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轉移視線
王天雷並不驚慌，輕輕撫摸著付春霞嬌美的臉蛋，獰笑道："春霞，我待你不薄，你為何反水？"
付春霞怒聲道："王天雷，你這衣冠禽獸，我瞎了眼，才上了你的賊船，我好悔好悔！"
王天雷聽了，沒有動怒，歎道："春霞啊，我在你身上花了上百萬，沒想到你這樣對我，唉。"
鄧鵬遠急促地說："天雷，不要和這娘們磨嘴皮子了，把這娘們塞進後備箱，快逃離靈祥縣吧。"
王天雷搖了搖頭，決然道"不，不能離開靈祥縣，我倆並沒有犯太大的罪，隻是小惡。要論犯罪情節輕重，袁健、王安豐等人排在我們麵前。他們不逃，我倆為何要逃。再說，現在是互聯網時代，網上追逃成功率很高。鵬遠老弟，麵對現實吧。現在我倆要做的，是把事情弄小。"
說完，王天雷示意鄧鵬遠離開車庫，說要和付春霞單獨呆會兒，鄧鵬遠聽了，知趣地離開了。
王天雷四顧無人，撲地跪在地上，哭道："春霞，我和你相好多年，你難道忍心把我往牢門裏推？我在拆遷辦弄的錢，大多花在你身上了。如果出了事，你也脫不了幹係。這次衝突因我而起，我不應該打你巴掌，我該罰，該罰！"
劈裏啪拉，王天雷一下子打了自己十幾個耳光，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
這小子一邊自罰，一邊掉淚，真會演戲，付春霞被王天雷的"誠意"打動了，低聲道："天雷哥，不要打了，我也不好，一時衝動，投到了張五那邊，現在後悔也遲了。"
王天雷聽了，收住眼淚，沉聲道："不遲！"
付春霞問道："你說咋收場啊，現在公安開始抓你和鵬遠了。"
王天雷解下付春霞手腳上的細麻繩，小聲道："春霞，如果公安的人問你，你就咬定在張五、沈紅美麵前說了醉話。拆遷辦虧空的錢，是你撈的，而不是我和鵬遠。這樣做，讓我和鵬遠度過難關，再設法救你。你放心，帳麵上能查到的虧空數字，也就二三十萬，不會吃官司的。"
付春霞顫聲道："天雷哥，這樣做行嗎，我怕，我好怕！"
"春霞，別怕，有我呢，你放心好了。"
王天雷猛地抱住付春霞，狂吻起來，付春霞閉上雙眼，任由王天雷撫摸。她此刻春心蕩漾，巴不得王天雷弄她呢。
付春霞之所以放王天雷一馬，想到王天雷這幾年的確對她不錯，她享受了上百萬的生活，穿名牌，開名車，吃佳肴，所有這些，沒有王天雷的付出，她是辦不到的。
這麽說吧，付春霞是那種情緒起伏很大的女人，容易衝動，所以容易出事。
付春霞脆聲道："天雷哥，我願意保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
"為了減輕我的罪，我要把鄧鵬遠扯進去，就說鄧鵬遠和我一起弄了拆遷辦的錢。"
王天雷想了想，覺得付春霞說得有道理，二三十萬錢，由鄧鵬遠、付春霞共同貪汙，這樣定罪時，付春霞的罪責就會輕很多，隻是苦了鄧鵬遠了。
話休絮煩，王天雷決定回拆遷辦上班，他讓付春霞坐上他的轎車，駛離了車庫。
此時鄧鵬遠正在車庫外邊等著呢，根本不知王天雷和付春霞達成了統一意見：確保王天雷安全，讓付春霞、鄧鵬遠背黑鍋
鄧鵬遠喊道："天雷，你上哪兒去？"
王天雷回答："上拆遷辦上班，你快開車過來，聽話！"
鄧鵬遠無奈，隻得啟動自己的車子，跟著王天雷的車，向拆遷辦開去。
龔標帶著幾名刑警正在拆遷辦附近轉悠呢，王天雷的車子一過來，就被刑警們包圍了。
"王天雷，你已經被包圍了，快下車！"
王天雷不慌不忙地停穩了車，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步出駕駛室。
龔標走到王天雷麵前，沉聲道："王天雷，你被捕了！"
王天雷冷笑道："你們公安逮人，有證據嗎？"
龔標說道："汪科長讓我抓你，你和汪科長去解釋。"
說完，龔標一揮手，二名刑警上前，一副鋥亮的手鍺，戴在王天雷的手上。
不一會兒，鄧鵬遠的車子在駛入拆遷辦，剛剛下車，就被刑警們控製住了。
張五、沈紅美走到鄧鵬遠身邊，張五說道："鄧隊長，你私自拉款，職工們意見很大，紛紛舉報你，這回呀，你要蹲大牢了。"
