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沒出息
“當時氣得我差點要掀桌！好在子安聰明，找了借口出去，我就攔著這女人喝酒，後來怎麽樣，我也記不太清了。”
為了不讓那老女人再對兒子上下其手，他拉著客戶跟那女人喝了不少酒。
許是帶著氣憤的情緒，所以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了，甚至連一丁點碎片般的記憶都沒有。
這種徹底喪失意識的醉酒狀態，他應酬那麽多年，還是頭一回、也是唯一一次有這種情況。
他意識到這樣太危險了，說不定一口氣沒緩回來，他就這麽喝得沒了命。
那莉莉不得哭死？
因此，從那次之後，他都會讓人在外頭候著。
一旦他感覺自己喝得有幾分上頭，就會讓人進去接自己離開，防止再出現一次失去意識的醉酒狀態。
趙莉莉沒想到居然還發生過那種情況，有些愕然。
想到從小到大清冷如仙的大兒子，居然被這種風騷俗氣的老女人給……
天！
不敢想象。
稍微想象一下，眼睛就有點辣是怎麽回事？
她鬱鬱地撫額。
“那怎麽會是你跟她的照片？不是應該是子安跟她才對麽？”
方佑盛也不懂，丟開照片，一頭霧水。
夫妻倆無言對視，都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方桂寶就是這時候到的工作室。
這天是期末考，考試結束回到家睡了一覺，被蘇延強行拉出來吃飯。
蘇延原是要送她回方家，她不想，就把人攆回蘇氏，自己一個人先是去了醫院看望蘇老先生。
這會兒才晃悠悠地來到工作室，手裏還捧著一包糖炒栗子，悠哉悠哉的。
“爸，媽。”
她知道最近親爸都會接親媽下班，所以看到方佑盛在趙莉莉的辦公室裏，一點也不意外。
讓她意外的是，父母看到她的時候，眼神和神情都有點詭異。
就連辦公室裏的氣場也有點不對勁。
“你們怎麽了？”她狐疑地問，“是我來得不是時候？你們剛才在……這樣那樣？”
“.……”
方佑盛夫妻倆無言對視。
他們都知道閨女從小到大最怕什麽，那便是親爸在外頭養女人這類的事情。
按說這種事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一般是不會知道，且懵懵懂懂的也不懂得幹涉這些事情。
可偏偏，他們的女兒不一樣。
方桂寶小的時候，就因為方佑盛不肯發誓承諾“絕對不會出軌”類似這種話，而惱了他好久好久，久到這兩年才有所緩解。
她不會很明顯地表現出來，隻是方佑盛偶爾能從閨女嫌棄的眼神中，感覺到她還在介意他當初沒發誓。
其實他不說，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
如果真有一天，他犯糊塗做了對不起趙莉莉的事，不用任何人審判，他會自己判自己一個“死刑”。
“寶貝，你今天怎麽過來了？那麽早放學嗎？”趙莉莉回過神，笑著迎過去。
背在身後的手左右擺了擺，暗示後麵的方佑盛趁這時候把照片藏起來。
“我今天期末考呀！考完就放學了啊！”
方桂寶覺得奇怪，明明早上去學校之前，父母還讓她好好考試的呢！
她歪著頭，沒等趙莉莉回應她的話，眼角餘光注意到方佑盛在後麵鬼鬼祟祟的小動作。
“爸，您在幹嘛？”
驀然被喊，方佑盛肩膀條件反射地顫了顫。
倒是趙莉莉穩住：“他在幫我整理東西，不用理他。”
“冰箱裏凍了有奶茶，中午休息的時候他們自己做的，你要不要嚐一嚐？”
她過去，想要帶閨女出去。
但被方桂寶避開。
方桂寶繞過親媽來摟自己的手，徑直過去拽親爸的手。
剛才她就覺得不對勁，尤其是明顯看到方佑盛那藏東西的動作。
再加上趙莉莉幫著掩護的言行，她更加肯定，父母有什麽事瞞著自己，且這件事是她在意的。
她眸光微閃，“爸，您是不是藏了要獎勵期末考的禮物啦？”
“我這次考得不錯，卷子裏的題目都是我會的，所以下學期分班肯定能分到重點班級。”
“您要不幹脆現在就把禮物給我算了，反正早晚也是我的。”
“這.……”方佑盛什麽都沒說，手按在櫃子推拉扶手上，大腦反應不過來，找不到搪塞借口。
趙莉莉見狀，說：“哪裏是什麽禮物呀！那就是工作室的一些線稿，你的禮物在家裏呢！”
說著，把父女倆都扯了扯，順帶把櫃子推回去。
方佑盛連忙附和：“是是是，在家裏呢。”
方桂寶並不相信，懷疑地打量著父母。
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那好吧，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呀？”
“都已經超過下班時間十幾分鍾了，我看外麵的姐姐們都走得差不多了呢，就是助理姐姐因為你們還在，搞得助理姐姐都不好意思立馬就下班走人。”
“對對對，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聽到閨女主動提出要回家，方佑盛頓時如釋重負似地連聲應和。
他那麽激動，又那麽急切，更讓方桂寶好奇，在她來到之前，父母到底在說些什麽。
為什麽會這麽害怕她看到櫃子裏的東西？
方佑盛並非完全不會撒謊的人，好歹也是在勾心鬥角的生意場上浸淫多年，不可能連這種小小的謊言，都漏洞百出。
但是，他偏偏就是有這麽一個毛病。
每次當著閨女的麵，就不會撒謊。
一旦撒謊就會心虛，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說謊了。
趙莉莉側過頭，無聲地歎氣。
背上包，把父女拉扯出去，“走吧走吧，我們出去撐台腳，外麵吃完了再回家。”
“哇！好呀好呀！我要八喜烤肉！”
方桂寶歡呼雀躍地大喊，蹦蹦跳跳地先走了出去。
緊跟其後的方佑盛像脫了層皮似地，兩耳耷拉著，抹了一把額頭上冒出的汗。
趙莉莉在他身邊調侃他“沒出息”，每次都在閨女麵前那麽慫。
方佑盛：“.……”
他無言以對，確實也無可奈何。
誰讓他最怕閨女知道他撒謊，一朝回到解放前，又跟以前那樣嫌棄自己？
一家三口走出工作室大門，正在電梯口等電梯。
方桂寶忽然扭捏著雙腿並攏，一臉的焦急。
“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