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酒不能喝
馮妙蓮眼睛一直盯著拓跋宏,怎麽辦?馮誕親自倒酒,拓跋宏沒理由不喝的。
馮誕是馮妙清的大哥,非常信任馮妙清,她來獻酒,當然料想馮妙清不敢毒害拓跋宏。
但馮妙蓮擔心酒中有一些什麽,不會當場發作,事後再發生點什麽事情……
拓跋宏看著馮誕給自己倒酒完畢之後,點頭,抬手,示意馮誕不必太拘謹,也不必再親自過來倒酒,他可以坐回到自己的席上。
馮誕心中十分感激,他恭敬地將千杯不醉放到拓跋宏的席上,一禮之後,慢慢退後幾步,然後才轉身回到自己的位子。
馮妙蓮輕輕挪動著自己的小屁屁,更加靠近拓跋宏,她低聲說道,“皇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五妹親自端過來的美酒千杯不醉,不妨讓大家都喝一喝。”
傳聞這千杯不醉隻要碰上一滴就能夠醉,但傳聞也隻是傳聞,是不是真的也就難說。
拓跋宏聽著點了點頭,既然馮妙蓮都已經開口,他怎麽不依?
他擺手,“都給滿上。”
江沾和馮誕等人聽著都忙謝主隆恩,但當丫鬟上前來要將酒端下去倒酒給江沾等人的時候,馮妙蓮卻伸手攔住了。
眾人不解,全都看著馮妙蓮。
馮妙蓮略微尷尬地笑了笑,“這裏有些髒。”她將酒壺拿到自己的麵前,然後細心地用絲帕擦了擦,然後才推上前。
拓跋宏眉頭皺了皺,盯著馮妙蓮。
也許別人看不到,但是他看到了,馮妙蓮在酒裏下了點藥粉。
他抬眸看馮妙蓮,馮妙蓮也察覺到拓跋宏的目光,忙轉眸看他,她握上了拓跋宏的手,眼神盯著他,意思很明顯:信我。
拓跋宏自然是信任的,他沒有作聲,反過來握著馮妙蓮的手,無形中已經給予了馮妙蓮無盡的信任。
馮妙蓮心中一喜,笑著看他。
丫鬟恭敬地將酒端下去,然後給江沾和馮誕等人倒酒。
拓跋宏舉起手中的酒杯,放到馮妙蓮的麵前,眼神示意她:你給別人下了藥粉,朕的呢?
馮妙蓮暗自偷笑,兩手抬起,有些調皮地抓過他手中的酒杯,手拂過的時候,藥粉已經下到酒裏。
拓跋宏心中不禁有幾分讚歎,若非他注意力驚人,而且眼睛犀利,還真的沒注意到馮妙蓮那下藥的手法,她是將藥粉藏在了指甲裏、還有袖子裏。
她的手真的巧得很。
馮誕和江沾等人看著馮妙蓮和拓跋宏兩人不說話,但是眉來眼去,又小動作,無聲的愛意已經流露在他們之間,兩人對望了一眼,都不禁笑了。
劉承緒一直盯著馮妙蓮,他還以為馮妙蓮多多少少會記得當時年少青梅竹馬,甚至還會記得在年前的時候,他和馮妙清設計弄她的事情,結果,馮妙蓮竟然眼睛都沒看過來一眼!
根本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想到這裏,劉承緒隻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堵塞了一般,悶得很。
彭城公主坐在劉承緒的身旁,抬頭就能夠看到拓跋宏和馮妙蓮在無聲發狗糧,又想起她的夫婿劉承緒——她轉頭看,見得劉承緒坐在那席上,歪歪斜斜,頭向前伸,腰脊梁骨向前彎去,簡直是坐沒坐相!
先前站著的時候,更不用說了!
彭城公主隻感覺自己真真真的太不幸運了,怎麽就嫁了這樣的一個男人呢?
她的心中嫌棄著劉承緒,卻儼然忘記了劉承緒的脊梁骨彎曲是因為她和幾個男人、外加劉承緒一起玩限製級給弄傷的,結果一直沒有好。
而在他們看不到的後窗地方,馮妙清躲在那,偷偷地看著他們。
當看到馮妙蓮竟然提議讓拓跋宏將那千杯不醉也端給眾人喝的時候,她藏在袖子下的玉手緊握成拳頭,真是可惡。
她隱約覺得馮妙蓮可能猜測到她的想法做法,但是又不肯定。
首席上,馮妙蓮因為有著拓跋宏的寵溺而歡喜不已,拓跋宏微笑地看著她,眼神簡直是溫柔膩死人。
馮妙蓮最初沉浸在幸福當中,但很快回過神來,這裏可是馮誕的成親宴會,他們應該要注意場合才是。
她忙輕輕地按了一下拓跋宏的手,拓跋宏微笑,神色怡然地轉頭看向席上的眾人。
此時丫鬟已經將千杯不醉都給大家倒上了。
馮誕率先舉起手中酒杯,起身,朝著拓跋宏恭敬敬酒,“臣酒謝皇上賜婚,臣不會辜負皇上的信任,臣不求來生,隻願今生今世與長公主攜手共度一生。”
馮誕自從入仕之後,一直都跟在拓跋宏的身邊,拓跋宏不僅知道他的能力,而且還知道他很早就已經鍾情於樂安長公主,不然,也不會整天老往公主府跑。
拓跋宏點了下頭,也舉起手中的酒杯,目光掃視了眾人一圈之後,眾人也趕緊舉起手中酒杯。
馮妙蓮當然是不喝酒的,她就喝羊奶,也端起杯子來笑著看拓跋宏。
在這世界,隻有拓跋宏值得她關注。
“朕祝侍中與長公主百年好合,子孫滿堂。”拓跋宏說起煽情話感情話的時候,聲線總是十分醇厚,好聽得能讓耳朵懷孕。
馮誕見得到拓跋宏這樣的祝福,心中激動不已,他離席上前,然後跪在地上行大禮,“臣叩謝皇上。”
拓跋宏抬手,“免禮。”
馮誕再次一禮,然後才起身,回到席上,敬酒,飲酒。
席上的眾人也飲了千杯不醉。
千杯不醉下肚,確實有一種浩然蕩氣的感覺。
馮誕江沾等人看向拓跋宏,不知道拓跋宏喝了這千杯不醉之後,會有什麽反應?
