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無計可施

  江沾和馮誕趕緊留下,馮誕頗有幾分緊張地看著拓跋宏,心中猜測著可能拓跋宏會說些什麽。


  等到其他人都下去之後,拓跋宏又重新坐在馮妙蓮的床榻旁。


  馮誕和江沾兩人看著他,又不敢說話,隻好站在一邊候著。


  馮妙清退了出去之後,她馬上找到那剛剛給馮妙蓮診治的那名老府醫,拉到一邊,問,“剛剛診斷出四姐她什麽了?”


  老府醫不敢說,畢竟天子沒有明示,也沒有昭告天下,“老夫不敢說,老夫什麽都不知道。”


  “不敢說?那本小姐說。四姐她,懷有身孕,對吧?”馮妙清犀利的眼神盯著那老府醫,觀察著他的神色變化,“我說得沒錯吧?”


  老府醫聽著眼神躲閃,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朝著馮妙清一禮,“五小姐就莫要為難老夫了,老夫也隻是按照皇上的意思給娘娘看診。”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馮妙清沒有再為難他一分,笑著擺擺手,“你下去做事吧!”


  “是。”老府醫總算鬆了一口氣,行禮之後,趕緊離開。


  馮妙清看著老府醫離開的身影,美眸神色陰狠,沒想到竟然懷上了!可是為何拓跋宏不公告天下呢?馮妙蓮腹中的孩子乃是長子的話,極有可能成為太子……立子殺母!

  馮妙清瞬間眼前一亮,原來如此,拓跋宏之所以不昭告天下,莫非是想著保馮妙蓮?要知道,若是因為這樣馮妙蓮被殺掉,那……馮妙清頓時心中生出一計。


  青蓮苑中。


  拓跋宏守著馮妙蓮一會兒之後,他才回頭看馮誕和江沾兩人。


  江沾忙行禮。


  拓跋宏擺擺手,“朕……”拓跋宏第一次欲言又止,他想了想,還是道,“右昭儀她……”


  誰知道拓跋宏剛要說話的時候,他的手卻被人拉住,他趕緊看馮妙蓮。


  馮妙蓮已經醒來,眼神頗有幾分可憐楚楚。


  拓跋宏見她那臉色慘白,心中更是憐她,忙兩手緊緊地攥著她的手,“愛妃,現在感覺如何?”


  “好多了。”馮妙蓮看著他,然後又看向馮誕和江沾,當即她已經明白個大概。


  “皇上,臣妾有話想跟你說。”馮妙蓮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後看向拓跋宏。


  拓跋宏看著她,眼神裏滿是溫柔,“嗯。”他擺手,江沾和馮誕兩人行禮退下。


  拓跋宏靠前一些,緊緊地攥著馮妙蓮的手,“如何?”


  沒等馮妙蓮說話,他又補充說道,“非常抱歉,朕沒有將你帶回到皇宮中,而還是留在這裏。府醫也給你看診過了,不過朕並沒有讓他們說出你懷有身孕的事情來。”


  馮妙蓮聽著柳眉蹙緊,“那,這府上多多少少已經有人知道臣妾懷孕的事情了。”


  拓跋宏眉頭一皺。


  馮妙蓮伸手,撫上他的臉頰,“皇上,立太子當真要如此之急嗎?”


  拓跋宏沉思了會,“朕三歲就被立為太子,獻文皇帝三歲也被冊立為太子。冊立太子之事,並非朕一人定奪,還需要看太皇太後的意思。”


  馮妙蓮微歎一口氣,“臣妾知道了。”


  “潤兒,也許你會覺得朕懦弱無能,這等事情也需要看太皇太後意思,但,朕的一生能有今日,絕對離不開太皇太後的培養和支持。”拓跋宏眼神誠懇,“潤兒,她是你的姑母,她姓馮。”


  “臣妾知道。”馮妙蓮點點頭,她淡笑,“臣妾怎麽會覺得皇上什麽呢?臣妾沒看到過像你這樣的好帝君、像你這樣的好夫君、像你這樣的好男人。”


  拓跋宏盯著她不語。


  “天色已經晚了。”馮妙蓮拉著他的手,然後看向外麵。


  拓跋宏順著她的眼神也看過去,看到外麵天色暗沉下來,他剛要收回眼神,門外就有了腳步聲。


  馮袁氏和馮熙、馮誕、馮妙清四個人在外行禮,馮熙道,“皇上。”


  馮誕的成親宴自然還沒有結束,畢竟晚上也是熱鬧還有許多熱鬧環節。但是因為聽聞馮妙蓮暈倒,所以他們都來這裏看望馮妙蓮和拓跋宏。


  “都進來吧!”拓跋宏擺手,然後看回馮妙蓮。


  馮熙進來之後,朝著拓跋宏一禮,“皇上,娘娘她……”


  “身子無礙。”拓跋宏看了他一眼。


  馮妙蓮拉著拓跋宏的手,輕輕地一拍,然後起身。


  “潤兒?”拓跋宏見她執著坐起來,便趕緊扶著她靠在床頭上。


  “爹爹,母親,大哥,五妹。”馮妙蓮微笑地看他們。


  “哎。”馮熙忙應了一聲,馮誕也忙點頭。


  “我沒事。”馮妙蓮笑道,“大家不必太緊張。”


  “那就好。”馮熙聽著點頭。


  周福海從外麵匆匆進來,然後到了拓跋宏的麵前行禮,低聲道,“皇上,太醫來了。”


