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突變
曾經，在他們的心中，太醫們都是高高在上的，誰曾想到，如今卻是在為他們看病，還不收錢。
正是因為有這種想法，一些人其實沒有病，但也來了，就是為了看看皇宮裏麵來的太醫們。
是以這個時候，除卻看病的人之外，還有一些站在遠處，對太醫們評頭論足的人。
杭天逸聽著這些百姓們的談話，心中不由阿感慨，果然不論是哪方世界，一些東西，還是會有相似之處的。
正思慮之間，一個前來看病的老人家，坐在了太醫金煒的前麵。
金煒這太醫，的確很有脾氣，但是其本事，自然也是有的。
當一個人的本事，和他的脾氣成正比的時候，就算是他的脾氣大了一些，似乎也能夠被世人所接受，這一點，杭天逸也不例外。
在李春來、張辰宇二人的話語中，杭天逸得知，於兩日的義診裏麵，這個金煒，是最賣力的，別看他文文弱弱的，忙起來的時候，像是不知道自己會疲倦似的。
杭天逸對於李春來、張辰宇兩人的描述，並沒有對少驚奇，因為這些太醫，幾乎都是一個模樣的，隻是金煒更加突出而已。
老人家坐下來之後，發出一陣咳嗽之聲，他臉色蒼白，雙眼有和眼圈，像是被黑色的罩子，給罩住了眼睛似的。
看其樣子，用風燭殘年這四個字來形容，實在半點不為過。
杭天逸見此狀況，不由暗暗歎息一聲。
尋常百姓，很多時候，都是小病積累成大病，最後便是病入膏肓。
這個老人家，看其某樣，便是如此。
但很明顯，他還有其他的一些症狀，顯然也是中了奇毒的人之一。
這方世界的醫術，與前世的中醫，幾乎沒什麽兩樣，講究望、聞、問、切，此時金煒不像是給大夫，倒像是與這老人家聊天的尋常人，彼此之間，有溫暖流淌。
看著如此多的相似，有的時候，杭天逸在懷疑，他是不是穿越到了古代而已，但是在他的意識之中，似乎從來就沒有一股大景皇朝，這段曆史，也沒有半點的相似之處。
兩方世界相似的東西，並不在這些方麵，這裏，也絕非是前世的古代社會。
“不論是命運的安排也好，還是偶然也好，既來之，則安之，許多東西，是沒法子改變的，人，終究是要走好當下的路的！”
杭天逸心中想到，在他失神之際，忽然間，前麵卻是傳來金煒的聲音：“老人家，老人家······”
聲音甚是急切，其間還有繼續慌亂。
杭天逸轉過頭來，看了那老人家一眼，他已經趴在桌子上麵，像是睡著了。
因為金煒的聲音很大，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這邊看來。
“怎麽回事？”
“不知道，像是那老人家暈過去了！”
“這老頭，一看就快不行了的，莫非······”
前麵看熱鬧的人，此時也開始議論起來。
金煒叫喊了好幾聲，那老人家都沒有答應，他輕輕的將老人家給扶起，伸手到老人家的鼻子之處，當下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動了一下。
因為這老人家，竟然斷氣了。
一時間，金煒臉上的蒼白，呆呆的站在那裏，他做太醫，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但是病人忽然之間就死在自己的麵前，這還是頭一次。
賀明義也發現不對勁，他急忙過來，檢查了一下老人家的遺體，一時間，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這老頭是不是真的沒命了？”有人說道。
另一人回答：“看這樣子，很大可能，不過他來的時候，已經快不行了，這總不能怪人家太醫們吧！”
義診的開展，還是有不少百姓受益的，此時他們這些人，自然有為太醫說話的。
“不管如何，來的時候，還是一個大活人，現在卻是沒有了，我看這些個太醫們的醫術，也不怎麽樣，這下子有人死在在黑夜裏，看他們如何交差！”
說話的是個老者，他身上還有很濃的藥香味，顯然是這鏡州城中的大夫。
因為這兩日裏麵衙門的義診，大夫們的生意少了許多，是以此時這個老者的話語之中，還帶著幾許幸災樂禍。
人就是如此，在很多時候，考慮的都是自家的利益。
在人們議論的時候，金煒還是眉宇回過神來，不單單是他，就算是換了其他的任何一個太醫，此時都會這般模樣。
能夠走到今日，金煒付出的努力，隻有他自己知道，但是病人就實在他的麵前，這算是怎麽回事？
杭天逸知曉，出現這樣的事情，最關鍵的，是要穩住場麵。
這一點，太醫們顯然是做不到的，需要他這個欽差站出來了。
“在這裏的人鄉親們，誰知道這位老人家住在什麽地方？他們的親人，又在何處？”杭天逸開口，聲音溫和，但卻是帶著一股子威嚴，一時間，便將所有議論的聲音，給壓下來了。
“這老漢姓吳，無兒無女，有個侄子，叫吳大牛，彼此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好，不然吳老漢也不會活得這麽落魄！”
有鄉親此時給出了老人家的信息，但卻是讓杭天逸心神一凜。
“賀太醫，老人家的情況是什麽？”杭天逸又問，他這話是要讓就嗲知曉吳老漢的死因，從而堵住悠悠之口。
作為穿越過來的人，杭天逸比誰都清楚，輿論的力量，會掀起怎樣的一場風暴，這個時候，最關鍵的，便是要將一切公諸於眾。才能夠堵住那些有心人的嘴巴。
很多東西，是藏不住的，也不用選擇去隱藏，是什麽樣的情況，便是什麽樣的。
隻有真相大白於天下的時候，才能夠真正的阻止謠言滿天飛。
當然，在人為的操控之下，很多東西，還是會有波瀾，但是該做的，他杭天逸一定會盡力去做，他沒有退後的餘地。
賀明義隻是看了一眼，便知曉杭天逸的意思。
在這些人裏麵，他的話，也是最具有權威性的。
這兩天的時間裏麵，來看病的百姓，也早就知曉白頭發老太醫的真正本事的。
“他病入膏肓，耗盡生機而死，今日能夠走到這裏，隻是靠著一口氣撐著的！”賀明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