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親自送你上路
將嬤嬤這才是想起來,剛剛光顧著救人了,如今趕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不過當時的將嬤嬤站在門外麵,根本就不知道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
但是這些對於範清遙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娘親懷胎十月,醉伶卻是這個時候鬧上門來還能是為了什麽?
再是看了看還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娘親,範清遙的四肢都跟著冷了下去。
“將嬤嬤,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回外小姐的話,還有半個時辰這個年關就要過了。”
範清遙微微眯起眼睛。
半個時辰,足夠了。
“勞煩將嬤嬤幫我把凝涵叫進來吧。”範清遙輕聲道。
將嬤嬤點了點頭,想著剛好姑爺也是著急要見孩子了,便是抱著孩子出了門。
陶玉賢似是看出了什麽,走到範清遙的麵前勸說著,“常言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若是為了某些不值當的人而髒了自己的手,反而是不值了。”
這個道理,範清遙自然也是懂的。
正是如此,她才會任由醉伶在主城蹦躂如此之久。
若是以前,或許範清遙真的嫌髒了自己的手。
但是現在,範清遙隻想讓醉伶血債血償!
陶玉賢見範清遙沉默著,知道她心裏已經有了思量便也不再勸說什麽,隻是頓了頓又道,“明日你來找我一趟,我有話問你。”
範清遙點了點頭,其實心裏已經清楚外祖母要詢問什麽了。
趁著外麵的人都圍繞在新生命的時候,範清遙帶著凝涵悄悄從後門走了。
坐回到馬車上,範清遙直接吩咐車夫道,“去範府。”
凝涵一愣,明顯沒想到小姐會主動去範府。
其實就連範清遙自己都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還會踏進範府的大門。
蜷縮在馬車的軟榻上,因為血氣的虧虛,範清遙臉是白的,四肢都是冷的,哪怕是閉著眼睛,仍舊是一陣陣的頭暈目眩。
但今日的範府,她是去定了!
可有些事情,總是要當麵說清楚才足夠明白。
有些仇,總是要親手報才痛快。
安靜佇立在夜色之中的範府,仍舊還是範清遙記憶之中的樣子。
範清遙本以為時過進遷,很多事情她早就是淡忘了,但是直到踏進範府大門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有些東西從來都沒有忘記。
看著那記憶之中的場景,她仍舊能夠想起當初她跟娘親在範府所受的一切不公。
望著那熟悉的院子,她仍舊清楚的記得,當初醉伶是如何用盡手段,霸占了她娘親的院子,她娘親的位置,她娘親的一切。
正是在府裏麵當值的小廝,驚愣地看著範清遙一路進了大奶奶的院子,久久都是回不過神,他是喝多和還是做夢了,竟,竟然看見太子妃回來了?
屋子裏,醉伶正是靠坐在軟榻上冷笑著,忽然就是見簾子被人掀了起來,詫異的起身過去查看,當看見走進門的範清遙時,隻當自己是在做夢。
“範,範清遙?”
範清遙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在醉伶的注視下,走去了裏屋,攏著坐在軟榻上後,才是再次看向了仍舊杵在外屋的醉伶。
“我若是沒記錯,前段時間我跟範家的大奶奶剛在三皇子府邸外見過,不想範家大奶奶這麽快就是忘記我的模樣了?那不如我幫範家大奶奶回憶一下,那日範家大奶奶是如何被三皇子府邸的嬤嬤拒之門外的可好?”
範清遙的聲音起起落落,瞬間就是勾起了醉伶恥辱的回憶。
醉伶就是死都不會忘記,那日範清遙是如何高高在上將她踩進泥裏的!
“這裏可是範府,怕不是太子妃是今日在宮中吃宴吃醉了酒,還當自己是範家人呢吧,我怎麽記得,早在我進範府的那日,這個家裏麵就是再也沒有太子妃的位置了。”後知後覺的醉伶,倒是也不怕範清遙,這裏可是她的地盤。
範清遙淡淡一笑,眉眼間卻冷如冰霜,“我來,自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範家大奶奶的。”
醉伶戒備地看著範清遙,才不相信她能說出什麽好消息。
範清遙也懶得跟醉伶賣弄什麽官司,換了個姿勢便道,“就在剛剛,我娘親生了個女兒,母女平安。”
醉伶順勢變了臉色。
怎麽可能?!
當初推向花月憐時用了多大的力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花月憐是肚子先落地的,絕不可能會平安無事!
範清遙打量著醉伶,“不相信?”
醉伶咬了咬唇,“花月憐如何與我何幹!”
範清遙冷笑著道,“我以為今兒個晚上,範家大奶奶如此心心念念的去孫家找我娘親敘舊,就是不希望我娘親平安生下孩子,隻是可惜,到底還是要讓範家大奶奶失望了。”
醉伶當然不會承認,“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範清遙倒是也不生氣,“本來呢,明日孫家的喜訊應該就會傳遍主城,但我想範家大奶奶怕是沒有那個命聽見了,所以便特意來告知一聲。”
醉伶,“……”
這話是什麽意思?
還沒等醉伶反應過來呢,就看見範清遙忽然朝著她走了過來。
指縫之間的銀針,在燭光下寒光乍現,光是看著就足以讓人陣陣脊背發寒。
到了這個時候,醉伶終於意識到了危險,“範清遙你敢!我可是範家的大奶奶!我的女兒是三皇子的人,若你敢動我,三皇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若是平日裏,我確實是不可能因為你而將我自己搭進去,但偏偏是你,給了我一個最佳的時機。”
醉伶,“……”
“今日我娘親難產一事,明日會隨著喜訊一同傳遍主城,屆時,範家大奶奶前往孫府的事也會隨之傳出去,等所有人都知道,範家大奶奶走後,我娘親就難產了,你覺得主城的百姓會如何以為?”
醉伶渾身一顫,“你,你根本就沒有證據!”
範清遙站定在醉伶的麵前,臉上的笑容愈發冰冷,“若你活著的時候,我沒有證據確實無法拿你怎樣,但若是你死了,就算沒有證據,主城的百姓也都會認為你是畏罪自殺的不是嗎?”
醉伶聽著這話,腳下一軟,差點沒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