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犧牲色相
原本在大門邊等著的保安大叔見狀，立馬衝了進去，卻被人給一把攔住。
他吃驚地瞪向攔住自己的站崗保安，“你攔著我做什麽？我.……”
“楊叔，你都下班了，還進來幹嘛？你該不是在跟蹤剛剛那兩個女孩子吧？”
“你你你瞎說什麽？！”楊叔反手掙紮，但還是力氣比不上站崗保安的，愣是手臂被轉到背後壓著，跟壓犯人一樣地將他翻轉過去，抬腳踢中他的膝蓋彎，他立馬腿軟無力地軟下去，跪到地上。
站崗保安不肯輕易罷休，把人壓製住質問了好幾句，也不等楊叔的回答，直接加大鉗製住他的手臂的力道。
楊叔痛得齜牙咧嘴，嗷嗷大叫。
躲在電梯廳轉彎處牆後麵的兩人悄悄地觀摩了一會兒，便躡手躡腳地轉移到後麵的監控室裏。
因方佑盛的公司在金融大廈已經有些年了，這邊管理處和保安隊裏有不少跟方佑盛都算熟悉，而薑曉雲之前高考考上大學時，方佑盛擺酒席也請過管理處和保安隊的人，所以這兩個部門裏的老員工們也都是知道薑曉雲的。
進到監控室後，薑曉雲隻說自己約了人要來大堂等著，但大堂人來人往的，她們女孩子站在那裏不大合適，所以才到監控室裏蹭蹭空調跟椅子。
監控室裏的人聽說後，絲毫沒有懷疑地給她們倆搬來兩張椅子，還開了包葵瓜子讓她們吃。
“那個.……萬一沒人來，我們.……”
坐了約摸十幾分鍾，女實習生就開始坐不住了，湊近薑曉雲耳邊，支支吾吾地開口。
話還沒說全，就被薑曉雲一記眼刀給截停。
薑曉雲把手裏嗑的瓜子殼扔進旁邊的垃圾簍裏，輕輕地在手心拍了兩下，抹幹淨上麵站著的瓜子殼的皮屑。
“要是沒人來，那就是你說謊了。”一雙冷眸直掃她的臉，嚇得女實習生差點要從椅子上滑下去。
女實習生再不敢開口了，戰戰兢兢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摳著椅子座包底下的螺絲突突。
就在此時，大堂處的監控裏多了一人，頭戴大簷帽，監控底下根本看不見人臉，不過從身段和穿著一看便知，那是個身材極好的女人。
監控裏是沒有色彩的，對方穿著一套白襯衣黑長褲的職業裝，進來大堂後，看到了被站崗保安製服單膝跪在地上的楊叔，先是駐足了一會兒，隨後就走向了信箱的位置。
“那個人會不會就是？”見狀，女實習生激動地伸手抓住了薑曉雲的手臂，滿眼驚喜。
隻要能抓到收件的人，那就能證明她沒有說話了，也就不會被方桂寶和薑曉雲送去坐牢我。
一想到這點，她幾乎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衝出大堂，把那個頭戴大簷帽的女人捉起來。
薑曉雲卻隻是向她投去一個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一點反應沒有將她抓著自己的手，一根根手指地掰開，冷冷地開口，說：“她不是。”
“她不.……”女實習生不相信，可等她再次看向監控時，發現對方是去了左下角位置的信箱，塞了一個類似信封的東西進去。
這是送信件或賬單的，而不是來拿東西的。
意識到這點，她萬分失望地垂下臉。
她們接下來又在監控室裏等了好久，期間也看到不少裏外進出的人，不過大部分人根本就沒有要往信箱走去的意思，即便偶爾有一兩個過去，也都是跟最開始頭戴大簷帽的女人一樣，都是放東西進去的。
而這之中唯獨一個沒變的是，那個被牽製住的被叫做“楊叔”的保安大叔，哪怕是一直坐在地上，被站崗保安耳提麵命地在他旁邊念叨了那麽久，他也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如此看來，薑曉雲越發懷疑收件人就是這個保安大叔。
收到薑曉雲發來的短信後，方桂寶才從車裏下來，哼著流行歌蹦蹦跳跳地從外麵進來。
“保安哥哥，你站崗呀？”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低著頭的人，不過並沒有盯著人看，而是跟站崗保安打過招呼後，故作驚訝地捂小嘴，“咦？保安哥哥，這個人為什麽要坐在大堂裏呀？”
“大堂那麽多人走來走去的，看到他坐在這裏，很難看的呀！大廈管理處的主任叔叔會生氣吧？保安哥哥，你不怕扣工資喲？”
“啊？我沒想到那麽多啊！”站崗保安犯難地撓頭，上前推了推地上的人，“楊叔，要不這樣吧，你先回去，等下回再遇到那兩個小姑娘，我就再把你叫來跟她們道歉，你覺得這樣行不行？”
“我早跟你講了！我根本沒碰到她們！”對方氣急敗壞地甩開他的手。
這一抬頭，方桂寶看見了他的臉，不由地一怔。
眼前的人看上去滄桑了許多，但那雙眼帶著的陰翳和狠厲，仍然讓她難以忘記。
這不就是當年在背地裏編造趙莉莉的謠言的老楊頭嗎？
快十年不見，沒成想竟然會在這裏碰上了，可當初還駝著背的老楊頭怎麽好像除了滄桑感更重之外，不僅不駝背還身子更硬朗了？看起來也比以前壯實些？
難不成他並不是老楊頭？可剛剛站崗保安分明叫他“楊叔”，這世上的事真有可能這麽巧合？跟老楊頭五官長得那麽想象的人，還同樣姓“楊”？
不管怎樣，結合薑曉雲發來的短信，即便這個“楊叔”不是當年的老楊頭本人，兩人之間也必然有關係。
她不著痕跡地將人打量完，心想，如果收件人就是楊叔的話，一定會想辦法靠近信箱的。
與其守株待兔，倒不如由他們來引君入甕。
思及此，她揚起一貫的無邪笑臉，“保安哥哥，這個大叔為什麽要對你這麽凶？好像你招惹到他了？”
“不是我招惹他，是他鹹豬手！”站崗保安說這話，很是鄙夷地看了一眼楊叔。
楊叔被他的眼神激怒，吼道：“要老子說多少遍！老子沒摸過任何人的屁股！”
方桂寶：“.……”
之前她收到薑曉雲的短信，便知道這個楊叔是因為薑曉雲對站崗保安說了什麽，才會被鉗製在大堂的，但短信裏並沒有講明是具體說了什麽話。
現在聽到楊叔氣急敗壞的自辯，她立馬就反應過來了。
還真是萬萬想不到哇，她的曉雲姐姐居然會“犧牲色相”。
嘖嘖嘖，以後她可不敢再小瞧了薑曉雲咯！
站崗保安對薑曉雲是絕對信任的，所以不管楊叔說什麽，他都隻當楊叔是為了脫罪，以及害怕被保安隊炒魷魚，所以才這麽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