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0?另類的兄妹
等徐薇薇回來的時候,徐亞瑟依舊在床上乖乖閉著眼睛,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龐看上去依舊是那樣的動人,徐薇薇一邊幫他擦拭,一邊細細的看著他,腦子一片混亂。
她其實年紀也不小了。
最近她媽媽開始關心起她的終身大事起來。
雖然她現在頂著徐家的姓氏,但是畢竟不是徐家的血脈,不像她那一群堂姐堂妹一樣有資本可以隨意挑揀她們喜歡的對象。她這個出身小戶人家至今都有些不太適應徐家氛圍的媽媽更是小心翼翼的勸她要找個普通點的男孩子,不要太出挑,不要跟她們比,畢竟……她是不同的。
她隻是苦笑,她懂,她沒有忘記自己本來不姓徐,更沒又忘記自己不過隻是一個一步登天的小麻雀,她又怎麽會奢望自己跟那些大小姐們一樣可以隨意的挑選自己的喜歡對象呢?
雖然……爸爸曾經對她說,我會把你當成我自己的女兒。
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說到也做到了,她雖然不曾將他看做生父,但也不能否認這個男人在她心目中是比生父更好的父親,對她和媽媽都非常好,在這個大家族,甚至是在這個圈子中都將她們母女保護的好好的。
但是即使是如此,還是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改變的,比如她身上沒有留著徐家的血,比如她的媽媽隻是一個二婚的女人,她隻是她帶來的一個拖油瓶。
其實她並不在乎這一切,這又怎樣呢,雖然她不是父親親生的女兒,但這些年在這個圈子裏也沒人敢小覷她,雖然這其中的緣故還是更多的在敬畏徐家,但是比起當年的那個怯懦的小丫頭,她已經進步了很多了不是?
所以這些年她的身邊也並不缺乏追求者,其中不乏英年才俊,其中更有幾人甚至徐亞瑟也說人不錯。每次聽到他這樣說媽媽都會十分欣喜,堂姐妹們就會用羨慕又嫉妒的眼神看著她,不用說,心中還會腹誹她一下,畢竟她不是她們的血親不是嗎?
她擦完了他的臉漸漸的往下移,感覺到手中的毛巾不夠熱了就在盆中的熱水中重新加熱,慢慢的幫他擦洗著身子。
這或許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膽大,也最親近他的事情了——像一個妻子那樣照顧自己的丈夫。
她的心中既是滿足的,又是充滿了心酸的,最後混在一起已經說不出那究竟是什麽滋味了,隻是覺得嘴巴有些苦澀,真的很苦。
“微微,你的年紀已經不小了,既然已經不打算升學就趕緊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我跟你爸爸提了提,他說有幾個朋友的孩子還不錯,其中有一個他很滿意,剛從國外回來,你要不要見見?”
母親的眼神中滿是殷切,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既然都將父親搬出來了,那就是由不得她不去了。
她定睛看著床上的男人,這就是她心中的神,最傾城傾國的男子,此生的最愛,徐亞瑟。
如果不是你,那陪她一起走過下半生的人是誰也就無所謂了吧?她想,心中疼的要命,可還是一絲不苟的將男人的上身擦拭幹淨,連同她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滑落的淚水。
她認了。
她不是白依依,她根本就沒有勇氣來告訴他,更沒有勇氣付出一切。
因為她不是白依依,沒有那麽多寵溺她隻要她開心就好的家人,她隻有一個二婚在大家族中受人矚目的母親相依為命,她可以離開徐家,但是她母親不可以,她想讓她繼續過著這樣的生活,有個或許不愛她但是會對她好的男人陪她下半生。
所以即使是為了媽媽她也不可能說出口……
她將一切收拾妥當,最後在床頭看著已經沉睡的男人駐足良久,最後輕輕打開門,慢慢的走了出去。
或許她真的應該死心了。
徐亞瑟慢慢睜開眼睛,掀開被子,把窗簾掀開一條縫隙,看著她走進車庫,開車,然後離開。他拿起床頭上的香煙,點燃,藍色的煙霧將他慢慢包容,可他的表情卻是異常的嚴肅。
徐薇薇對他果然有那個意思。
他吐出一個煙圈,他的酒品不太好,所以不是每次他都會喝的真正的爛醉,因為他隻是喜歡醉酒的感覺,而爛醉和醉酒還是有所區別的,所以會發現這個小秘密也不足為奇。
隻是……他還真的沒想到他的這個沒有任何血緣的妹妹居然會愛上他。
他很明白自己的魅力,不管是在北京的這個圈子也好,在倫敦的圈子裏也好,甚至是在全歐洲,他都有無數的女人愛慕。可這裏麵偏偏沒有他最愛的女人,也沒發現自己的妹妹。
他自然是不喜歡徐薇薇的,是的,不喜歡。
他愛他的媽媽,那個生養他的女人在和他的爸爸離婚之後至今未婚,盡管身邊的追求者多到可以從跨過英吉利海峽到法國,但是她依舊單身,隻因為她還愛著他——他的父親。
他能理解他的父親再娶,畢竟他的一個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但是他的再娶的太太居然……他歎了一聲,爸爸,你這是何必呢?
