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一場痛苦的造化
不過話說,他堂堂儒家聖人,竟然還上當了,這傳出去,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隻是現在,似乎這場子,無論如何,都是找不回來的了。
堂堂儒家聖人,竟然會被一個小子給難住了,這怎麽回事?
於是,杭天逸沒有回去睡覺,老窮酸也是,兩人大眼瞪小眼,竟然站了一個晚上。
東方的天空中,出現了魚肚白,太陽還是照常從東邊升起,這一點,就算是強大如老窮酸,也沒法子改變什麽。
天亮之後,出來看風景的人,自然不少,如此,老窮酸也沒有繼續和杭天逸耗著,轉身進去船艙。
杭天逸是真的身心俱疲,但不得不說,當第一縷陽光照在大地上時,他對天地規則道韻的感悟,是其他時間不能夠相比的。
而且,在這個時候感悟到的一些東西,也是新的,這種狀態,對他來說,越是很少有的。
明明很疲倦,但精神卻又是極為充沛的。
正當這時,李春來和張辰宇走出來了。
說實話,昨晚上這兩人,真是什麽都沒感知到。
他們尚且如此,其他的人,那自然是不消多說了。
“早啊,頭兒,昨晚上真是睡了一個好覺!”李春來打招呼,他伸了個懶腰。
杭天逸想打人,但此時卻是打了個嗬欠,見鬼的說道:“的確是睡了個好覺!”
李春來不由一愣,他很明顯的感知到,似乎這個時候,杭天逸的情緒很不穩,這······怎麽回事?
難道,紅蝶姑娘移情別戀,不再和頭兒說笑了?
什麽鬼?李春來覺得自個這想法,有點荒唐,紅蝶姑娘,喜歡的人,不應該是本事好,人又帥的李春來?他頭兒,在這方麵,差自己還是很多的。
這個想法生出,李春來背脊涼颼颼的,他怎麽可以這樣想?那可是他最尊敬的頭兒啊!
杭天逸實在沒有時間與李春來胡扯,此時雖然疲倦,但卻是必須保持症狀狀態。
因為他明白,這對自己來說,隻要熬過去了,肯定就是另外的一片天地。
張辰宇暗中觀察,能感知到此時杭天逸的氣息變化,是以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一邊上看風景。
有意無意之間,張辰宇或是抬頭看向剛剛升起,還沒有多少溫度的太陽,或是看看兩邊的陡峭山勢,或是看看嘩嘩流動的江水。
一個晚上的時間,大船已經走出了青巫峽,山勢雖然陡峭,但視野逐漸開闊起來,能顧看到綿延出去的山脈。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受到杭天逸的氣息影響,還是張辰宇這人本來就天資卓越,此時他竟然捕捉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身上也有了玄之又玄的氣息。
張辰宇明白,這種機會,很是難得,他必須把握住,讓沉澱許久的修為,有所精進。
杭天逸的狀態很是特殊,見得張辰宇的變化,自然是要為他護法的。
李春來本打算急速胡扯說話的,但是杭天逸卻是向他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這家夥從來就擅長拍馬匹,察言觀色,瞬間便穩住,什麽也沒有說。
張辰宇的感悟,的確挺深刻的,此時他身上的氣息,已經由開始的隱晦,漸漸的變得明顯起來。
李春來和張辰宇經常鬥嘴,但他們是真兄弟無疑,這個時候,自然也是要為自己的兄弟護法的。
將近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去,李春來終於回過神來,修為雖然沒有實質性的突破,但無疑,他向著元胎境界進階的步伐,又邁出了一步。
“頭兒,沒想到我這次來蜀州,最大的收獲,卻是在這船上!”張辰宇開口。
杭天逸再次打了一個嗬欠,說道:“還沒有到蜀州呢,你怎麽知道最大的收獲在這裏?這話,為時尚早了!”
張辰宇點頭一笑,此時他眼中,多了幾分期待之色。
不過一想到進蜀州,還有重要任務,張辰宇心裏麵,又多了幾分沉重。
“頭兒,我看你是不是很困?”李春來開口,看上去是在關心杭天逸,實際上,當然是拍馬屁的。
這小子,那性子顯然是改不了了!
杭天逸心想,你這不是廢話?昨晚上打了一架,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又與老窮酸“鬥智鬥力”,進入現在這詭異的狀態,能不困嗎?
不過這些話,是不能說的,不遠處就有人在看風景,說出來之後,肯定會傳開,然後鬧得人心惶惶。
有的時候,杭天逸覺得,做一個平凡人,其實也挺幸福的,什麽都不知道,那也就什麽都不用去理會。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的頂著的!
杭天逸搖頭:“沒事的!”
“怎麽會沒事呢?頭兒,您還是去休息吧!”李春來說道。
杭天逸此時,就像說話轉移注意力,因為他的神誌,漸漸的卻是開始模糊起來了。
必須保持清醒,熬過這個狀態,對於他來說,他覺得真的會有一片新的世界在等著自己。
杭天逸知曉,昨晚上的大眼瞪小眼,其實就是老窮酸給自己的一場造化,沒有他,就沒有現在自己的狀態。
這簡直是痛並快樂著,杭天逸懷疑,來哦親你算給他這場造化的同時,也是在故意折磨他。
不過這種折磨,他還是很樂意的接受的。
“說說,你現在是什麽感覺?”杭天逸看向張辰宇。
張辰宇聞言,眼睛頓然一亮,也不去多想杭天逸問這個的目的,開口說道:“那真是玄之又玄的感覺,沒有任何的言語可以形容,似乎冉冉升起的太陽,溫度時而溫和,時而猛烈,天地間的萬物,都是有生命的,你順著它們的呼吸進行呼吸,就會發現一種很莫名的規則!”
杭天逸本來隻是想說話緩解自己的困乏,但沒想到張辰宇說得這些,一時間卻是將籠罩在他心間的那層薄霧給捅破了。
這一瞬間,像是有一道陽光,照進去他的心間,那種莫名的道韻,無形之中,正在刻進去他的血肉,他的骨骼之中。
當此之際,他的體內,忽然間傳來一聲響動,這種響動,隻有他自己才能夠聽到的。
他打開了又一道新世界的大門,心間明亮起來,不用刻意去運轉玄功,體內的三道真氣,彼此之間相互呼應,已經在他的十二正經,以及奇經八脈之中流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