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鴻門宴2

  “大王。”她輕輕啟開紅唇，緩緩吐著氣，溫柔如水，聲音如泉。


  “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名叫傾城。”


  “好一個傾城。”嬴政從小就女人就反感，隻是他腦海裏時時想著一個身影，隻覺得眼前的女子眉宇間，眼神中像極了她的樣子。心不禁動了動，沒有人明白，為什麽他至今不娶，沒有人明白，內心的孤獨，沒有能明白，他內心的想法。隻有她，那個曾經叫著阿政的身影。九年了，她究竟身在何方。


  “嫽大人，我看這姑娘，溫柔賢淑，你至今無妻妾，就將這姑娘賞賜給你。”嬴政看了她一眼，分明她臉冷了下來，他微微抱住她的腰，發間的清香散發著淡淡的百合香，身披一條粉色輕紗，若隱若現的呈現在自己眼前。她抬起清目，祈求看著自己的樣子，更是讓自己心猿意馬。


  “這，這可如何是好。”嫽毐已經是心蕩神移，早就沒有魂了，如此佳人怎麽能插在這朵牛糞上。


  “母後，你看這如何？”嬴政看著狀態欠佳的趙姬，心有不忍，他已經知道母後霍亂後宮，和嫽毐斯通，生了兩個兒子，還妄想篡奪皇位，隻是她畢竟是生自己的母親，他不能明目張膽處置自己親生母親。


  “政兒，今日母後身體欠佳，就先回去了。你們繼續吧。”趙姬臉色慘白，一臉悲傷，好容易見到他，可是結果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而自己寵愛的人見色忘了自己，隻覺得心灰意冷，再也不能在這裏呆下去，隻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失態。


  “你怎麽了？”趙姬走至呂不韋麵前，看到他神色慌張看著自己，難道是擔心自己？嗬嗬，他隻要他的權利而已，他不是以前的他，那個對自己千萬般寵愛的呂不韋。她沒有說話，走了。臨走前，她對著嫽毐道：“嫽大人，此後沒有政兒的允許，不許你進入後宮。”


  嫽毐發覺自己失態，令趙姬傷心，恢複了心智，才婉拒道：“大王，這女子何等神仙似地人兒，插在我這多牛糞上，其實不是糟蹋了這姑娘，我看還是留著大王自己享用吧。”


  今日的鴻門宴，大家悉數看在眼底，反而隻有沉浸在舊愛裏的趙姬，權欲熏心的嫽毐，還有一心想穩固自己權利的呂不韋，他今日的心思全部被攪亂，而獨獨是這場鴻門宴的主人蒙毅穩坐釣魚台，觀看這場好戲。


  宮殿裏，瓊樓玉宇，亭台樓閣，一磚一瓦都耗盡了無數人的心血，這裏是藏有天下珠寶，這裏藏有無數佳人，這裏有北國的風光，南方的秀麗，這有可以看荷塘月色可以聽高山流水，隻是無人能明白自己內心的想法，他太聰明，以至於這世人都是俗人，無人能讓自己留戀什麽。隻是他隻覺得心煩意燥，無心看眼前的美景，倒是眼前掠過她的笑聲，她的身影。不禁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蒙府。


  全府上下，所有的丫鬟們都在清掃花園，回廊，拔草，焚燒掉落在地上的殘花敗葉，還掛上了平日裏難得一見的燈籠，每個丫鬟臉上喜氣洋洋，幹勁十足，每個人都好像很期待著什麽。


  那邊歡聲笑語，這邊卻冷冷清清，那邊庭淨階明，唯獨這邊冷冷清清，好像這裏是另外一個天地，滿地殘紅無人收拾，窗台上積滿了一層厚厚的灰，殘舊的窗門似乎經曆過無數歲月的洗禮，留下這般讓人忍不住感歎的慘樣。


  “素心！”小月躺在床上，聽見旁邊的院落裏好不熱鬧的樣子，自己呆在這床上好幾天了，澡不能洗，床不能下，天天吃李大夫配過來的苦藥，還得受這丫頭的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主子是奴才，奴才是主子。偏偏小月骨子裏就不喜歡差遣別人，還好，慕子軒陪著自己。


