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5
柳生是喜歡過一個人,但是那已經是很遙遠很遙遠很遙遠的事情了。
遙遠到,其實早已忘記自己曾經喜歡過的那個人的樣子。說起來很可笑,但是這是事實,能記住的不過是讓她的名字,她的溫柔,她的長發。
那是一場發生在他年少輕狂時代的事兒,而那個所謂的喜歡,是他的初戀,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但,也僅此而已。
這個世界上有像徐亞瑟和徐薇薇這對沒有血緣的兄妹一樣執著於愛人,或者說執著於一個人的人類,當然也有更多的喜歡就是喜歡,但是隨著時間的改變也開始逐漸淡忘當年所謂的刻骨銘心的人。
甚至,有很多人一輩子都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可這麽漫長的人生,愛,又怎麽會隻愛一次?
他戀愛了,再一次,不知不覺的對徐薇薇動了心,可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未晚。他甚至想不通自己當時為什麽會發那樣大的脾氣,可後來卻懂了,因為絕望。
徐薇薇不是一次兩次表示過隻想和他有親情友情但是絕對不想有愛情,因為她的愛全部給了另外一個男人。他起初是不信的,可是謊話聽了一百次然一千次,連說謊者自己也會信服,更何況是聽的人?
其實他不是沒想過既然她這樣愛那個男人為什麽不和他在一起,是不能,還是怎樣?
她不是徐家真正的千金小姐,選擇的餘地應該還是大的,這事兒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而那個問然雖然家世方麵的確配不上她,但是……
而對於他的疑問,她的回答卻是她一心喜歡問然,可問然現在已經移情別戀。
那個叫問然的男人,也的確是有一個交往過密的女友……似乎,一切都毫無疑問了。
可是當他知道那個人是徐亞瑟的時候,有被戲耍的不甘,有喪失所愛的惱怒,當然,也有發現自己愛上她的驚訝,居然……在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愛自己的情況下還付出了自己的一顆心。柳生,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對夫婦經曆了一場不幸的婚姻,而女方唯一的優勢,就是自己還有一個娘家,可以理直氣壯的讓自己的哥哥弟弟來找自己丈夫的麻煩,如果還有個性子暴躁的爸爸,估計還會直接往死後抽一頓。
而現在雖然柳生和徐薇薇兩個人雖然還沒有結婚,雖然這事兒嚴格說來還是你徐亞瑟自己的妹妹不對,居然這樣這樣又那樣那樣。
可是這又怎樣,告訴你,在彪悍的娘家人眼中,不管自己的家人是對還是錯。是錯了多少,反正都要先找了對方的麻煩再說。眼下就是這種情況。
管家用鑰匙將房門打開之後,徐亞瑟就冷聲將他屏退,然後大步走進柳生的房間,見他毫不意外的看著自己,眸光中還帶著一些自己有些看不清澈的東西,雙頰通紅,而手中的酒杯也沒有放下。
徐亞瑟靜靜的坐在他對麵看著他,也不說話,隻是傲然的姿態和周身淩厲的氣場,足以讓他對麵的柳生明白他的心情是多麽的不悅。
柳生這時候反倒是也不怕他了,有什麽好怕的,事已至此。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會兒之後,徐亞瑟不多的耐心也已經用盡了。“我不知道你和她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可以保證一點,在你們兩個將事情處理完之前你走不出米蘭。”
柳生苦笑了下,他還真沒想到徐亞瑟說出的居然還是這樣而已。
謝天謝地,這個男人沒有直接想砍死他——剛剛他那氣場還真要讓他有這樣的錯覺。可是正和他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樣,徐亞瑟也沒想到他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他剛剛想了很多,他們之間的事情真的不適合他插手,他不知道柳生知道了多少,但想來也知道的不少才會如此勃然大怒。他真的懶得去想也懶得去算究竟要怎樣才能讓他們去複合了,這並不適合這輩子才談過一次戀愛的他。
於是氣場全開的結果隻是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威脅,唔,其實他自己麵子上也過不去。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再說點什麽的時候,柳生突然道:“徐亞瑟,你愛你的妻子嗎?”
