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信天翁
就算不敵,統領也能撐上幾招,奈何龐世慶實在太雞賊,抱著輕敵的心態對敵結果可想而知,隻見頭都癟下去的頭領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眼見是不活了。
??“統領死了!”“為統領報仇!”“殺啊~”眾護衛見狀紅了眼,也來不及細想紛紛衝了上去。
??啾啾啾啾啾~
??無數利箭從灌木中襲來,護衛隊伍瞬間人仰馬翻,不到半個時辰就盡數倒在地上。
??“嘿~完事!快!扒光、燒光、搶光準備接下一單生意。”王猛鑽出來嘿嘿笑著。
??“真特娘的得勁!”龐世慶心裏那個爽啊,這才是自己想要的日子嘛~“快快快,抓緊搞,得趕緊接下一單。”龐世慶對散在地上的商品財物毫無興趣,他喜歡的是打家劫舍還不用買單的快感。所以他聽說這檔子任務趕忙主動請纓參與進來。
??打一開始上官若是不願意的,但頂不住他軟磨硬泡耍無賴,再加上龐世慶再三保證絕不會捅婁子,無奈之下就讓他來了。
??……
??“家主,近日盜賊四起,族中生意損失慘重,且老祖出關迫在眉睫,宿老請您回祖地議事。”一長臉鷹目的中年男子從懷中摸出一道金符交給劉元。
??劉元麵沉如水的接過金符,“知道了。”鷹目男子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備車!回河東!”
??……
??“元兒!朝中可安穩?”河東劉家天韻城,七八位鶴發長髯的老者坐落在精致華麗的桌案前,其中一位白發朱顏的老者身著灰鶴錦袍,手扶權杖,雙目微閉威嚴道。
??“啟稟父親,朝中…不算安穩。”劉元對說話的老者執大禮道。
??“哦?”老者雙目微睜似乎多了一絲生氣。
??“當今大王近日剛封一婦人為徹侯,舉國震動,孩兒與其亦多有摩擦。”
??“此事老夫亦有耳聞,哼,冉棆小兒當真越活越回去了,婦人為官?此乃亡國之道也。”老者一臉篤定,好像武國是他家開的。
??“不僅如此,大王借封賞之際改祖製……”劉元將近期朝中巨細一一道來。
??“荒唐!荒唐!”“冉棆小兒昏頭矣~”“削侯爵?此舉必掘武國根基!”“區區一無德婦人安敢如此猖狂!?”諸多宿老可謂炸了鍋,紛紛義憤填膺痛罵武陽王昏庸。
??“唉,多事之秋也~”“汝暗中拘下那人尚在否?”
??“隨某一同帶回,已羈押在獄。”劉元道。
??劉家老祖點頭道,“近日商會損失慘重,放出風去吧,若再有強人截道便殺了那餘孽。”
??“父親認為是…”
??“拙略的伎倆,此事背後定是她所為。”老者眼皮微斂。“看來老夫是該會會這風頭正盛的小女子了…”
??“老祖之事…”
??“老祖破境在即容不得半點疏漏,將族中精銳盡數召回護衛劍塚。”
??“諾。”
??劉家紮根河東已近二百年,族中生意以販賣兵戈為主,劉家百年來時不時便有一神兵利器現世,‘北部神兵出劉家’,這是五歲孩童都知道的諺語。
??天韻城腹地。劉家禁地被一道狹長的山穀所包圍,山穀的四周種植著各種珍惜的草藥,呈現出一片盎然的景象。
??山穀自北向南延綿二十裏,每當正午陽光便會直射穀內。穀中東側鑄兵閣正下乃一脈熔流,俗稱死火山。東麵是江河流過的一條支流,河水流過山穀的縫隙形成一條從未幹涸的瀑布,山穀內的用水全都取自這條瀑布。
??鑄兵閣內。。。
??“嘿喝~”打鐵聲呼喝聲連綿不絕,滾燙的鐵汁不間斷的翻滾,澎湃的肌肉充斥著眼球,伶伶琅琅的各類兵器掛滿各個密室。
??咣當~
??“喂,買刀!”大門突然打開,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口,精簡的汗衫敞開大半,一杆用破布牢牢包裹的長形狀兵器隨意搭在肩上,如鋼鐵般澆築的胸肌奪人眼球,身高七尺錐臉平眉,雜亂的背頭紮在腦後,唏噓的胡茬散漫的眼神無一不映射出男人的特立獨行。
??“這位壯士,咱這裏是鑄兵,您要買刀出門左拐便是咱劉家最著名的藏兵閣。”正細細品酒的管事連忙迎了過來,此人形態放浪卻氣息內斂絕非等閑之輩!
??管事乃劉家分脈之人劉喜,多年來負責鑄兵閣的閑雜事宜,大大小小事無巨細,七竅玲瓏的心思將鑄兵閣也算打理的井井有條,能從一個分脈庶出坐到今天的地位靠的便是這份察言觀色的本事。
??“嗤,那些個破刀爺爺可看不上,聽說神兵譜上排名第七的呃…那個什麽‘破軍’是在這吧,快拿出來讓爺爺掌掌眼。”男人掏了掏耳朵。
??劉喜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閣下是在開玩笑吧!?”
??“噯…好東西要大家一起欣賞嘛~”
??“汝真不知死!拿下!”劉喜再忍不住怒喝一聲,閣中精英迅速撲了上去,鑄兵閣乃劉家重地,當中侍衛自然是兵中翹楚,清一色的二境修為,其中不乏有三境的高手。
??“粗魯,太粗魯…隻是欣賞欣賞何必動刀動槍!?”