而對他這名繼母帶來的女兒,他自然是不會喜歡的,隻是顧及父親的麵子和一個紳士應該有的操守,他隻是不讓他的厭惡表現出來罷了,要是知道會引來這麽大的麻煩,他不如當年就表現出來呢。
不論如何,徐薇薇的感情還是讓徐亞瑟覺得十分困擾,從某些程度說起來,他並不是一個溫柔的男人,他或許有溫柔,有深情,但也隻給了一個女人,那就是白依依。
他對徐薇薇或許能稱得上不錯,但也僅此而已,他給予的並非是一個哥哥對妹妹的愛護,而隻是一種敷衍,一種另類的在維持自己紳士形象的前提下,對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的態度。
這種態度,也可以稱為漠視。
他並非是一個不能接受打擊的人,這兩天傅煊和白依依之間的進展一直有人傳達給他第一手情報,他這半真半假的製造出來的深情想來足以讓很多人動容,再加上傅煊現在身邊的隱形危及,他算來算去還是自己的勝算最大。
他和白依依畢竟是分開了五年的時光,而那五年的時間裏,他雖然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但也從沒讓白依依脫離他的掌控,這五年他對她了若指掌,她的性格,脾氣,習慣,對兒子的教育……
五年來他甚至還不止一次去米蘭親自觀察她的生活,但卻一直都記得一個紳士應有的準則,從沒有任何不雅之舉。
做了這麽多,付出了這麽多,也謀劃了這麽多,白依依若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他想起雲戰今晚打來的電話,電話中的雲戰笑聲爽利,稱讚他道:“徐亞瑟,你真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我欣賞你!我沒有孩子,依依對我而言就跟我的孩子差不多,我自然希望她能得到幸福,但也希望你能給她幸福,莫要強求。”
聰明如徐亞瑟怎會沒聽出這話中的言外之意?對雲戰的語帶雙關他隻是微微一笑,解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去破壞她的幸福,但是我也不覺得傅煊真的會給她幸福,最近的按潮湧動相信您也發現了吧,比之五年前那次還要厲害,傅煊想要穩住這半壁江山尚需時間,能不能抗過這一關誰也不知道,我隻是想守株待兔。”
沒錯,這就是他的想法——但也隻是一部分而已。
即使是對雲戰他也不會說出自己的全部盤算,這步棋已經下了半盤,他謀劃已深,隻等某人入甕。
雲戰說欣賞他,其實他何嚐不欣賞雲戰?對這個男人他知之甚深,也佩服萬分。不說別的,他和白淨兩人結婚十幾載都沒有孩子,這個男人還對白淨尊重如故,尤其是他還是雲家的長子……
徐亞瑟重新走到床上,閉上眼睛,他需要好好的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是不是?
房間中的冷氣一直都是恒定的溫度,不蓋被子多少有點冷,但他就是不想將被子蓋在身上,這可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徐亞瑟病了,這個消息很快傳的到處都是。
很多人都會生病,感冒這種小毛病也是挺平常的,可是在開會的時候因為發燒而昏倒的又有幾個?
他雖然身份尊貴遠非一般人可比及,但人緣卻還是不算差的,連蘇玲這種挑剔的女人都對他印象十分好,所以一時間前去探望的人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