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律令神咒經
我沒想到下茅之術竟然如此強悍,眼前的十八個紅衣女鬼,在我看來跟嬰兒沒什麽分別,我隻需動動手指,就能將她們一網打盡。
對付陰魂厲鬼最好的辦法便是請五雷之中的陽雷,顧不得術法的反噬,十八隻紅衣女鬼必須要在同一時間解決,佐和尚正在努力的控製著陣法,徐靜已經退到了一旁。
我不在猶豫,借助體內鬼魂的力量,結好陽雷訣,朝著虛空輕輕一指,頓時陰雲密布,雷鳴滾滾,隱約間,有雷光乍現。
那一刻,被陣法束縛住的十八隻紅衣女鬼終於出現了懼意,一隻隻用恐懼的眼神,看著虛空雲層中醞釀的陽雷,驚呼道:“不要啊…不要啊…我們隻是被人利用了而已…不要…原來…原來你是……”
我沒心思聽她們廢話,不待她們說完,我掐著陽雷訣的雙手由上至下輕輕一劃,‘轟隆隆’,雷聲在空中炸響,一道耀眼的藍色雷電自雲層之中直劈而下,銀蛇飛濺,準確無誤的擊在了其中一隻女鬼的身上。
陽雷代表的是毀滅,代表的是天道的懲罰,紅衣女鬼遭受天雷轟擊,刹那間魂飛魄散。
見狀,剩餘的十七隻女鬼同一時間散發出滔天的怨念,瘋狂衝擊著阻礙她們的陣法,我繼續控製陽雷訣接引陽雷。
不知道為什麽,老叫花子和陳青平並沒有動手請雷,他倆跟佐和尚還有徐靜驚恐的盯著我看。
既然他們不想動,那我就自己來吧,我有自信,能夠將剩餘的女鬼全部消滅。
陽雷訣連連劃動,六道陽雷接連劈下,每一道陽雷都會讓一隻紅衣女鬼魂飛魄散。
我蔑視的看向剩餘的女鬼,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不過,我知道這笑容並不是發自我內心的笑,而是體內的鬼魂在蔑視那些女鬼。
然而,就在第七道陽雷即將劈下來的那一刹那,我忽然感到腦子裏傳來一陣強烈的疲憊感,再也無法劈出第七道陽雷來。
趁著這個空隙,紅衣女鬼們如同見了閻王爺一樣,不要命似的逃回石柱之內,將所有氣息隱匿起來。
我有些不知所措,之前我明明確信體內的力量能夠將所有的紅衣女鬼劈的魂飛魄散,為什麽現在僅接引了六道陽雷就不行了呢?
盡管我不明白老叫花子他們為何沒有動手,但我當時沒心情理會他們,通過靈台的傳遞,鄙視的對身體裏的鬼魂說道:“你是說能給我一切我想要的力量嗎?嗬嗬,好像不行啊。”
“小子,把你的身體徹底交給我,我一定能幫你解決那些厲鬼。”一道聲音從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來。
“真的?”我問道。
“真的!”它堅定的回答。
“那好。”我剛回答完,腦海裏忽然出四個字。
律令神咒經!
緊接著,我感覺身體不再受自己的控製,‘我’咬破了自己的中指,用中指血在身前寫了個‘令’字,念道:“日出東方,赫赫大光,靈神衛我,慶門立章,祿存拱惠,不雲炳剛,把持既濟,標攝大匡!”
這時,我看到佐和尚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抬頭斜視著我。
徐靜捂著嘴巴,眼睛瞪的大大的。
老叫花子和陳青平跑到我的身前,用力搖晃我的身體,嘴裏說著什麽,但是我根本聽不見。
‘我’繼續念著律令神咒經的口訣。
“未越絕命,故水鬼鄉。”
“三元滿體,八神作疆。”
“逆吾者死,未有敢當。”
“真我律令,急離遠方。”
念著念著,我感覺到一股洶湧磅礴的狂暴力量從我的身體裏湧進了那個‘令’字當中,然後自己的意識越來越薄弱,好像有什麽東西侵占了我的身體。
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見‘我’將中指點在了那個用鮮血寫下的‘令’字上麵,繼續喝道:“北統神律,永斷不祥,急急如律令,敕!”
