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9?愛的答案
他脫下外套幫她披上,淡淡道:“倫敦秋天的晚上風很大,走吧,司機已經在等我們了。”
那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溫柔的對待,盡管這個人是她的哥哥,也盡管他的溫柔真的很有限,也隻是出於禮節。
當他來到徐亞瑟的家時,管家見了她就垮著臉道:“小姐。少爺又喝醉了呢,他這幾天天天都是如此。”
徐薇薇心中一痛,連忙上樓去看,這個地方她其實很熟悉。
徐亞瑟一年隻有四個月會住在這個地方,但是她每年的都會有八個月喜歡來這裏來,也不告訴任何人,也沒有人能發現——在他不在的時候,管家是要回玉泉山的宅子的,這裏也隻是每天早晨8點有傭人來例行打掃罷了。而她有足夠的時間來一人享受這個地方,享受……他的家。
她推開他的房間的門,如同她之前每次來那樣,輕輕的推開,哪怕明明知道他此時此刻身在英國,並不在這兒。但是還是會不由自主的這樣做,總是幻想,他或許在。
她是這樣的想他,想要見到他,長達八個月的時間呢,那真的是很漫長的一段時光,更是一段讓她十分痛苦的時光。
但這次她推開門之後,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躺在床上,靜靜的一動也不動,好像已經睡過去了。
他其實不是一個酒品太好的人,但幸而,他也不是在誰的麵前都會將這一麵顯現出來——即使是喝醉後的徐亞瑟,也是十分挑剔的。
管家之所以在他每次喝醉之後都會打給她,是因為她似乎有特殊的方法,可以很快讓他從痛苦中解脫,然後乖乖的睡過去,第二天才臭著一張臉去洗掉一身的酒精味。
這次似乎也和過去的無數次一樣,隻是她沒想到,他今晚會這樣安靜,安靜的過了頭。
因為來的匆忙,所以她並沒有穿外套,而這棟房子的每一個房間都由中央空調控製溫度,而溫度開的則有點低,她打了個哆嗦,猶豫了下還是走到了床畔——她想看看他。
這種想他的心情實在是太迫切,雖然她昨天才剛來過,將他哄睡。
她慢慢走近,然後輕輕的在床沿上坐下來,然後聞到了酒味,頓時皺了皺眉頭。
他是一個十分愛幹淨的人,甚至可以用潔癖來形容。根據她對他的了解,他的衣櫃中隻有白色和黑色兩種襯衫,而黑色隻有特殊場合才會穿,所以就不難推斷出這個男人對白色的喜愛。
上次蘇玲結婚的時候,她看著一身白色西裝顯得整個人都英俊不凡的白川很久,她看的其實隻是那身衣服。
她知道那是誰的品味,白依依。
她不得不承認,白依依的品味好的驚人,那是一個讓她怎樣想模仿都模仿不來的女人,不隻兩個人的底蘊相差太大的關係,也和兩人的性格和喜好有關。
當時她就想,要是這身衣服是亞瑟穿……
徐亞瑟從不穿白色西裝,最少在她的麵前沒有穿過,所以她就更想知道。
床上的人似乎真的睡的很沉很沉,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幫他解開帶著濃重酒味的襯衫,至於褲子……那個還是算了吧,萬一他明天問起來,管家一定會說她來過。
他能接受一個幫他在酒後脫掉襯衫的妹妹,但脫掉褲子的妹妹……即使淡定如他也是想要抓狂的吧?
想到這兒她心中不由輕笑一聲,但還是決定動手。
男人的襯衫雖然從來都是白色,但是材質似乎經常變換,而扣子上的花樣那就更多了,她曾經在這個房間附帶的更衣室中看到過滿滿兩抽屜的袖口,但聽管家的口氣,似乎這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其實越是這樣了解他越多,他就越對這個男人充滿了絕望。
即使是這些年來她努力的想要成為一個能站在他身後的女人,但是越來越發現,即使是這樣一個小小的目標想要實現也真的好難好那。
不說他們兩個人的身份隻是兄妹,也隻能是兄妹。
撇開這一點,她似乎永遠也夠不到他的影子,更何況是走到他的身後,甚至伴在他的身邊?
領口被打開,露出白皙且精致的鎖骨,她微微一笑,這個男人其實保守的很,即使是天熱的時候也從不會衣衫不整——哪怕是解開領扣。
所以她已經想象很久了,這個男人衣衫下會是怎樣的身材?