拓跋宏抿了一口,姿態優雅,他放下手中的酒杯,點了下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馮誕江沾等人心情都變得輕鬆,氣氛也慢慢地變得愉快。
馮妙清在後麵的窗口偷看到這裏,她想了想,轉身離開。
堂裏。
“有美酒有好肉,無妨,再來一些好詩好曲,如何?”蔣少遊這時候舉起手中酒杯,笑著說道。
拓跋宏微笑點頭,意思是可以。
“好啊,本公主也要參加!”彭城公主一聽,計上心來,瞬間來勁。
她盯著馮妙蓮,笑,“右昭儀娘娘也參加吧?本公主聽聞右昭儀娘娘在沒入宮之前,是個才女。”
“本公主一直都想見識見識,今日,可有機會了。”彭城公主臉上堆滿笑容,看向馮妙蓮。
馮妙蓮笑了笑,簡單說了一個字,“好。”
拓跋宏看著馮妙蓮,愛憐地笑了笑,她喜歡就好。
“今日侍中大婚,就以這成親的喜慶事情為主題,然後吟詩作賦,如何?”江沾問道。
“好。”
“這主意不錯。”
在席上的人都點頭說不錯。
彭城公主眯了眯眼神,看著馮妙蓮,“右昭儀娘娘,不如,他們幾個大人吟詩作賦,而你與本公主,來首曲子如何?”
“皇妹。”拓跋宏低沉一聲,臉上已經十分不悅。
這唱曲兒的,難不成要將馮妙蓮當成是萬花樓裏的姑娘、又或者是梨園裏的優伶?
“皇上,臣妹隻是想著祝賀馮侍中和皇姐大喜,絕對沒有其他意思。”彭城公主笑道。
拓跋宏還想說那也不能讓馮妙蓮唱曲兒的事情,但,話還沒說出口,馮妙蓮抓住了拓跋宏的手,一按。
她微笑地看著拓跋宏,“公主真是一片好意,臣妾也是侍中的妹妹,送上賀禮之外,也應當還有其他祝賀詞,那就唱曲兒吧!”
拓跋宏眼神緊盯著她,也隻好點了點頭,“嗯。”
劉承緒看著彭城公主又挑釁馮妙蓮,有些不悅,但又有些期待,不知道馮妙蓮唱的曲子是什麽?
馮誕不太敢讓馮妙蓮唱曲兒的,但既然馮妙蓮卻是自告奮勇要接受,那他也隻好陪著笑了,“好。”
蔣少遊率先吟詩,道,“庭前良辰富美景,堂中聖賢生牡丹。連理共得此生度,春風也羞芙蓉帳,”
聽著這樣的詩句,馮誕臉上一紅。
這詩詞中的意思是先讚美了馮刺史府人傑地靈,然後稱讚馮誕為聖賢,並且喜結連理,因為即將到春天,所以,蔣少遊說是“春風也羞芙蓉帳”,芙蓉帳是何種意思,不必挑明都知道。
馮誕忙起身作揖,掩蓋住自己臉上的羞紅,“多謝,多謝。”
席上的江沾忍不住捂嘴一笑,陸昕之等人見丞相都笑,自己也忍不住輕聲笑了。
他想到自己的夫人喬氏,當時在軍營之中因為馮妙蓮的“推送”,他慢慢接受迎娶了她,卻因為彼此出身也隻是山野之林,因此也沒有怎麽大辦成親禮……
如此想來,貌似有些對不起喬氏了?
江沾想到這裏,內心自嘲,然後笑了笑。
慕容祁白是個粗漢,他哈哈大笑起來,“好詩好詩!瞧我的,我來我來!”
“慕容將軍,你上戰場殺敵還差不多,作詩,會不會太勉強你了?”江沾回神,笑著問。
慕容祁白摸了摸自己的頭,頗有幾分不好意思,臉上靦腆,“這,我就試試嘛,大家聽聽就好!”
“本公主也想聽聽你這粗漢子能念出什麽詩詞來。”彭城公主這時候開口,眼睛溜溜地盯著慕容祁白,慕容祁白三十多,在這裏算是年紀最大的,兒女都幾個了,但人長得高大威猛,中短胡子,看起來粗礦但是很有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