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雁翔、飛魚
到這個時候，顯然鎮南王已經基本上認定，是王伯端在背後操控一切。
但是杭天逸，卻是不敢這樣想，除非已經有十足的證據證明。
不過，這一路走來，連秦孟婆、寧無常這些天陰教的人都出手了，難道還不夠證明嗎？
如果換了其他的人，肯定已經下了定論，但是杭天逸卻是覺得，這其間，透著一股子難以形容的詭異，還有很多東西是說不通的。
“杭大人似乎不怎麽同意本王的說法？”陳君山忽然開口。
杭天逸道：“如果下官這個時候便同意王爺的看法，那就沒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前來鏡州走一趟了，不是嗎？”
鎮南王神色微微閃爍，臉上笑意，濃鬱了幾分。
“杭大人就是杭大人，難怪皇兄不顧群臣反對，要讓你做這個欽差！”鎮南王說道。
杭天逸道：“隻要沒讓王爺失望便好！”
鎮南王臉色笑意不減：“聽說你還問皇兄要了尚方寶劍，便宜行事之權，你這是不相信本王？”
杭天逸正色說道：“正是因為相信王爺，下官才需要這上方寶劍，因為這上方寶劍，是用來封住那些大臣的口的！”
“你這話很牽強！”鎮南王道。
杭天逸道：“我當時想，這鏡州還有其他的官員，怕王爺為難啊！”
“哼，你不了解鏡州是怎麽個情況嗎？”鎮南王如何會相信杭天逸的鬼話？
見鎮南王不是那般好忽悠的，杭天逸眼珠子轉動幾下，但卻是一點都不尷尬，這家夥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鎮南王繼續說道：“本王要聽實話！”
杭天逸一正身子，說道：“實話就是，王爺與陛下的關係太鐵了，很多時候，正是因為你太忠心，一心為了朝堂，做出某個決定，如果剛好與我有矛盾，而我恰恰能夠看到一些東西的時候，便隻有尚方寶劍，能夠說服王爺，不是嗎？”
鎮南王聽得這話，眼中閃爍淩厲光芒。
這一點，如果是換了其他人，肯定是想不到的，就連他自己，若不是此時杭天逸點明了，都不會想到這些。
但是不可否認， 不會出現這種境況，畢竟人是感情動物，尤其是他這樣的上位者，對於自己的判斷，向來都是自信的。
可是他的自信，不見得就是正確的！
“杭大人，看來本王還要重新認識你！”鎮南王正色說道。
杭天逸笑道：“得王爺這句話，下官心裏自然是舒服的！”
鎮南王大笑一聲，說道：“與本王一同出去走走，可否？”
杭天逸臉上笑意，比適才濃鬱了一些：“是下官的榮幸！”
兩人一同走出來營帳，走了一會，杭天逸抬頭一看，卻是校場。
這個時候，校場上訓練的將士們，沒有絲毫懈怠，縱然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
“本王這赤雲軍，可還入得你的法眼？”鎮南王說話的時候，神色何其驕傲。
杭天逸笑道：“赤雲軍，不愧是皇家的軍隊，不愧是王爺手下的軍隊！”
鎮南王哈哈一笑，與杭天逸走進去校場。
此時前麵走過來三個人，其中一人是廖大亨，另外兩人，都留著胡須，看上去很粗獷，年紀約莫在三十二三歲的模樣。
顯然，這便是鎮南王下手三副將中的另外兩位，餘俊超、褚豹。
這兩人也是駐足元胎境界多年的高手，加上他們征戰沙場多年，自然不是尋常的元胎境界可比的。
身上那股子殺伐之氣，便不是尋常人能承受得住的。
尤其是那個褚豹，那股子鋒芒，如刀如劍。
他似乎不怎麽喜歡看到杭天逸，因為在這校場上，看起來杭天逸是最瘦的，還一襲布衣，幾乎沒有任何氣勢。
但是能夠與鎮南王並肩而行的人，顯然身份又不簡單，以他們的智慧，自然已經猜出來杭天逸的身份。
“見過王爺！”廖大亨三人同時行禮，褚豹、餘俊超，此時似乎都不屑於去看杭天逸一眼。
“不用多禮！”鎮南王擺手，對於手下們額的舉動，他像是沒有看到一般。
幾人繼續往前麵走去，正在操練的將士們，此時全都停了下來，整整齊齊的站在下麵。
杭天逸還是與鎮南王並肩而站，因為氣息已經返璞歸真，看上去真就是普通人。
“今日操練如何了？”鎮南王問道。
褚豹上前，說道：“回王爺的話，強度與往時相比，加強了一些，但卑職等人，不是盲目加大強度，而是按著王爺的指示進行的，雁翔陣、飛魚陣的威勢，改進之後，威勢遠超從前！”
鎮南王點頭：“訓練最關鍵的，是要能夠上戰場，若是不戰鬥，終究都隻是花架子，你們便以雁翔陣、飛魚陣對戰，本王看看！”
這兩道陣法，是褚豹和餘俊超各自負責操練，聽但這話，兩人齊聲說道：“末將領命！”
兩人下來陣台，便入主軍中，他們是指揮官，自然是要站在陣法中心之處的。
這一瞬間，幾百人組成的大陣，便運轉起來，此時此刻，將士們的氣息，是凝聚在一起，渾然一體的。
“殺！”一聲大叫傳開，氣勢衝天而起，隻見得褚豹這邊，天空之中交匯的氣息，瞬間形成了一隻大雁。
大雁展開雙翅，一股渾然氣勢卷開，像是水波一般漫卷出去。
在這時候，餘俊超也動了，他的飛魚陣，最為厲害的，便是變化，此時將士們行動起來，凝聚的氣息，渾然一體，像是一條在海水中行動的魚，滑溜溜的，不論任何動作，皆是能夠將那襲來的勁力於無形之中化解。
杭天逸看得雙眼放光，如此陣法，顯然是一攻一守。
但不論是攻，還是守，其間透著的，都是變化無端的氣勢。
那雁翔陣，凝聚出來的大雁，在空中飛翔，不斷轉變方向，進攻的方向也隨著而變。
而飛魚陣，雖然是守的一方，但他們的守，不是被動的守，而是主動的守。
魚兒也在不斷變化，不論那大雁從何處進攻，總能夠在關鍵的時候，將其力量給削弱，而後化解。
但顯然此時杭天逸隻是看到了一半，這兩座陣法，可不單單守，或者是攻，而是攻守兼備的無上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