她默默地繼續解下去,然後她驚訝的挑了挑眉頭。
他的身形頎長,身高有過一米八,但是看上去卻是偏瘦的,可誰想等她解開衣扣才發現這個男人的身材其實也是很有料的,腹肌雖然沒有很誇張,但是非常流暢漂亮,讓她甚至忍不住在上麵輕輕的摸了一下,接著就趕緊收回手。
今天來……似乎真的賺到了!
有些事情隻要做了第一次之後就會想讓人做第二次,比如……揩油。
徐薇薇本來隻想趕緊幫他把襯衫解開,然後用熱水幫他擦下上身——某人的潔癖她太清楚了,估計就是在睡夢中也睡不好的。可等把襯衣上所有的扣子都解開之後看到徐亞瑟那一身能讓女人也羨慕嫉妒的細皮嫩肉,她有點動不了了。
並非不知道有風險蘊含在其中,但是就是不想移開眼睛,天知道她什麽時候才能再有機會看到他這樣完全不設防的出現在她的麵前,這樣嫻靜的在她麵前睡著,不會對著她喊依依……
有時候她真的很恨白依依,可這種恨意在一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就會變成一種無力感,那是一個真的不忍讓人去記恨的女孩子,畢竟她和她兩個人又有什麽不同嗎?
她愛傅煊,不顧一切。
她愛徐亞瑟,卻沒有她那樣的勇氣。誰讓她和徐亞瑟兩個人掛著兄妹的名分呢?即使沒有,她想,她可能也不敢看著徐亞瑟的眼睛對他說,我愛你。
那個女人身上有她永遠沒有的東西……
如果要用一種鳥來形容這個女人的話,她唯一能想起的就是鳳凰,那樣的美麗炫目,但是白依依會像鳳凰一樣浴火重生嗎?
她又垂下眼睫看著傅煊,自從傅煊和白依依兩個人交往過密之後,這個男人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每天晚上都是喝醉了才回來。看上去沒什麽事似地,但是隻有她心裏才明白這個男人的苦楚。
他是徐亞瑟,徐家的長孫,英國蒙特利爾家族的繼承人,未來的公爵,他怎麽能上酒吧買醉呢?這樣失意頹廢的事情不是他的作風,他也做不出。既然不能去買醉,那就換個場合吧,各種酒會哪個不是把他看做座上賓?他想喝酒還能找不到地方嗎?
於是他就變成了這樣。
她顫抖著手指輕輕的停留在徐亞瑟眉頭上方,她是多想撫平他即使是在睡夢之中也輕輕皺著的眉頭,那淺淺的印記本來極少出現在他臉上,但是曾幾何時即使是在睡覺的時候,他也會憂愁至此?
她是那樣想伸手幫他撫平眉宇,但是她的手指隻敢停留在他眉宇上方不敢落下,她心中歎了一口氣,她認了。
徐亞瑟,其實你也不算苦,真的。
你愛白依依,我愛你,你苦求不得,我甚至得不到你的一個回眸,我豈不是上天給你的賠償?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輕的幫他翻著身,想幫他把襯衣徹底脫下來,但他一動不動,她不由的輕輕歎了一口氣,算了。
要是再用上一點力道估計就會把他弄醒了,其實這也沒什麽,她畢竟是頂著他妹妹的名分,而且是被管家喊來的,幫忙照顧他一下不也是很正常?但是她擔心的卻是他醒來之後不是清醒過來,而是醉醒,到時候若是和前些時候一樣抓住她喊依依……她會難受,很難受。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希望自己成為別人的替代品,哪怕是再愛那個男人。
她其實很喜歡他那樣將她抱在懷裏,抱的緊緊地,但是卻一點也想在他的嘴巴裏聽到依依那兩個字,那會讓她想抓狂的!
心中輕歎了一聲,她看到了被他壓在身下的被子,現在房間裏都開著了冷氣,管家是怎麽照顧他的,怎麽都沒給他蓋上被子就任由他這樣躺著?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是她還是隻能盡量讓他側開身子,一點一點的把他挪開,最後給他蓋上被子,這才去附帶的浴室想幫他用熱毛巾擦擦身上的酒氣。
她輕輕帶上門,床上那人瞬間睜開眼睛,藍色的眸子中全是讓人無法理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