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情何以堪
臨海超市魯利宅上，聚了大一群人，議論紛紛。
此時接近上午十點，是梁輝火化的日子。前幾天還活蹦亂跳的半傻子，轉眼間赴了黃泉路。究其原因，魯利開車闖的禍。
顧菲代表魯家，昨晚梁彬開帳時，送了三萬人情，兌現了承諾。此前梁輝剛咽氣，魯利、顧菲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拚湊到的七十萬元，打到了梁彬帳上。
名義上賠給梁母，實際上全部由梁彬保管！
那麽，這七十萬元，魯利、顧菲是怎樣籌措到的呢？
先是懇求十幾個有錢的親友借錢，每戶最少一萬，借到了近二十萬元。
魯利、顧菲的女兒使出渾身解數，籌措到了三十萬元，其中個人貸款15萬。
顧菲拿出了自己積攢多年的私房錢，約有15萬元，因為再不拿的話，魯利要吃官司了。在這節骨眼上，顧菲一咬牙，動用了私房錢。
另外約五萬，魯利讓社會上放高利貸的人放款，三分息！
魯利、顧菲家的六隻羊遭了殃，提前被賣給羊販子，得到近五千元。
就這樣，七拚八湊，七十萬元終於落實了。
加上醫院的費用一萬五，人情三萬，這次魯利、顧菲的經濟損失，高達七十四萬五千元！
隻因貪便宜，想節省點小工費，才雇用梁輝做搬運工，誰知惹下了塌天大禍！
所以呀，精明小氣想占便宜的人，最終占不到便宜！
突然，梁彬帶著幾個親戚，氣勢洶洶地來到魯利、顧菲家門口，要求魯利、顧菲在梁輝屍體出屋前，雙雙叩頭謝罪！
魯利這時來了倔勁，不管梁彬等人如何鬧，楞是不同意叩頭！
正僵持著呢，徐堅、高海榮、許鋒、莊鳴、等孫家鎮水產市場的無賴商販出現在魯利宅上！
這些人和魯利均是孫家鎮水產兄弟會的人，徐堅是會長，高海榮是副會長。這些人勾結在一起，長期壟斷孫家鎮市場水產生意，前陣子經過靈祥縣工商局質量稽查組的嚴厲打擊，老實多了。因為此事，他們和張五、汪啟明等人結下了怨仇。
徐堅、高海榮、許鋒和魯利一樣，在看守所關過，出所後，更加肆無忌憚，小惡不斷。
這次魯利開車惹出人命，水產兄弟會的成員經過研究，認同"軍師"莊鳴觀點，認為梁家肯定會到魯利家裏鬧事。所以在梁輝出殯那天，這些人集中到魯利家中，應付局麵。
許鋒殺氣騰騰道："梁彬聽著，你隻不過是個普通鋼筋工，別把事情做絕了！魯哥已經賠了七十多萬，你還想怎樣？想讓魯哥叩頭，你做夢去吧！"
顧菲說已經完全按照協議要求付了款，梁家不依不饒，還想讓他們夫妻叩頭，那就把錢還給他們，上法院解決！
梁彬膽子其實並不大，隻是在旁人的起哄下，借著胞弟亡故之事，到魯利家大鬧一番，想讓魯利、顧菲夫婦去叩頭，讓魯利、顧菲出出醜。
可是魯利、顧菲的幾個親戚，還有孫家鎮水產兄弟會的那幫人，都凶得很，梁彬見不是頭，隻得灰溜溜地帶著他的幾個親戚，離開了魯家。
農用車闖禍一事過去後，魯利被顧菲罵得狗血噴頭，那輛農用車，被當成廢鐵，賣給收購站，得到二千元。
魯利此時家道中落，急需錢款，他不知哪裏來的戾氣，竟然橫下一條心，聽了許鋒的話，到雲南販毒！
許鋒說隻有這樣，來錢才快！
這二人離開臨海溝村時，說是到外地做水產生意，實際上加入了虹靈市販毒組織，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一天上午，張五在鴻運大酒店十三樓董事長辦公室看商務資料，口袋裏的手機鈴聲響了。
張五掏出手機，一看是丁美的電話號碼，急忙按了接聽鍵。
小情人來電了，張五豈能不接？
丁美在電話裏問張五，說好久沒見到他了，想到縣城見見他。
張五問她這次見不見她哥哥丁磊，丁美說不見了，時間來不及，因為要到上海某服裝公司打工。
這張五想起丁美對他的種種好處，自然不願拂了她的意思，遂答應和丁美見麵。時間就放在中午，一起吃頓飯。
丁美問在哪兒見麵？張五說在和寧路怡怡酒吧，上午十一點半碰頭。
話休絮煩，約會時間到後，張五在怡怡酒吧見到了丁美。
張五點了幾道菜，都是丁美愛吃的海鮮菜，二人找了個僻靜的位子，張五點了瓶香檳酒，與丁美邊喝邊聊。
聊著聊著，丁美的睫毛眨巴著，珠淚紛紛。
這丁美年方十六，模樣可人，身上處處散發出少女特有的體香。這次她選擇到上海某服裝公司打工，目的學習服裝技術，將來自己開服裝店，做老板。
他倆有過一次私情，彼此並不陌生，所以聊得很是投機。一瓶香檳酒喝完了，張五意猶未盡，說再拿一瓶，丁美同意了。
於是，張五又點了一瓶香檳酒，和丁美喝了起來。丁美問張五工作、生活情況，張五如實作了回答，但隱瞞了和周璐的私情。
丁美聽了，沉吟半晌，脆聲道："張大哥，隻要你不嫌棄我，我願做你的地下情人，將來為你生孩子！"
啊？！
