樣的鼻子！袁祥心中暗罵。
??“袁老弟，可是有什麽情況？交給老哥哥！～”王猛站都站不住了，胸脯倒拍的邦邦響。
??“嗬…無事，隻是藍郡郝仁郝知州到了…”
??“啊？好人？甚秒，快叫來一同飲酒！～”
??“哈哈哈哈～將軍既有如此美意郝某焉能負之。”不見其人但聞其聲，一個爽朗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郝知州瀕臨賀縣，下官招呼不周還請見諒～”袁祥起身相迎。
??“嗯。”隨意應了一聲，完全無視袁祥，郝仁徑直走進會客廳，隻見他穿著一身華麗奔放的對襟長袍，戴水袖胯下左右開叉，儼然一副休閑裝。
??“將軍雅興，在下藍郡知州郝仁，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某乃王猛，莫言廢話，速來喝酒。”王猛一把摟住郝仁的肩膀將他拉到桌前，從侍女手中奪過一杯酒就往郝仁嘴裏灌。
??郝仁猝不及防下被箍住表情極不自然，“嗚！～將軍莫急，在下自己來…”
??……
??“夫君，為何一路上沒有行人？”
??“大概…是有人不想讓吾等看到吧…”趙白臉色木然，眉下的整個眼眶籠罩在一片陰霾當中，
??“這裏便是趙家莊了…某的故鄉…”二人拐過一座不大不小的荒山，趙白滿是陰霾的眸子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可惜小玥期待的喜悅之色並未出現，不可置信的神色充滿了趙白的瞳孔，
??“這是…怎麽回事！？”
??十幾裏山路對四境的趙白和三境的小玥可以說如履平地，放眼望去，一片蕭索到極致的景象，
??原本還有些土磚燒出的瓦房隻能依稀辨認出痕跡，現在整個村子房子一大半看上去都是用小木棍架起來的棚子，上麵搭上破帆布，估計也隻能起到防雨的做用。
??稀稀拉拉的幾個村民或蹲或站遍布在各個角落，絕望和麻木被這些個人型生物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們這是？”小玥以手掩唇驚恐道。
??“喝多了鹽渣過多的水就會變成這樣…”趙白沉著臉道。
??“外村人…恁兒做甚…”一個瘦到幹癟卻又異常浮腫的老頭子發現了他們，拄個破木棍顫巍巍地走到二人不遠處，老頭的腰幾乎弓到了九十度，整個軀幹的形狀看起來像個煮熟的大蝦，
??使勁喘了一口氣，老頭似乎站得穩了些，鬆開了抓住左手臂與木棍的右手，一個清晰的手印印在左手小臂上。
??“鹽渣…奴家知道了，這是腎水腫，之前先生有提起過。”小玥回過神來。“老人家，你們的樣子…”小玥欲言又止。
??“嗬嗬，女娃子莫怕。餓麽澤個地兒窮，吃不上鹽，沒有鹽吃身子骨就麽勁，時間長了大家夥連做工的氣力都麽了。”老頭像是見過幾分世麵，並未對打扮奇特的二人有什麽警惕。
??“你們喝了鹽渣水，那東西可是要人命的！”趙白怒聲道。
??奇怪地瞧了一眼白白淨淨的趙白，老頭並沒有認出這是一年前趙生家的白麵兒。
??“小夥子，隋不資道那滔鹽淘出來的鹽渣不能吃，可則是麽辦法了，
??唉～一年前額們村兒出了個大禍害，原本賴以為生滔鹽的活計被討了去，麽有省下來的粗鹽，村裏的老少爺們又買不起鹽吃，時間長了大家夥又麽的力氣又吃那水鹽，也隻能活一天是一天了。”
??老頭似乎是站的久了，一手拄著木棍一手摸索著地麵想要坐下，小玥見狀連忙上前扶著老頭慢慢坐了下來，老頭感激地看了一眼這好心思的女娃。
??趙白聽到老頭嘴裏的禍害二字時陰沉著臉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在之前趙家村的村民們雖然過得清苦些倒也還過得去，村裏的大商陳百攬著販鹽運鹽的生意，
??因為要製出價格不菲的精鹽需要很多步驟，陳百通過雇傭周圍村掂的農戶做製鹽的第一道工序，將煮出的粗鹽進行簡易的過濾沉澱，
??這樣下來後粗鹽被分為三種，毫無用處含毒的鹽渣、淘汰下來劣製的半粗鹽以及陳百需要的提純鹽，
??陳大商人是仁慈的，每工作一天村民們可以得到可憐的一個大板，這是一家五口兩到三天的夥食費。
??最讓村民們歡喜的是那些淘汰的半粗鹽可以悄悄的攢下一丟，這自然是不被允許的，私藏半粗鹽打二十大板，這種棍棍見肉的板子打下去大半條命就算是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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