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舞魅
小月暗中暗暗給傾城使了一個眼色，傾城會意。
“兩位爺，今天小月給你們準備不同一般的茶，不是三少爺喜歡喝得老君眉，也不是二少爺喜歡喝的綠茶。”怪不得和他人一人，除了澀就剩下索然寡味。
小月將端著玉碟，蓮步移到兩位爺麵前。
“這是你的，這你是的。”
果然是才智過人，“這你茶水是昨日早上從蓮花池裏麵采來的露水，你這茶是蓮子心加上茉莉花。”蒙恬翻開玉質骨瓷茶蓋，隻見裏麵的蓮子心包含著水分，正一朵朵綻放，上麵的茉莉花都點綴著晶瑩剔透的蓮心，配上早晨荷葉的清香，整個正散發著一股無比透心涼的清香。”
“這是專門替你配置的蓮心茶，幫爺降降火。”小月是另有所指，看他長得如此秀美，風流倜儻，怕他縱欲過度傷了身體罷了，其實就是暗中罵他。
“這是你的。”小月將她配置的雪梅茶給蒙恬。
“哥，這丫頭還挺懂茶，我還真是小看她了。”蒙毅知道她話外有話，隻不過她這泡茶的手藝確實不錯，怎麽也想不到用茉莉花和蓮子放在一起做成蓮心茉莉花茶。
“謝謝。”
小月站在她的身邊，“你嚐嚐。”
蒙恬原本不想喝茶，可是看到小月站在旁邊盯著自己，就喝了口茶。可是立馬皺起眉頭，將含在嘴裏的茶硬是吞下去。小月幸災樂禍，對著旁邊的蒙毅道：“三少爺，你覺得這茶怎麽樣？”
“不錯，有蓮子的清香，茉莉花的清甜，早晨露珠的晶瑩剔透，配在一起簡直就是絕配。”
“二少爺，你覺得茶怎麽樣？”
蒙恬不說話，掃了她一眼。看他麵無表情，整張病臉顯然更加冷，看他那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小月心裏暗暗笑起來，生怕擾亂整個計劃，她暫時忍著。
“哥，你怎麽了？你這梅花茶雖說不如我的特別，可是也別具一格，這雪梅加上雪水，也算是一道很特質的茶。”
“沒什麽。”蒙恬終於應了一句話。這可是黃連，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種感覺肯定特別難受，看他神色完全沒有變，小月心裏有點小小不舒服，這人真是刀槍不入。
小月對著一臉緊張的傾城使了個鬼臉，做了個手勢要她跳舞了。
“北方有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道傾城與傾國，佳人再難得。”傾城穿著一條淡綠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三千青絲隻用一個根玉簪子挽著，眉間一朵金色梅花鈿，淡紅色的胭脂，腰間有無數條銀色絲帶，手中一條由梅花點綴而成的輕紗，這比洛河女神還要美，這比荷花仙子還要嬌柔許多。小月滿意看著自己的傑作。她輕舞著嬌軟的身子，時而翩翩起舞如荷葉上的蜻蜓般點水，時而如同粉蝶般穿楊過柳，嬉戲流連。
暖暖的百合香，加上窗外飄進來的梨花清香，整個房間裏麵香氣逼人。
“好一個一顧傾人城，好一個北方有佳人。如此絕妙的詩句莫非是你獨創的？”蒙毅拍手稱好。
舞畢，傾城跪在地上，回答道：“是小月姑娘教妾身的。”
“楚小月，這舞也是你獨創的吧。”蒙毅看著一直皺著眉的小月，小月此時正在凝思，看蒙恬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他看見如此美麗美人，跳著如此傾城的舞蹈，聽著絕妙的音樂，難道就一點兒心動都沒有？
不行，一定要繼續想辦法，要不然今天做的一切就白搭了，前麵幾天，她可是想了好久為了這支舞蹈，幸好小時候去學了舞蹈，雖然很多都不記得可是基本上的還是記得。
傾城為了練習這舞蹈，手上受傷，昨晚腳還扭到了，今天讀是忍著痛站在這裏跳。
“三少爺，你覺得這詞是不是寫的很好？”
“當然， 這是我聽到的最絕妙的詞。看不出來你挺有才華的。”
“那是，我可是楚小月，沒有什麽可以難倒我的。”小月拍了拍胸脯。
“可惜，有些人不懂這些，害我半天功夫。”小月生氣掃了一眼旁邊的蒙恬，隻見他半點表情都沒有，眼神還飄逸，不知道想什麽。
小月擔心看著傾城，她腳上的傷很嚴重，要不是她執意要跳，堅決不會讓她演這場戲的。
她走過去，本來作勢要扶傾城起來的，她一把將傾城推倒在地。小月是想將計就計，冰窟窿看到傾城摔跤定會扶她，這時候她再借機引開蒙毅，這冰窟窿懷抱著美人，難道不會心動？
可是結果卻不像是原本設想的一樣。隻見傾城臉色急劇慘白，毫無半點血色，看上去疼痛無比，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可是她硬是不叫出來。
她用不理解的眼神看著小月，有些怨恨，有些生氣。她為何要推倒自己？
小月也急了，傾城平日裏就忍慣了，要她說出來自己的心裏話來簡直比登天還難，不想看著傾城就這樣一直被關在這裏梨花院，她必須用自己的生活，即使是青樓出身那又怎麽樣？
“傾城，對不起。你摔痛了嗎？”小月想扶起傾城，可是傾城卻一把將她的手摔開，她的手因為彈琵琶而受傷，本來不想讓她學的，可是這首曲子隻有用琵琶，配上舞蹈才能搭配而天衣無縫。