張五大吃一驚，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輕輕搖了搖頭，歎道："丁美呀，你是鮮花，我雖不是牛糞，但畢竟是半百的人了，不能耽誤你青春啊。"
丁美決然道："張大哥，我自從與你有了那次，心裏隻有你，其它男人，我都看不上。我今年十六周歲，知道規劃個人未來了。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破壞你和紅美嫂嫂的夫妻關係的。我願做你一輩子的地下情人，為你生兒育女！"
張五聽了，太感動了，緊緊握住丁美的手，淚水嘩嘩地淌啊。
丁美低聲道："張大哥，你真的太好了，我想下午和你在賓館裏那個，晚上就住在賓館，明天去上海打工！"
張五沒有拒絕，順驢下坡，答應了丁美的要求。
為了這個小情人，不要算陪她半天，就是陪她幾十天幾百天幾千天，張五也是願意的。
男人嘛，大多像貓，都喜歡腥味。丁美不但年輕，還容貌姣好，超過了沈紅美、周璐，超過了張五睡過的其它女人。在張五心裏，丁美的相貌，絕對是杠杠的。
張五到吧台結了帳，拉著丁美的旅行箱，到北麵不遠的和寧賓館開了房，二人進入房中，雙雙脫了衣服，鑽進被窩，你摟我抱，顛鸞倒鳳，共度巫山雲雨。
床上百般恩愛過後，張五輕輕撫摸著丁美柔若無骨的身子，勸丁美不要到上海服裝公司打工了，到靈祥娛樂城工作，他會安排他合適的工作。
丁美搖頭道："上次你安排我做鴻運大酒店的吧台服務員工作，我覺得不開心，對能力提升沒有多少幫助。所以呀，我才打定主意，闖一闖上海灘，你就不要阻攔我了。"
鴻運大酒店運轉至今，半年多虧損一百多萬，上次裁員，丁美主動辭去了吧台服務員的工作。
張五無奈，隻得答應了丁美的要求，讓她到上海服裝公司打工，學習服裝技術。
傍晚時分，張五接到沈紅美的電話，沈紅美說飯菜已經煮好，要張五回家吃飯。
因為工作關係，張五經常和社會各行各業的人吃飯，回家吃晚飯的次數，不是太多。
為了不讓沈紅美失望乃至生疑，張五答應了沈紅美的要求，盡快回家吃飯。
和丁美分手的時候到了，張五不顧丁美的婉拒，硬是給丁美的微信轉了一萬元錢。
丁美十分感動，在張五臉上狂吻了數十下！
雨點般的吻，讓張五感到莫大的幸福，他反複提醒丁美到了上海服裝公司後，盡量不要外出，盡量不要交雜七雜八的朋友，如有事，及時打他電話。
丁美認真聽著，一一答應了下來。
這對老少配的情人，性格契合，好似天生一對，地造一雙。
張五辭了丁美，回到朝天小區9號樓906家中，沈紅美左等右等，等到了六點五十七分，總算看到了張五這張臉。
沈紅美問張五為何這麽晚回家，張五謊稱逛商場忘了時間。
這張五原先說話真實度很高，自從有了多名外遇，說話虛假成分越來越多，越來越不老實了。
對張五的這一變化，沈紅美是不滿意的。
但她無法改變張五的這種做法，她也懷遇張五有外遇，但隻是逮到了張五和周璐的風流韻事。雖然逮到了，沈紅美無法改變張五和周璐的感情，隻得睜隻眼閉隻眼，任由他倆胡來。
張五小學沒畢業，後來因為運氣好，做了官，發了財，成了靈祥縣官商紅人，但這不能掩蓋他粗俗的本性，他身上，有農民的楞勁油滑，有商人的精明強幹，有小吏的奉承迎合，也有無賴的蠻不講理！
總之，他是一個奇妙的集合體，你和張五接觸，你很難讀懂他！
不能簡單地用一個"好"字和一個"壞"字，來評判這個人物。
飯桌上，沈紅美說已經接到陶盾的電話，陶盾對張五入黨方麵的不作為感到遺憾，已經請示縣委主要領導，調換張五的官職。因為紀委副書記這個職位，要求是黨員，可張五不是，這是對張五的特殊提拔，目的是想讓這名無黨派人士做好監察工作。但張五在紀委的表現，雖有可圈可點之處。和周璐的緋聞，影響了陶潛、鍾石新等人對張五的評價。
張五說調就調唄，他早就不想在紀委幹了，這工作容易得罪人，他已得罪了不少人，不想再幹下去了。
沈紅美歎道："老公啊，你這人呀，以前我一直認為很老實單純，想不到你肚子裏的腸子呀，很長很彎，有不少鬼點子。現在的我，對你感到無奈，你已經讓我感到了一種恐懼感。我擔心有一天，你為了心儀的女人，棄我而去！"
張五想起沈紅美對他的種種好處，不由憐惜起沈紅美來。自從成了官商紅人，他和若幹名女人有了不清不白的關係，他知道，他和其它女人亂搞時，那是對結發妻子沈紅美一種無形的傷害。不，是刻骨銘心的傷害啊。。
好在沈紅美深明大義，沒有過份計較張五這方麵的劣行，張五打心裏感到內疚，多次下決心離開其它女人，可是因為生理的衝動和情感的脆弱，一直沒有達成原先的設想。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飯桌上，張五望著沈紅美溫情的瞍眸，望著沈紅美親手煮的豐盛菜肴，心裏暗暗發誓，除了周璐、丁美，不再染指其它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