隨著最後一聲敕令號出,‘我’快速的用雙手結起印來,這個手印我不認識,金篆玉函中根本沒有記載,隨著手印的形成,我自己的意識越來越薄弱,眼前的老叫花子和陳青平忽然變得影影綽綽。
我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身體完全被請來的鬼魂占有,就在我的意識即將徹底沉淪的那一瞬間,我忽然聽到一聲長嘯聲,這聲長嘯讓我從迷茫的狀態中清醒過來,與此同時,占據我身體的鬼魂也消失不見了。
無盡的乏力感湧了上來,我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陣無力,眼前一黑,癱軟在了地上。
朦朧中,身體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無盡的乏力感令我直冒冷汗,我想喊,卻發現自己根本喊不出生。
無盡的黑暗中,痛楚和乏力感不停的侵蝕著我的心神。
“這小子請來的難道是鬼仙不成,竟然能施展律令神咒經,真是瘋了。”歎息的聲音傳進我的腦海,是老叫花子的聲音。
“不應該吧,別說我,就連薑道長您也無法請來鬼仙吧,何況,他若真的請來了鬼仙,早就被奪舍了。”陳青平茫然的說道。
“亂了亂了,這世道真是亂了,一個毛頭小子竟然能請來鬼仙,還沒有被奪舍,看來,貧道真該退休了。”老叫花子喃喃自語。
“薑爺爺,陳佑哥的樣子怎麽這麽恐怖啊,還有救嗎?”徐靜的聲音裏略帶一絲哭腔。
“誰知道呢,盡人事聽天命,陳道友能不能醒過來,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佐和尚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深吸口氣,想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子沉的要命,根本睜不開,隻好用嗓子眼低吟了一下。
我的聲音剛發出來,周圍瞬間安靜下來,良久之後,徐靜驚疑的說道:“薑爺爺,陳佑哥醒了。”
“呼……還好,這小子命真夠大的。”老叫花子沉吟道。
話音一落,我感覺好像有一雙手在扒我的眼皮,佐和尚那張猥瑣的大餅臉映入我的眼簾,緊接著,我又感覺到自己嘴巴被人用手掌掰開,一顆清涼的藥丸順著喉嚨咽進了腹中。
腦子裏那種昏沉的感覺,隨著藥丸的咽下,逐漸減輕了一些,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這一覺睡的很安穩,也很溫暖,就像兒時睡在媽媽的懷抱裏一樣。
睜開雙眼,發現眾人全部圍著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就像在看外星人似的。
見我醒來,老叫花子的眉頭舒展了一些,淡淡的說道:“醒了?”
“嗯。”我點點頭,微笑著答道。
“感覺怎麽樣?”老叫花子又問。
我打了個哈欠,笑道:“感覺就跟在媽媽的懷抱裏睡了一覺似的。”
佐和尚嗬嗬一笑,向徐靜看去,說:“妹子,你的懷抱真有那麽溫暖嗎?改天我也得試試。”
“什麽?”我驚詫的看向佐和尚,說:“難道我是在徐靜的懷抱睡著的?”
佐和尚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說你以為呢?
我尷尬的看向徐靜,旋即低下了頭,臉頰一片緋紅,她也一樣。
“咳咳。”我假裝咳嗽兩聲,抬頭看向老叫花子,問道:“對了,我剛才昏迷了什麽都還不知道,那些女鬼後來怎麽樣了?九幽白骨陣破了嗎?”
陳青平一把拍向我的肩膀,歎聲道:“陳佑,你連鬼仙都請來了,還動用了失傳已久的律令神咒經,要是在破不了九幽白骨陣,那咱們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鬼仙?
律令神咒經?
我依稀記得,在我昏迷之前,請來鬼魂確實施展了律令神咒經,至於它是不是鬼仙我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這裏,我朝陳青平點了點頭,說哦,那不是我自己施展的,而是請來的鬼魂借助我的身體施展的,對了,九幽白骨陣既然已經破了,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陳青平反問道:“你敢保證你的身體沒事兒嗎?”
我拍了拍身體和雙腿,點頭說沒事兒,然後陳青平看向老叫花子,說薑道長,既然陳佑說他沒事兒,咱們是繼續往下走,還是退回去?
“退回去?”老叫花子看了那些石柱一眼,惡狠狠的說道:“退回去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往下走,咱們得趕去跟仙鶴真人匯合,至於柱子裏麵的屍體,等我們之後你讓刑警隊的人把她們從裏麵挖出來安葬了吧。”
說到這裏,他轉頭向我看來,問道:“小子,你之前有沒有感覺的請來的鬼魂要奪你的舍啊?”
聽到奪舍二字,我才想起好像在最後關頭,我的靈台深處傳來一聲長嘯聲,然後占有我身體的鬼魂就不見了,至於那鬼魂是不是想奪我的舍,我也不太確定,於是含糊其辭的答道:“我也不知道,隻知道鬼魂的力量在最後的那一刹那離體而去了,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敢確定啊。”
老叫花子輕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指著身前,說走吧,咱們往下一層出發。
因為九幽白骨陣被破的關係,十八根石柱後麵的山壁隨之消失不見,映入眼簾的仍是一排向下延伸的石階,難怪老叫花子會說往下一層出發。
跟之前下來的時候差不多,石階的兩側已然刻畫著青龍白虎或者人形,不過,陰墓的第二層石階,比第一層要短上許多,跟普通樓梯差不多,拐了一個彎,我們便來到了第二層墓室。
剛一下來,我們就看到不遠處擺放著一個石桌,與上一層同樣,上麵擺放著一顆人頭和心髒,佐和尚走過去敲了敲,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從他的歎息聲中就不難判斷,石桌上的人頭,應該是另外那個道士的。
我忽然覺得,在布局重重的陰墓裏麵,大表哥派來的三位道士能活著出去一個已經是萬幸了。
陰墓的一連串事件令我有些頭大,那兩個道士明顯是被人做了活人祭,隻不過,布局人做活人祭的目的是什麽呢?為什麽隻殺了兩人放走了一個?難道是因為活人祭的人數夠了?
眾人默哀了一會兒,抬頭的時候,發現遠處有三個光點朝我們這邊飛了過來。
徐靜指著那三個光點,驚喜的說道:“是螢蟲蠱,它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