徐亞瑟雖然不知道然他問這個顯然意見的問題有什麽用,但是基於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還正處於失戀中,索性也就不打擊他了,直接點點頭。
他當然是愛白依依的,深愛,愛到發狂。
柳生點點頭,對他笑笑。說:“那我就知道怎麽做了,現在你可以去陪伴你的妻子了,而我在沐浴之後也會去陪伴我的未婚妻。”
如果換了別的男人一定會覺得摸不著頭腦,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完了?可徐亞瑟這種男人還真沒這個心情去問別的男人的心裏路程,他沒那個習慣,更沒那個時間。
他忙,他很忙,天知道他是怎樣才擠出了一個月的時間來度蜜月,今天不過是新婚第二天而已,他才不想將自己的時間浪費在其他人的身上,陪妻子,陪孩子,有什麽不好的?
他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之後就走了出去,而柳生看著他帶上門之後卻笑的苦澀。
徐薇薇不過是空相思一場,這樣的男人如果知道徐薇薇愛著他,會怎樣呢?勃然大怒吧。他發現自己剛剛居然無法理直氣壯的跟麵前的男人說,這不是我的錯,都是你妹妹的錯。
居然說不出口。
居然這個時候還在想著他。
那既然這樣,還有什麽可說的呢?認了吧。
或許這就是命運,讓他愛上了這個女人。
他去衝了一個 澡,畢竟一身酒味去見那個病中的女人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白依依等見了徐亞瑟回來,見他步伐輕盈靈動唇瓣帶笑就知道這件事兒或許已經順利解決了,當然也或許沒有,隻是他覺得已經不是問題或者沒他什麽問題了。
但是她並沒有去問結果,隻是和他擁抱在一起,兩個人一起看夕陽。
等太陽的餘輝逐漸消失,夜幕漸漸降臨,她才靠著他沒有受傷的那隻肩膀輕輕的嘀咕著:“我感覺我們兩個人以後會像老頭老太太一樣生活在一起,好像沒有什麽激情就一下子蹦到了老夫老妻的狀態了。”
本來嘛,這話聽起來沒什麽。可是聽在昨晚明明有很激情,很努力,也狠狠地滿足了自己的新婚妻子的徐亞瑟的耳中,他頓時冷挑眉峰:“我說徐太太,難道你認為昨天晚上徐先生沒有讓你很激情嗎?”
那邪惡的眼神中帶著淡淡的警告,可更多的還是躍躍欲試,但凡懷中的女人敢點頭,他就算是傷口還會裂開,也依然會拚了老命讓她收回這句話。
居然敢說他不行嗎?
都說男人每過52秒鍾就會想到一次性愛,本來麽我們的白依依小姐當然是不相信的,可是等變成了徐太太之後才豁然發現這個原本很冷靜很理智,當然偶爾也會像個小孩子一樣需要被她哄的男人居然不管任何話題都能和性愛聯係在一起,這自然是讓她覺得很囧,可是也懶得繼續這個話題。
這個時候不管點頭還是搖頭一定都不是正確答案,她才什麽都不要說!
“唔,不說話?”徐亞瑟將她的下巴從自己的懷中跳起來,藍色的瞳眸中滿滿的都是趣味。
坦白說以前他還不知道合法調戲自己的妻子居然這樣有趣味,尤其是看著她的臉頰從白皙變成你喜歡看到的緋紅,而雙眸也開始躲避著你的視線,不像平時一樣不管你說什麽,她都有她的堅持。
白依依很想跟男人說,別鬧了,等下就要吃晚餐了,可是此時這個男人的眼神好像容不得她將拒絕的話說出口一樣,是一種從沒有出現在徐亞瑟身上的……邪氣。
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大約就是那所謂的壞。白依依眼珠子一轉,雙手攀附到他的肩膀上,湊到他耳邊笑道:“徐亞瑟先生,我突然發現現在的你很適合跳舞怎麽辦。”
那種熱情和富含侵略性的眼神也好,還是他最想要一口吞掉她的熾熱藍眸,都讓她有這樣一種錯覺,現在的他和她非常適合跳舞,而且……是探戈。
和最初的兩個人第一次在白家見麵,他對她表白時跳的那支含蓄的甚至稱不上纏綿探戈,還是他們決定與對方分開時最後一次共舞,那樣的絕望,那樣的傷心,可是還是要分開……
很多個夜晚,她都會夢到那一天,那一晚也可以說是和蘇徵的存在一樣,都成了她的噩夢,並且是無法擺脫掉的噩夢。但是今晚……她想或許會不同。
真正的探戈是熱情的纏綿的恨不得將對方融入自己的骨髓中的極致!
徐亞瑟讓那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夫妻之間的默契也好,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也罷,他抱著她的臉頰在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而後毅然道:“來,依依,我們去跳舞。”
去跳一支纏綿的幸福的屬於你我永遠也不分開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