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王道與霸道
當然,如果需要用兵器,大寶劍是首選,那通靈兵器,如今算是徹底激活,一旦施展,威力會有多強,杭天逸都沒法子估計。
尚方寶劍出鞘的那一瞬間,沈牧之眼前像是瞬間失去光明,一股難以形容的犀利氣息激射而出,已經來到身前三尺。
生死危機之間,他雙手結印,凝聚的儒家之力,瞬間讓他變得端莊神聖,這個時候,杭天逸就像是一個小醜,在巨人的麵前揮舞兵器。
杭天逸暗暗讚賞,儒家之道,有王道和霸道之說,這沈牧之所修行的,很明顯是霸道。
當此之際,他的劍法徹底施展開來,不是劍聖的劍法,也不是至聖劍法,而是儒家之意承載的儒劍。
而且,這是區別於沈牧之的霸道,是儒家最是提倡的王道。
但不論是王道也好,霸道也罷,都是儒家知道,此時此刻,兩人來到空中,交手數個回合之後,錯身而過。
“沒想到你在儒家之道上,還有如此造詣!”沈牧之眼中的震驚之色,絲毫不掩飾。
杭天逸道:“我去過青雲書院,得到了一些儒家先賢的機緣,這不完全算是我的東西!”
“儒家先賢的東西,也需要你去感悟,進入紫府境界,其實你也明白了,這個境界,是自己道的開始,但在這之前,我們必須得有基礎!”沈牧之說道。
杭天逸道:“我認為,自己道的開始,其實不是紫府境界,而是歸仙境界,紫府境界隻是打開那道門,但卻還沒有邁步走進去,因為我們修行的功法,能夠到紫府境界!”
聽得杭天逸的話,往昔一些修行之路上不明白的東西,神木市子頓然間赫然開朗。
“我覺得咱們認識得晚了一些,要是早一些的話,我們之間,說不定就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了!”沈牧之說道。
“也許,一些東西,本就是注定了的!”杭天逸說道。
沈牧之點頭,他手中此時也出現了一把長劍,在真氣的灌注之下,劍光亮起,璀璨刺眼。
杭天逸揮劍迎擊上去,他的儒家功法,並不是王道和霸道能夠概括的,而是儒家曆代先賢集大智慧所成。
但曆來儒家的功法,都是偏向於王道。
所謂的王道,便是民貴君輕的思想為支撐的,而浩然正氣,需要的便是這股基礎力量。
霸道在儒家,並不是一開始就有的,在杭天逸的記憶中,前世地球上,主張王道的是孟子,而霸道則是荀子。
這兩人均是儒家極為了得的人物,但是兩千多年的時間裏麵,孟子的地位,似乎要比荀子略高一些,被儒家成為亞聖。
在這方世界,不見這些人的蹤影,卻有孔老夫子,杭天逸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鬧明白,這究竟是怎樣的一方世界。
幾招之後,杭天逸提一口氣真氣,身子拔高將近半丈的距離,居高臨下擊出一劍。
這一劍,完全是以浩然正氣催發的,此時此刻,他就像是一座立在天地之間的大山,巋然不動。
沈牧之眼睛一亮,他揮動長劍,一連續擊出五六劍,每一劍均是蘊含無上鋒銳之氣。
顯然,他是要以鋒銳,來破杭天逸的鈍,以巧破拙。
在這時候,杭天逸的劍法忽然變化,沈牧之如同陷入無邊無際的海洋之中,一時間,他感覺自己是那般的渺小。
沈牧之修行儒家之道以來,還是第一次被儒家之道給弄得手慌腳亂,一時間,他心中受到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他發出一聲長嘯,長劍揮動,劍光展開,以他為中心旋動起來,劍芒激射,衝開杭天逸的封鎖。
杭天逸的劍法,也隨之變化,兩人此時鬥的,可不單單隻是招式,更是規則道韻,最為關鍵的是智慧,畢竟他們都是聰慧之輩。
餘俊超、廖大亨、褚豹三人都來了,看到杭天逸和沈牧之交手,他們這些赤雲軍中的副將,一個都沒有說話。
他們是戰場上的將軍,在戰場上就是王者,但是現實中,卻不單單隻有軍中。
沈牧之和杭天逸之間的事情,很明顯不是個人恩怨,因為他們彼此都沒有殺機。
“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他!”鎮南王看了旁邊的柳若曦一眼,不由開口。
柳若曦道:“這有什麽好擔心的?”
“你就如此自信?”鎮南王的臉上,有淡淡笑意。
柳若曦道:“我這不是自信,是信任!”
鎮南王聽得這話,卻是沉默下來,在這時間,最為難得的,豈非不就是自信?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杭天逸和沈牧之,又交手將近七八回合。
從一開始到現在,杭天逸、沈牧之二人所施展的,都是儒家知道,而且依舊是王道與霸道的爭鋒。
“杭天逸,你該用全部的力量了!”沈牧之聲音傳出,他在空中一頓,雙手緊握長劍橫擊而出,璀璨的劍光匯聚成一片,仿佛星辰大海。
杭天逸挽動幾道劍花,長劍直刺出去,招式甚是普通,更更沒有任何威勢顯化出來。
可是當他的長劍觸及沈牧之劍光之海的一瞬間,便聽得猛烈的巨響傳出,那劍光之海炸開,杭天逸和沈牧之均是倒飛出去。
以他們為中心,方圓兩丈範圍之內的樹木,均是被攔腰而斷。
鎮南王等人,均是不由自主的向後退開去一段距離。
“以點破麵,好劍法!”鎮南王以讚賞的口吻說道。
杭天逸這一招劍法,的確了得,但卻不是早先就悟出來的,而是忽然間的靈光一閃。
此時此刻,他心如明鏡,映照天地萬物,出劍看似隨意,但是每一劍的刺出,均是循著沈牧之的劍法而動的。
沈牧之有一種感覺,杭天逸像是狗皮膏藥似的,已經黏住他了,怎麽都避不開。
對於當世頂級高手來說,沈牧之比誰都清楚,現下這情況,對他來說,可是越來越糟糕。
漸漸的,杭天逸基本上已經穩占上方,他的劍法,卻是越加沒有規律可循,但依舊是以儒家之力作為承載的基礎。
沈牧之暗暗歎息一聲,今日能夠見到這樣的劍法,對他來說,算是大開眼界。
如今他已經想明白,不管怎樣,那些因為他死去的七萬無辜百姓,都必須得有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