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祭壇裂
最為不可揣測的,是鐵鏈子流轉的力量,那像是諸天神佛懸浮在空中,正在念誦真經,道韻顯化,映照洗滌世間一切肮髒之物。
此時,有陰靈寄存的白骨承受不住,直接炸開。
“似乎,咱們不會有什麽危險啊!”陳乾此時開口,說話時,他卻是下意識的看了看祭壇頂上的大鳥骨架子。
所有陰靈之中,這一具,才是最恐怖的。
而且,它和杭天逸等人之間,沒有任何的物事將其給隔斷。
一旦這大鳥撲下來,那所有人······肯定是全軍覆沒,沒有誰會例外。
杭天逸看出來了,這祭壇,看上去雖然詭異,但無形之中,卻是有封印之力的氣息釋放出來。
顯然,是借助此間的詭異之力,從而鎮住此間的。
換句話說,那大鳥感知不到他們,全都是因為祭壇的力量。
而且,這祭壇之下,肯定有什麽不可揣測的非凡之物。
而且,一旦出世,這人世間估計真要玩完。
因為,杭天逸曾經推測,這斬落的仙界一角,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封魔。
杭天逸暗暗歎息,這人間界,的確是封印魔物的最好選擇,但是,將其丟入人間,一旦有什麽差池的話,這簡直就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神仙大老爺們希望仙界能夠得到安寧,卻是攪了人間的安寧,甚至是毀掉一片人間世界。
都說天道無情,神仙大老爺們,是真的很接近所謂的天道了。
吐槽歸吐槽,抱怨歸抱怨,眼前的一切,還得麵對,這個時候,有陰靈奮起,開始對衝那鐵鏈子。
此時那鐵鏈子散發出來的光芒,強盛到極致。衝過來的陰靈,真的就是飛蛾撲火一般。
一時間,下麵傳來淒厲叫聲,無形之爭,卻是感染了站在今祭壇上的所有人,他們或多或少的,眼睛裏麵,都會有幾許的悲傷之色。
“這些陰靈,太瘋狂了,如果這鐵鏈子被衝斷的話,後果不堪設想!”長平公主神色甚是凝重。
馮三道:“現在,我們也沒有法子幫忙,布置此間的前麵,修為通天,而我們隻是螻蟻而已!”
“螻蟻嗎?”杭天逸心中輕聲自語,這些陰靈,曾經其實很多都隻是尋常的,在此間埋葬了無數年之後,如今,隨便一個出來,都不簡單。
而且,螻蟻的力量匯聚在一起,那是不可估測的。
一隻螞蟻,也許沒法子奈何一頭大象,但若是成千上萬的螞蟻呢?
杭天逸覺得,當初至聖老夫子既然已經如此冷漠,要禍害人間,那就不該一時心軟,讓這些陰靈成了氣候。
不如輪回,吸納天地精氣,怨氣滋生,最後成了現在這般樣子,這一切,本是可以阻止的。
在這時候,那停在祭壇頂端的大鳥陰靈,此時已經開始動了。
眉心之處的綠光,一時間明亮到難以形容的地步,而後,它展開雙翅,直接衝向那上麵的鐵鏈子。
這一瞬間,它帶起了濃鬱到不可形容的魔意,那仿佛是一片黑雲,淹沒了從鐵鏈子上麵散發出來的神聖光芒,這一瞬間,仿佛黑夜陡然降臨,吞沒了光明。
轟隆隆!
驚雷巨響傳出,橫貫在天地之間的鐵鏈子,此時晃蕩起來,交擊之下,發出鏗鏘之聲。
這種響聲,就像是忽然敲響的鍾聲,似乎能夠令浪子回頭,眉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杭天逸使勁搖頭,他知道自己又被那種道韻給影響了。
不過,不得不說,此間散發出來的道韻,還是好動,畢竟是引人向善的。
但是,這隻是表象而已,此時祭壇開始晃蕩起來,那隱沒在虛空中的鐵鏈子,也在這時候一一出現。
杭天逸從來沒有想到,這些延伸出去,交織在一起的鐵鏈子,前麵都隻是順便困住了這些陰靈。
其實,鐵鏈子和祭壇,是連在一起的,目的是要封印祭壇下麵的東西。
杭天逸此時不得不想,這下麵,究竟會是什麽難道是傳說中的夜魔?
這樣的強者,曾經在仙界,幾乎都是無敵的存在,雖然被封印了無數年,然而,這人間界,真有人能對付得了嗎?
思慮之時,祭壇晃動得更加厲害了,那匯聚在這裏的鐵鏈子,上麵也有刀槍劍戟,日月星辰等顯化。
此時,杭天逸懷疑,這些陰靈,會不會皆是借助此間的封印之力,竟然練就了一身強悍本事?
世間的萬事萬物,本就不可一言而論之,陰陽相對,生死平衡,物極必反的道理,在前世的地球上,仍然適用,更不要說是這方世界了
杭天逸明白這個道理,臉上出現幾分複雜之色。
他知曉,這裏的封印,肯定是老夫子布下的,畢竟這上麵顯化的符文力量,有儒家的氣息,浩然之力,是支撐一切運轉的根源。
也許,這才是青雲書院存在的價值。
每一次文會,釋放出來的那些浩然之力,恐怕不是要反哺於天地,而是要鎮壓此間的魔頭。
想明白這些,杭天逸臉上,卻又多了無奈之色。
今日這般局麵,一切,都是因為人類的欲望而造成。
林慕白做夢肯定也不會想到,此間成仙的機緣或許沒有,但卻是有一個能夠毀滅世間的魔頭。
杭天逸這個時候,能夠說些什麽呢?似乎,真的沒話可說了。
不圓的月亮,已經西斜,灑落的月光,無形之中,像是淡了許多。
這不是因為月亮不圓了,落下的月光便淡了,隻是因為這個時候,此間的規則之力衝擊太厲害,因此才讓在這裏的杭天逸等人生出這種感覺。
當然,這不是錯覺,一切都是真的。
一聲劇烈的響聲忽然傳出,而後,祭壇顛簸了一下。
這一次很是猛烈,顯然已經不是晃動。
杭天逸等人,險些站不穩,身子踉蹌,東倒西歪的,像是喝醉酒了似的。
但此時,所有人顯然沒有醉酒,他們都無比清醒。
隻是,他們這個時候,寧願自己是醉酒了的。
因為醉酒了,就不用理會現在發生的一切了。
不是他們消極,膽子小,而是可以作為立足之地的祭壇,此時竟然已經裂開。
下麵,是密密麻麻的陰靈,上麵還有一隻大鳥,他們今晚上,活路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