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拓跋中蠱
馮妙蓮看著拓跋宏那嚴肅的臉,離席,上前來,直接在他背後然後抱上了他的脖頸,“原來如此。”
拓跋宏轉頭,抬眸看她,伸手握上了她的手,輕輕地摩挲著,“朕無論做什麽,心中都有你,朕希望你信朕。”
“臣妾信你,一如既往地信你。”馮妙蓮盯著他的眼。
下一瞬,馮妙蓮被拓跋宏直接攬入了他的懷中,她看著他的眼,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他俊美的容顏,“其實,臣妾覺得太後姑母是支持你的,多聯合思遠大哥他們,士族力量強大,自然可以對抗宗親他們。”
拓跋宏眼睛也盯著她,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日中之後,拓跋宏的聖旨下達,七日之後舉行高車國王阿伏至羅的餞別出征宴,並且下詔命令臨淮王拓跋提、章武王拓跋彬、汝陰王拓跋天賜等人回平城共賀。
臨淮王等人思前想後,不得不從各自的封地前往平城。同時,他們也一麵派人探看馮太後和拓跋宏意思,看看是否有異樣。
當傳回馮太後與拓跋宏行徑與平常無異之後,才將忐忑的心放進肚子裏。
潁川王府。
拓跋雍和樂安長公主一同坐在庭院中,看著台上的戲子唱戲,台上咿咿呀呀,唱的有一段沒一段。
拓跋雍吃了一顆青棗,眼睛看著那些唱戲的,說道,“皇姐,你可知道,皇上詔令汝陰王等人入平城的事情?”
“知道,這不是很正常麽?”樂安長公主笑了笑,看了他一眼。
拓跋雍輕聲笑,“確實正常。”
樂安長公主笑了笑,起身,“今天就到此吧,本宮,先回去了。”
“皇姐何時將馮郎收入囊中啊?”拓跋雍低沉聲音,笑問。
“要你多管。”樂安長公主故作怒容,嗔了一句,轉身離開。她都沒急呢,他這個做弟弟的,急什麽?
拓跋雍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笑了笑,擺擺手,“換一個,換《鴻門宴》。”
接下來的幾天,拓跋宏都忙得不見了人影,馮妙蓮知道他忙,也沒有多霸著他,但就是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因此調理了好些的膳湯給拓跋宏飲用。有時候則是在禦書房裏研墨陪他,或者是按照右昭儀的權利,幫忙打理後宮的一些事宜。
馮妙雪依然在馮太後的身旁蹦躂,夢想著經過努力,能夠得到馮太後的幫助而爬上拓跋宏的床。
高照容倒是安靜了很多,後宮的嬪妃們看了幾天,才發現高照容隻是“侍寢”一兩次,並沒有真正受寵,又跑去要巴結馮妙蓮,馮妙蓮趕緊躲開。
眨眼間,到了七日後的阿伏至羅餞別宴。
這日,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餞別宴設立在議事殿上。
拓跋宏坐在首席,身側馮妙蓮作陪,席下依次坐各路趕過來的諸王,阿伏至羅則是坐在另外一邊的席上,跟他同一邊坐著的是高車使者例如尾圖一等人。
此時,歌舞升平,絲竹聲聲聲入耳。
阿伏至羅看著拓跋宏身旁的馮妙蓮,笑了笑,再次舉起手中的酒杯敬拓跋宏。
拓跋宏擺手,歌舞下去,他再次舉起手中酒杯,“祝國王早日凱旋。”
馮妙蓮也舉杯,看著阿伏至羅,“祝國王早日凱旋。”
“祝國王早日凱旋。”席上所有人都將手中的酒杯端起來。
阿伏至羅起身,在自己的席位上對著拓跋宏行了一禮,然後喝了手中的酒。
拓跋宏飲酒,其餘人等全都喝酒。
“來人,賜酒!”拓跋宏再次揚手。
宮女捧著丹露瓊漿魚貫而入,在座上的人全都紛紛翹首來看,這禦酒賜上來,真是讓人興奮。
酒過三巡,阿伏至羅讓尾圖一拿來帶過來的樂器,就在席上開始手舞足蹈,尾圖一等使者也唱著歌曲,“喲吼吼,喲謔謔……”
拓跋宏微笑,他擺手,“好,跳起來,都跳起來!”