  “嗯。”拓跋宏擺手,示意讓太醫過來給馮妙蓮看診。


  馮熙馮誕馮袁氏馮妙清三人趕緊讓開一條道來。


  太醫進來,行禮之後給馮妙蓮看診。


  這太醫名為淳於衍,已經給馮妙蓮看過幾次病,也是知道馮妙蓮懷孕的兩名太醫之一。


  淳於衍給馮妙蓮診斷之後,對著拓跋宏行禮,“娘娘身子無礙,應當多加休息,不宜勞累。”


  “去煎藥,你親自煎。”拓跋宏吩咐。


  “是。”淳於衍行禮退下。


  馮熙馮誕聽到這樣的話之後,放心多了,馮誕開口,“臣立即去吩咐膳房多做幾道美味的膳食,讓娘娘補充下營養。”


  “嗯。”拓跋宏點頭,“你看著他們做。”


  馮誕怔了一怔,這廚娘做膳給馮妙蓮吃,還要他親自監督看著她們做?這也未免有奇怪了。


  但,既然天子吩咐,馮誕又怎敢不從?


  馮誕一禮,“是。”他行禮,忙退下。


  馮熙有些不明,看著馮誕離開之後,“皇上……”


  “潤兒,冷不冷?”拓跋宏這時候開口問馮妙蓮。


  馮熙立即行禮,“臣這就去將更多更暖的錦被抱過來。”


  “臣婦去給這屋裏添些炭火。”都是聰明人,馮袁氏也明白,估計拓跋宏是不想讓他們留在這裏打擾他和馮妙蓮的,所以趕緊找借口離開。


  馮妙清看著他們一個個走光之後,腦子裏飛速轉動,然後一禮,“清兒想起應該給姐姐燉一些補品……清兒這就親自去膳房做。”她行禮,匆匆退下。


  如是,這裏隻剩下拓跋宏馮妙蓮和周福海。


  周福海一禮,退到外室的珠簾那邊。


  馮妙蓮呼出一口氣,挨在拓跋宏的懷中,她低聲喃喃,“讓臣妾想想,這後麵日子怎麽過才行……”


  “就跟朕一同過。”拓跋宏開口。


  馮妙蓮抬眸看了他一眼,抿了下紅唇,點頭,沒有將自己內心擔憂的事情說給他聽。


  馮妙清退出青蓮苑之後,並沒有直接去膳房燉什麽雞湯,而是看著四下無人,追上馮袁氏。


  “娘。”馮妙清和馮袁氏站在無人看到的角落,“娘,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馮袁氏那有些魚尾紋的美眸眯了眯,“你去讓廚娘燉非常補的王八湯過來,快去。”


  “是。”馮妙清立即去燉。


  馮袁氏也很快命令人打來了炭火,然後在外屋生起炭火。


  剛想進去內室也那裏麵也生火,誰知道被周福海給攔住。


  “夫人,皇上和娘娘正在休息,您就先止步,先別打擾了。”周福海笑著一禮。


  “我知道皇上和娘娘正在休息,我隻是帶人進去將這炭火給燒起來,讓屋裏暖暖。”馮袁氏可是很想看看拓跋宏和馮妙蓮在幹什麽,很想聽他們在說什麽。


  “那奴婢來就成了。”周福海依舊謙遜弓背行禮,“就不必勞煩夫人了——侍中的成親宴會還沒有結束吧?夫人應該很忙碌吧?”


  這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讓馮袁氏靠近裏麵一分了。


  馮袁氏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說什麽,她點頭,稍稍回了個禮,然後吩咐左右,“都給仔細些,好好聽總管做事。”


  “是!”幾個抬炭火的趕緊行禮,跟著周福海將炭火抬進去。


  馮袁氏看著他們進內室之後,然後離開。


  周福海在帶著他們進去的時候就已經小聲提醒,“不可弄出半點聲響!不許抬頭看皇上和娘娘他們尊容!”


  下人們的都趕緊應了。


  幾個人輕手輕腳進了內室,然後生起炭火。


  其中一個向來跟在馮袁氏的身邊做事,他趁著放下炭火的那一刻,偷偷看向床榻那邊,結果床榻那邊香帳落下,並且還有屏風擋住,根本就看不到裏麵的馮妙蓮和拓跋宏怎麽樣。


  見此,這下人也不敢再多看一眼了,趕緊做事之後退下。


  屋裏的炭火生好之後,周福海讓其他人退下,他則是立在那屏風處,一禮,低聲道,“皇上,炭火生起來了。”


  “嗯。”拓跋宏聲音低沉。


  周福海自是明白天子意思,退下守在外麵。


  拓跋宏則是安靜地守在馮妙蓮的身旁,陪著她休息。


  馮誕很快捧著營養膳食進來,但被周福海攔下,周福海低聲告知,“侍中,晚些時候皇上自會傳膳,您稍等。”


  “我明白。”馮誕點頭。


  “侍中可以先到前院招待客人,這裏,奴婢自會看著。”


  “那有勞周總管。”馮誕一禮,然會退下。


  約摸到了戌時,馮妙蓮再次醒來,拓跋宏見她臉色好多了之後,才傳膳傳湯傳藥。


  馮妙蓮坐在席上,看到案桌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膳食和湯,另外一張桌子上還擺放著湯藥的時候,不禁轉頭看拓跋宏。


  他溫柔問,“先喝藥還是喝湯?”


  馮妙蓮輕搖頭,“大哥看著廚娘做的菜是哪些菜?”


  拓跋宏聽著微皺眉,“除了湯和藥,其他飯菜都是侍中看著廚娘做的。”


  “那就吃那些。”馮妙蓮臉上寫滿地對其他人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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