鄧鵬遠罵道："張五，你這個鄉巴佬，我待你不薄，你卻出賣老子，我從山上下來，決不放過你！"
張五粗聲道："鄧鵬遠，別給臉不要臉，你是什麽人？勢利小人！你在靈祥縣第一期拆遷工程中私自拿大量回扣，倒賣建築材料，幾十名職工證明你貪汙公款，你還嘴硬，到了大牢裏，就知道拿錯了！"
鄧鵬遠聽了，罵不絕口，被刑警們強行推入警車，駛離了拆遷辦。
沈紅美說道："老公，這次如果搞不定王天雷、鄧鵬遠，以後肯定有麻煩。你快去公安局吧，看看情況。"
張五答應一聲，攔了輛出租車，向公安局方向而去。
公安局審訊室裏，汪啟明坐得端端正正，旁邊有二名刑警，一名站著，一名坐著，前麵攤了本供詞筆錄本。
王天雷坐在汪啟明對麵一張陳舊的方凳上，昂著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汪啟明問道："王天雷，你如實招供，貪了拆遷辦多少錢？"
"我沒有貪，是我用人不當，是鄧鵬遠和付春霞貪的。"
"誰來證明你沒有貪呢，我們已經查明，靈祥縣第一期拆遷工程裏，拆遷辦帳本上虧空三十多萬，這錢上哪兒了？"
"我不是說了嗎，是鄧鵬遠、付春霞弄的。"
汪啟明立起身來，逼視著王天雷："我們的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不要頑固不化，你身為拆遷辦主任，沒有貪汙，鬼都不信！"
王天雷大聲道："鬼不信我信，我沒貪汙，我作為拆遷辦一把手，處理的事情多，帳目出現虧空是正常的。不管是誰當家，誰能保證帳目沒有問題？！"
汪啟明不再說什麽，徑自離開了審訊室，來到了隔壁的另一間審訊室。
此時龔標已經從付春霞嘴裏得到這樣的信息：靈祥縣拆遷辦虧空的錢，是付春霞和鄧鵬遠撈的，沒王天雷的事。
一句話，王天雷沒有貪錢！
汪啟明氣得夠嗆，他以為這次付春霞、張五、沈紅美等人舉報王天雷、鄧鵬遠，就能順利審出王天雷、鄧鵬遠貪汙公款的犯罪事實，誰知事與願違，竟然審出這個結果。
盡管推測王天雷轉移視線，逃避打擊，但付春霞一口咬定是她和鄧鵬遠所為，一時之間，汪啟明拿王天雷沒法子了。
包鬆林沉著臉，反剪著雙手，走進審訊室，問道："汪科長，審得怎樣了？有沒有抓錯人？"
汪啟明把審訊情況說了一下，包鬆林說道："不能製造冤假錯案，三十多萬的虧空數字，不是天文數字。有可能是付春霞、鄧鵬遠等人核算有誤。還有，沈紅美身為拆遷辦會計，也有一定責任。王天雷是靈祥建築界響當當的人物，靈祥第二期工程快啟動了，在這節骨眼上，千萬不能誤逮誤審誤判。我看這事暫時擱一下，把材料交給檢察院，讓檢察院處理一下吧。快過年了，社會上盜搶事件較多，要在這方麵多放點時間！"
汪啟明聽了這話，心裏頭涼了半截，但無可奈何，因為包鬆林是他的領導，局長的話，科長能不聽嗎？
龔標說道："包局長，付春霞一案看似數目不大，但背後肯定有一個龐大的利益鏈條，我建議深挖細查——"
包鬆林大手一揮，打斷了龔標的話："龔副科長，你不要忘了逮人的前提條件，必須由檢察院那邊的處理決定書。這次你們逮人很冒失，現在拿什麽證明王天雷有罪？"
龔標說道："張五、沈紅美反映，付春霞說在她家小閣樓上老式電腦的硬盤裏，有王天雷、鄧鵬遠違法的視頻、文字、錄音等證據！"
包鬆林聽了，大聲道："好吧，那我派幾個人到付春霞家裏拿電腦硬盤，如果沒有，那就放人！"
汪啟明問道："全部放了？"
包鬆林答道："當然，沒有證據，不能隨便抓人，更不能留人在局裏過夜。"
說完，包鬆林離開了審訊室，派幾名警員，到付春霞家裏找電腦硬盤去了。
這幾名警員到了付春霞的家，付春霞丈夫朱瑞帶著警員到了小閣樓，確實有一台老式電腦。懂電腦安裝的一名警員把機箱上的硬盤拆了下來，回到了公安局。
經過檢測，裏麵根本沒有王天雷、鄧鵬遠的違法證據。
子虛烏有！
汪啟明連夜打電話給張五："張總啊，你這次闖了禍，付春霞對你們夫妻說的王天雷、鄧鵬遠的違法證據，她家小閣樓的電腦硬盤裏沒有，啥也沒有！"
啊？！
張五聽了，頓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