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連她都認不出來
一旁看著的女實習生不由地對薑曉雲羨慕起來，要是她也能有這樣肯耐心哄自己、又聰明又可愛、又善良又天真的妹妹，那她也不至於為了錢犯錯誤吧？
因為在她犯錯誤之前，妹妹就會勸阻她了。
不過，關於“妹妹”這件事，她也隻敢想一想，以他們家的條件，根本教不出這麽美好的小公主。
薑曉雲的一句冷喝，嚇得她趕緊收起腦子裏天馬行空的想法，火急火燎地開門下車。
盡管薑曉雲非常不喜歡女實習生的為人，甚至鄙夷瞧不起，但為了完成任務，她還是強忍內心的嫌惡，和女實習生互相挽著手臂，往金融大廈裏麵走。
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過了下午上班高峰期，大堂裏除了保安，和偶爾三兩個匆匆走過的上班族，便沒有旁人了。
女實習生抓緊背包，心虛緊張得連連咽口水，拿著設計稿的手直冒汗，把設計稿的紙張都攥得皺起了。
“你能不能別抖了？”忍無可忍的薑曉雲衝天花板白了一眼，壓著聲音低喝。
“我我我也不想.……可是我好緊張……好害怕.……”
她現在渾身都在發抖，總覺得像是被什麽惡狼盯住了一樣，背脊涼颼颼的。
薑曉雲敏銳地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著她們，便按住女實習生挽著自己的手，親昵友好地喊了女實習生的小名，說：“不用怕，那個人既然答應了你，就肯定會給錢你的。”
“反正有我陪著你，要是咱們把東西給了，那個大姐卻反悔不肯給錢，我就請我大哥帶幾個小弟去找那個大姐，說什麽都要幫你要回那一萬塊！”
她這些話同樣也是早前方桂寶讓她說的，憑她超強的記憶力，背得自然熟練。
倒是女實習生太過緊張，哆嗦著把原本該說的“台詞”都忘了，她此時腦袋一片空白，根本反應不及要說什麽內容。
隻能按著薑曉雲的話，連連點頭說“是”，攥著設計稿對折起來，看著麵前數十個的整麵牆的信箱，滿是茫然。
薑曉雲見狀，無聲地籲出一口氣，一把從她的手裏扯走設計稿，“我來塞。”
女實習生愣了愣，隨後笑容僵硬地點頭。
她現在四肢發軟無力，要讓她塞設計稿，說不定手抖半天都不見得能把設計稿塞進去。
“那個人有沒有說要塞哪個方位的？”薑曉雲掃了一圈信箱，最終目光落在最高的那一層信箱上。
剛才進來的時候，她就可以留意了大堂值班的保安的身高，約摸一米七多的樣子，比她稍微高出一點。
她在女生當中身高一直拔尖，能輕易就把設計稿塞進最高的信箱裏，但一般的女性身高最多隻能到倒數第三層，如果來拿設計稿的人是女的，那她隻要放在最高的地方，那收件的就得想辦法拿出來。
說不定還得借保安的手，能多一個見證人，也就多一個證據抓背後的盜竊者了。
腦子裏思緒百轉千回，她拍了拍到處第二層最邊邊的信箱，回頭問還在發抖、麵色發白的女實習生，“你要不要打電話問問那個給錢的大姐，把東西放這個信箱行不行？”
女實習生被嚇了一跳，旋即從褲兜裏摸出手機，給那個女客人打電話，電話那頭信號音響了兩聲，卻被掛斷了。
她頓時臉一白，慌張無措地對薑曉雲說道：“怎、怎麽辦？她把我電話掛了！”
“哦。”薑曉雲默了半秒，神色淡定地把設計稿團成圓筒狀，反手塞到自己的膝蓋處的寬大褲兜裏。
看到她的行為，女實習生都傻眼了，“你幹嘛？不放進去了？”
“金主都掛你電話了，說明她不想給錢，那我們憑什麽還幫她做事？”
薑曉雲大步走到她旁邊，便要拉著人離開。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保安桌旁邊的保安大叔走了過來，自上而下地打量她們二人，質問道：“你們倆是幹嘛的？”
“怎麽了？大叔？”薑曉雲一臉不屑地抬著下顎睨他，一副目中無人的小太妹模樣。
這是方桂寶讓她擺出來的人設，稱這樣能降低收件人對她的懷疑。
雖然她表示質疑，但被方桂寶那雙大眼睛盯著，她想拒絕也開不了口，便隻能照做了。
保安大叔再次打量起她，“我剛剛看你們在信箱旁邊嘀嘀咕咕、鬼鬼祟祟的，你們是來做什麽的？這裏是金融大廈，不是你們這些女流氓可以來搗亂的地方！”
“大叔，你看我們倆搗亂了嗎？我們這不是要走了嗎？”薑曉雲繼續裝著很酷很拽的樣子，借自己身高優勢，勾上女實習生的肩膀，“本來我們是來幫人送信的，不過沒找到信箱號，所以現在要走了！”
說著，就要帶著女實習生出去。
保安大叔眼裏一沉，抬起手臂擋住去路，“你報下公司名，我幫你們轉交就行了。”
“隻要是這棟樓裏的人，我都認識。”
“哦？”薑曉雲聞言，微微揚眉，居然說他都認識，那怎麽連她都認不出來了？
正因如此，她當即察覺到這個保安不大對勁。
按理說，正常情況下，在看到她們倆進來對著信箱嘀咕的時候，保安就應該上前來詢問了，怎麽等她們要走了，才來攔路？
況且，攔著她們要“信件”，這就更不合理了。
心思轉了轉，她拉開膝蓋上的褲兜拉鏈，一邊故意緩慢地抽出設計稿，一邊餘光觀察著保安的神情，當注意到保安那提著一口氣緊繃的神色，她頓時明白了什麽。
當即又把設計稿塞回去，利落地拉上拉鏈，說：“算了，這東西值好多錢的，要是給了你，你卻給錯了別人，對方不肯給錢，那我們不就虧死了？”
“你……”保安大叔一時語滯。
薑曉雲拽了女實習生一把，繼續往大堂外麵走。
然而，沒等她們走出大門外，女實習生的手機就響了。
她掏出手機，看到上麵那串熟悉的號碼，意外地看向薑曉雲，在薑曉雲的示意下，才按下接聽鍵。
對方先是問設計稿的情況，得知她還沒放進信箱後，語氣頓時變得不客氣起來，連連催促她快點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