??錚!~半丈有餘的長刀緩緩抽出,“…震刀斬!”
??刀鋒劃破長空雷霆霹靂,隻一瞬間一道橫截麵極廣的刀氣橫向切開鑄兵閣,自二層之上失去支撐的樓閣順著斜麵緩緩下滑。
??轟隆隆隆!
??巍然而立的鑄兵閣幾乎整個被切成兩節,巨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穀中所有人。
??閣中之人紛紛逃出來,身處高層的甚至慌忙之下直接翻窗跳了出來,摔得骨斷筋折的不在少數。“快去請家主!~”劉喜驚恐之下慌忙大喊道。
??以劉元為首的劉家眾人聞聲趕至後見到眼前的一慕頓時目呲欲裂,“何方狂徒在吾天韻城放肆!”
??“很明顯,就是爺爺我嘍~”男子伸直了手臂將長刀杵在地上癟著嘴道。
??劉元眼中寒光四射,“汝是在針對吾劉家?”
??“對對對,針對你~”
??劉元眼中寒光愈重,“汝是衝著老夫而來?”
??“昂!~整死你,必須整死你~”
??“何等狂妄!”劉元的殺氣幾乎化為實質,“拿下這狂徒,老夫要好生炮製他!”
??“哈哈哈哈~巽刀斬!”男人大笑一聲輪圓了長刀劃了一個半圓,刀罡如摧枯拉朽般推過沿途的一切,巨大的威力將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鑄兵閣從中間劃成兩截,煆兵的熔漿泊泊的從破壞的地麵淌出來流向四周。
??“世界萬物皆有其罩門,這房屋自然也是一樣~”男子邪氣十足的盯了盯劉元,“兌刀斬!”
??“勾離!!!”劉元麵色陰沉的一躍而起,內勁湧動,掌中長鐧與長刀撞到一起,空中散亂的罡氣頓時如野火燎原般吹開一切。
??“嘿~離刀斬!”一招勢窮男子不進反退,借退勢再出一刀,此刀卻詭異無比刀罡呈螺旋狀轉瞬而至。
??“著!”劉元大喝一聲,斬向刀罡,卻不想近在眼前的刀罡突然四散開來落入四邊躲避的眾人,罡氣破體而入,頓時現場一片哭爹喊娘。
??“巽兌離…歸藏九式!汝是…信天翁!?”下方本緊緊盯著二人對戰的劉宇一怔立馬大聲喝道。
??“二弟,汝說什麽!?”劉元落到地麵皺眉道。
??“信天翁欒鷹,東勝州有名的強者,一手歸藏刀法出神入化,更兼得一身頂尖的輕功來無影去無蹤,據說其半隻腳已踏入六境。”劉宇作為家族中的老二平日裏最喜江湖之事,如數家珍的剖析著眼前吊兒郎當的男子。
??“喲?這窮鄉僻壤還有人認識爺爺?”欒鷹倒有些新奇。
??劉元臉上透著絲絲恨意,“江湖中人顯有人會來武國,老夫自問不曾與汝有任何瓜葛,閣下不呆在東勝州為何千裏迢迢來找吾劉家的麻煩!?”
??“我那不成器的師弟,雖說爺爺並不在乎他的死活,但也不是誰都有資格殺他的。”欒鷹從懷中摸出一支油燈模樣的物件隨手丟在地上。
??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上方若隱若現浮現幾個模糊的身影,當中一人被其餘幾人殺死後畫麵截然而止。
??“不過途經此地就被你們黑吃黑,窮鄉僻壤當真民風彪悍。”欒鷹略帶譏諷的獰笑道。“雖說行走江湖技不如人死了也活該,作為師兄討些利息沒問題吧。”
??劉宇吃驚道,“這是!?攝魂燈?聽說此物極其珍貴,傳聞將一絲靈魄攝入燈芯若主身身死畫麵便會傳回燈中。”能擁有此等寶物隻怕此事難以善了也,劉宇心中一片憂愁。
??“嗬嗬…江湖之事本就如此,古語言: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令師弟身懷異寶尚招搖過市,即便吾劉家不動手他也走不出武國境內。”無奈搖了搖頭,聽到這劉元火氣已經去了大半。
??細細看來這信天翁似乎並不痛惜其弟性命,看來此事並非沒有回轉餘地。“既然閣下乃威名遐邇的信天翁,老夫便賣汝個麵子,劃出道來吧~”
??“嘿…交出你們奪走的東西,另外我要‘破軍’!”
??“癡心妄想!‘破軍’乃吾劉家先祖煉製的上品靈寶,絕不可能給你。”劉元臉色大變。
??“那就死吧!坎刀斬!”伴隨著猖狂的大笑,刀罡如江若海,連綿不絕,在場的眾人猝不及防下瞬間被淹沒。
??“猖狂小兒區區五境竟妄圖滅我劉氏,簡直大言不慚!速速起戰陣!”劉元一馬當先攬住刀勢,劉家眾人從刀勢中緩過神迅速結成陣圖。
??……
??“呼呼呼~”劉元氣喘籲籲的立於陣眼,禁地之中一片狼藉,縱然在陣法的加持下劉家眾人傷亡不大,可禁地卻被破壞了大半。
??“小兒!刀法如此詭異怪不得囂張如斯…”劉元眼眸含煞,若能據為己有…
??“詭異的陣法,有些門道,竟能分化爺爺的斬擊。不陪你們玩了~”盯著下方交相輝映的戰陣欒鷹有些沉悶,這些小國人類實力孱弱不曾想掌握著如此詭秘的陣法,鋒銳無兩的斬擊落在陣法中被層層緩衝分化到各個戰士效果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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