  此刻，他端著一碗藥進來。


  慕子軒，你把藥倒了，我現在一聞到藥味就想吐！”那日他受了重傷，是蒙恬將他帶回來，一直在蒙上養傷。看他還是一副冷冷的樣子，對誰都愛理不理，反倒是對自己，畢恭畢敬，隨叫隨到，即使她對他發脾氣，故意罵他，就是逃讓他一氣之下就離開，可是結果相反，他一如往常，悉心照顧自己，隻要是關於她的，他不許別人碰，所以從抓藥到煎藥到斷藥，他都事事親為，這可樂壞了素心，這丫頭三天兩頭見不到人影。


  “今天是最後的一天，你必須喝完。”


  小月惡狠狠看著他，居然敢不聽自己的命令！她盯著他看了足足一分鍾，他沒有退縮，依舊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看他那張臉，依舊帥氣，比起當年那個冷血的不能再冷血的少年，這會兒看上去親切了許多。隻是臉上因為熬藥長了胡子，這倒給他增添幾分魅力，增加幾分男人味道。


  小月暗暗偷笑，想不到慕子軒這樣一個大帥哥在在自己身邊，比起鹹陽城裏麵那些公子哥不知道牆上幾百倍，要是拿去征婚，肯定非常搶手。


  小月故裝生氣，從他手裏端過藥，“慕子軒，這是我喝得最後一碗藥，要是你再讓我喝，我就割腕自殺。”


  “你自殺，我也陪你。”


  “你！”看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說出來的人卻語不驚人死不休，嚇到了她。半天都說不出來話，“慕子軒，你不許死。你得回去照顧你的爹娘，要不然老爺夫人會把我給殺了。”其實心裏還是感動了一把，隻是她不想有什麽牽絆，說不定什麽時候她就離開這個時代。


  “我說過，你到哪裏我就到哪裏。”說完，他端著碗出去了。


  “慕子軒，你什麽時候敢違抗我的命令了。”小月氣呼呼道。


  半天沒有聽到反應。倒是素心那丫頭急匆匆跑進來道：“不好了，姑娘！”


  看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莫非廚房著火了？可是有慕子軒在，他絕對不會讓自己有危險的。


  “素心，你太不像話了。你是我的丫鬟嗎？”


  “姑娘，不是我不伺候你，隻是外麵那位冷像塊冰，還非常凶，一點東西不讓我碰。再說，今日夫人回府，全府上下都忙的抽不開身來，見姑娘身體已經沒有大礙，所以就私自過去幫忙了。”見她唇紅齒白，口齒伶俐，是個聰慧的丫頭，小月也就沒有追究下去。


  “那你緊張什麽，難道夫人要殺你？”


  “姑娘，不是夫人要殺我，是蒙落雁要殺我。”


  “蒙落雁是誰？她為什麽要殺你？”


  “蒙落雁是夫人的侄女，出了名的刁蠻潑辣，全府上下沒有一個人敢惹她，反正她也是過年過節來府住幾日，想不到她居然要嫁給蒙少爺了。這以後的日子怎麽活啊。”


  看素心這丫頭平日裏做事僅僅有條，今日如此慌張，那蒙落雁肯定是個厲害的主子，隻是她要嫁給蒙少爺？


  “蒙少爺是？”


  “當然是我們大少爺了。大少爺從小就沒有了娘，全靠夫人一手帶大，夫人也一直將他看做是親生兒子，隻是二少爺出生後，大少爺就遭了冷落。大少爺從小就非常勤奮刻苦，三歲就能騎馬，五歲就能射箭，13歲和鹹陽城裏麵的公子哥比武時，一個能人能抵十個。平日裏對我們下人非常好，不像是二少爺，雖說不刁難我們，但是從來不會和我們說句話。”


  不就是冰窟窿嗎？想不到他的身世居然是這樣，怪不得他這樣冷，自己也是，雖說是爹娘親生的，可是他們一年到頭都難得見自己一麵，這和不是親生的有什麽區別？

  “那不是很好嗎？反正看到他就難受。”小月愣愣坐回床上，臉上一副笑容，心裏卻有點小小的失落。


  “姑娘，姑娘。”


  “什麽！”小月愣愣的，連素心叫了好多句都沒有聽到。


  “你自己保重點，蒙落雁知道你在這裏，氣得大發雷霆，現在正往這裏趕來，你可要小心點啊。”見素心臉色慘白說話都哆嗦了，難不成那蒙落雁是隻女老虎？倒是要見識見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