“傾城，你的手。”小月抓起她的手，原本一雙玉蔥般纖纖細手，可是此刻半天紅腫，上麵還有血跡。
“傾城？你的手怎麽變成了這樣了？”小月看到這樣刺目驚心的傷口，上麵紅腫，已經是血肉模糊，她摸了摸傾城的額頭，溫度很高，應該是發燒了。眼淚止不住落下來。
她流著淚，看著兩位爺，“麻煩你們請大夫過來，傾城她的手傷勢很嚴重。”
小月緊緊抱著顫抖的傾城，這是二月份，北方還很冷，雖說這裏麵有暖爐，可是她穿的這樣少，早知道她就不要這樣折騰，害傾城如此受罪。
“你趕緊披上這件衣服。”說著小月作勢將要自己身上外套脫下來，隻見蒙恬一手將傾城抱起，將自己身上的貂裘外套套在傾城的身上，“三弟，你去叫大夫來，小月你去燒熱水。”
小月一把將眼淚擦幹，“都怪我，要不是我執意要傾城練唱，她就不會這樣了。”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小月抬頭卻是蒙毅，他好像手足無措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麽安慰自己，隻是愣愣站在那裏。
“三少爺，請你務必請好點的大夫來，傾城的手要是有什麽問題，我必然不會放過自己的。”
“你放心，我可是蒙家三少，這京城裏麵最好的大夫和我都認識，她的傷肯定沒有問題。”
“謝謝。”
幾個時辰後，蒙毅領著幾個年老的大夫過來，小月端著熱水站在門口，看見大夫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那傾城傷的不輕。
一會兒又聽見裏麵蒙毅生氣道：“你們可是我大秦國最好的太醫，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發燒，你們居然治不好。”
“三少爺，這位姑娘的感冒看樣子不是一天兩天，已經有些天數了，看她的臉色，估計已經轉成了肺炎。加上這姑娘身體虛弱，不能用猛藥，不能用涼藥，這真的為難老臣了。還是請少爺另請高明吧。”
“什麽，你要我另請高明，這鹹陽城裏麵就數你最厲害了，你都無能為力還有誰有辦法？”
“三少爺一直聰慧過人，想必少爺可以想到更好的人選。”
“滾。”隻見一個老大夫被轟出來，他看了看裏麵，搖了搖頭。難道傾城就這樣沒有治了？
小月手中的臉盆差點就倒了，這好好的人說這樣沒了就沒有了？不行，她要想辦法，一定要治好傾城。
對，記得有一次爺爺的肺炎複發，記得爺爺用的是中藥。以後，每次擔心爺爺久病複發，所以她特意記了藥單。傾城的病症，應該還隻屬於輕度肺炎，應該要用辛涼清解，益肺止咳，就應該有銀翹草加葎草，鴨拓草，輔以參苓白術散，加黃氏消腫祛瘀，加以桃紅活血等。
她立馬拉住那個老太醫道：“大夫，這位姑娘的肺炎是不是還沒有到很嚴重的地步。還有機會救治是不是？”
“姑娘，這姑娘的病確實沒有達到很嚴重的地步，隻是這姑娘的脈搏異常，是老臣從未見過的。我看著姑娘必死無疑了。”
老太醫搖了搖頭。傾城姑娘的脈搏異常？
先不管了，抓藥救人才是最關鍵的。
隻見床上的傾城，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花一般，臉色蒼白，眼神黯淡，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執意要傾城跳舞，今天這個就不會發生。
她坐在床沿，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很燙。看來這溫度一點都沒有降下來。要是這事現代的話，她可以帶她去醫院，打吊針很快就可以好，可是這裏沒有青黴素，沒有白加黑。
小月拉著傾城的手，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傾城，你不要擔心，你的病我以前見過很多，有一年我跟爹爹遇見一場大瘟疫，我那時候也發高燒，可是最後我用了爹爹給我的藥就好了，相信你也可以挺過去的。”
傾城輕聲回應道“謝謝小月。”
她動了動眼睛，看了旁邊的站著的蒙恬，盡力擠出一個笑容，“二少爺，今天我的舞好看嗎？”她的聲音顫抖，身子冰冷，可是全身卻冒出一層層的汗，幾乎要浸濕她的衣服，小月緊張看著蒙恬，要他回答。
傾城失落，可是還是麵帶微笑，“肯定是傾城唱的不好，跳得不好。等傾城病好了，一定會多加練習，讓少爺滿意。”
可是好半天他依然沒有回答。這人怎麽可以可以這樣冷血，先不和他計較。
小月站起來，“你們替我照顧傾城，我現在立馬去抓藥。希望我回來之前，傾城沒事，要不然我不會原諒你。”小月惡狠狠推開蒙恬。
“我跟你去。”蒙毅反而挺身而出。小月看了他一眼，反正對這裏人生地不熟，有他在肯定方便很多。她點了點頭。臨走時，她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蒙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