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線索又斷了
看到周益點頭，她感覺之前亂成麻團的線像是理出了一點點細枝末節。
那個楊叔跟當年的老楊頭長得極其相像，隻是比起來，作為保安的那位更年輕些。
“調查女工人蹤跡的人在查她的老家親戚的時候，查到她十年前離開老家來陽城是投奔一個男人來的，但那個男人是他們鄰村的，算不得親戚。”
“小蘇總知道後，就讓人著重調查鄰村那個男人的家庭，那家人姓王，十幾年前大兒子在當地犯了事，逃到外地去了，之後一直也沒回來，後來查了才知道大兒子逃到了陽城，並且改了名字，跟著他媽姓楊。”
“按著他改過的名字查，也就順勢查到了他之前在你父親的製衣廠做過幾年的工，這期間好像還因為賭博的事，欠下不少賭債，據他們王家的人說，女工人在他犯事逃走之後，還打了胎，過了幾年才去的陽城找他。”
周益說得不快，但方桂寶卻覺得自己越聽越糊塗。
她開口打斷，滿臉疑惑，“這不對，你說的這個男人，如果真是當年製衣廠那個老楊頭，那他豈不是比女工人大好多歲？”
“我記得，當時的女工人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怎麽可能跟這麽大年紀的男人.……”
十年前的老楊頭那樣子，就算沒有六十，也該有五十了吧？
又老又挫，還長得陰惻惻的，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會願意跟著這樣的老男人？
況且，也跟周益所描述的王家大兒子的年齡不大符合。
周益沒見過她所說的那個十年前的老楊頭，擰眉想了想，“會不會是王家大兒子跑出來的時候，是投奔了他媽娘家親戚的什麽人？”
“而那個十年前的老楊頭，其實是王家大兒子投奔而來的人，所以年代久遠，時間差導致我們的人調查結果攪亂了？”
他提出猜測，隱隱覺得這可能性其實並不大。
“王家大兒子改姓楊後，是直接去的我爸製衣廠？”
周益也不太確定地應聲，“調查出來的結果，是這樣的。”
方桂寶皺眉。
她依稀記得當初方佑盛提到過，老楊頭是一開始就進了製衣廠的，一直到後來因為徐蓮花出現傳出謠言，才離開了製衣廠。
按時間點推算，老楊頭可比王家大兒子離開老家，還要再早幾年就在製衣廠了。
所以，老楊頭和王家大兒子並不能劃上等號。
這推論出來，仿佛關於女工人的線索又斷了。
疑團重重的女工人蹤跡跟徐蓮花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
如果能讓老楊頭和那個楊叔同時出現，說不定還能看出什麽。
不過，十年過去了，徐蓮花都出現了，那老楊頭卻一點蹤跡都沒有，說不定已經死了？
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和疑問，她上課連連分神，還被點名。
好在臨近期末，上課的內容她都熟了，即便被點名，也都沒在怕的。
趙莉莉照顧了丈夫一上午，陪著去了趟公司，就回工作室了。
坐電梯到一樓大廳，跟尋常那樣同大堂的保安打招呼。
還沒出大門，突然一個人影竄出來。
她下意識躲避，退到旁邊。
對方跌跌撞撞地衝進來，似是支撐不住，摔到地上。
趙莉莉皺眉，略低頭，看清對方的臉，不由地驚詫，“蓮花？”
“你這是怎麽了？”
她跟徐蓮花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即便徐蓮花來找自己，她也會刻意避開。
理由很簡單，她為人實誠，最討厭旁人的欺騙。
而徐蓮花穩穩地踩中她的底線和雷區。
但現在徐蓮花腳步不穩地衝進來，像是遇到了什麽困難的事情，依她的性子，就算隻是個陌生人，她也會上前詢問的。
是以，她往前走了幾步，聞到徐蓮花身上濃鬱的酒氣。
大堂保安擔心會出什麽事，叫住了趙莉莉，“方太太，請您旁邊站一會兒，我來處理就好。”
趙莉莉因為對徐蓮花已經有了戒備，聽到他說的後，便點了點頭，退到牆邊站著。
然而，沒等大堂保安走近，徐蓮花自己撐著站起來，身子搖晃，抬頭看向了趙莉莉。
她眼神迷離，“莉莉？原來你在這裏啊.……”
“上次的事情，我是有苦衷的，你為什麽都不肯聽我的解釋？”
言語中包含了指控和些許埋怨的意味，趙莉莉卻一動不動地挨著牆邊，絲毫沒有想要過去扶她的想法。
畢竟，一朝招蛇咬，十年怕井繩。
“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麽，我最近是真的在忙。”她悠悠然地回應，“你這一身酒氣的，來金融大廈做什麽？”
“李會長也在這裏？”
因之前見過太多次徐蓮花和李會長在電話裏爭吵的場景，看到徐蓮花這個樣子，她習慣性地以為他們夫妻又鬧矛盾了。
徐蓮花暈頭轉向地晃了晃身體，搖晃著朝她走近。
見狀，趙莉莉下意識皺眉。
大堂保安見她們倆人像是熟識的樣子，但還是向趙莉莉確認地問：“方太太，您跟這位女士是認識的？”
“當然！”徐蓮花脫口而出，指著趙莉莉，“我可是她的好姐妹！”
趙莉莉：“.……”
不知怎地，這會兒聽到這句話，她感到諷刺極了。
考慮到給彼此留點餘地，她麵色不大好地點了點頭，說：“是認識的，放心吧。”
話音剛落，徐蓮花便朝她走了過來。
“李太太，我看你好像喝多了，要不讓保安小哥送你上去找李會長？”
趙莉莉說著就要去叫大堂保安。
“他不在。”徐蓮花抿著嘴，對著趙莉莉欲言又止，最終歎了一口氣，“你現在肯定都恨透了我，不肯再聽我發牢騷了。”
她這麽講，趙莉莉就更加認定了她這副樣子，是因為跟李會長吵架導致的。
確實，她還真不想再聽他們的夫妻矛盾。
之前之所以願意聽，並且幫著排解，也隻是因為她以為人家這是對她推心置腹的。
她默然無語，徐蓮花暗暗垂眸，蒼白的臉沒有掩飾地閃過一瞬的恨意。
“莉莉，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她哽咽地再次開口。
“可是如果我忍著不說，看著你一直被那個姓方的蒙在鼓裏，我心裏真的替你感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