馮誕笑著率先起身,也弄曲頸琵琶,江沾起身,宮女送來小型直頸阮鹹,他便奏樂起來,和阿伏至羅等人舞成一團,其餘大臣等也紛紛起舞,箜篌、五弦琵琶也跟著弄上。
拓跋宏看向馮妙蓮,低聲開口,“愛妃喜歡否?也可下去一同舞蹈。”
“不如一起,更加歡樂。”馮妙蓮笑了笑,拉著拓跋宏的手起身,兩人下高座,一同在大殿中和他們舞蹈。
鮮卑族本來就馬背上的民族,跟高車族本來民風相近,舞蹈相近,禮儀等方麵也相近,但鮮卑族自從漢化之後,才漸漸與高車族別有不同。
但,舞蹈、音樂還是很多一致的,眾賓歡樂,唱歌跳舞,整個大殿都變成歡樂的海洋。
馮妙蓮是穿越而來,自然不太懂得這北魏舞蹈,隻好看著拓跋宏和馮誕他們怎麽舞,自己就怎麽舞。
隻是這一眾人的都是男人,馮妙蓮起初有幾分不好意思,但,漸漸地也放開,和他們一同跳起來。
阿伏至羅看著她那身姿,心中愛慕的情緒越加放大,但是他非常清楚,自己是什麽身份,她是什麽身份。
也許將來有一日,他再回來看她一眼,也許,此去之後,再也沒有再見麵的機會。
馮妙蓮感覺到有一道眼神紮在身上,不甚舒服,她尋目光看過去,剛好與阿伏至羅的眼神對上。
“美麗的姑娘喲,哥哥在草原上,放著牛羊等你回家……”阿伏至羅輕輕吟唱,笑著看她。
馮妙蓮也笑了笑,轉眸看向拓跋宏,他眼神頗有幾分深沉地看著馮妙蓮。
終於,跳累了,大家夥兒才停了下來。
眾人坐回到自己的席上,阿伏至羅率先哈哈大笑起來,眾人也笑。
“賜酒!”拓跋宏示意左右,宮女們趕緊給席上的各位添酒。
“今日痛飲,不醉不歸!”拓跋宏再次舉杯。
眾人紛紛起杯。
宴會慢慢落下帷幕。
阿伏至羅和使者們已經在拓跋宏的安排下離開,準備明日啟程。
而諸王和大臣們也全都起身,看樣子是要離席走人了。
見此,馮妙蓮趕緊朝著拓跋宏行禮,“皇上,王爺們從各地奔波而來為高車國國王餞別,而今天色已晚,不如,讓諸位王爺就在宮中小憩,明日清晨再送回各府。”
“好。”拓跋宏點頭,“右昭儀所言甚是,就如此辦。”
汝陰王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開朝以來,封王們響應天字詔令從各地趕來平城參與宴會的不少,但都是喝完酒就各自回去府上,然後翌日就返回自己的封地,這鎮守各地的同時,也是為了防止封王在平城蓄力威脅皇帝,可是今日這,怎麽別有不同?
可是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宮女們已經上前請人。
汝陰王等隻好紛紛行禮,謝過拓跋宏和馮妙蓮,跟著那些宮女下去。
江沾和馮誕等大臣們也紛紛行禮,然後返回各府。
馮妙蓮扶著拓跋宏慢慢地往天子宮走去,夜風襲來,拓跋宏緊握著馮妙蓮的手,反過來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用自己高大的身軀擋住那些寒風,同時將身上的袍子披在馮妙蓮的身上。
“冷嗎?”他輕聲問。
馮妙蓮輕搖頭,看著他的眼,將袍子反而往他身上披,“皇上快將袍子披上,你更要保重龍體。”
拓跋宏輕聲笑笑,和她一同走。
“你今晚跳的舞,真好看,風姿綽約,靈動而令朕心動。”拓跋宏轉眸看著她。
馮妙蓮笑了笑,“臣妾而今才知道,皇上這麽男人的人,也會跳舞唱歌,這可刷新了臣妾的認知。”
“是麽?哈哈!”拓跋宏爽朗地笑了起來,將馮妙蓮抱得更緊。
他們兩人進了天子宮中,馮妙蓮扶著拓跋宏到了美人榻上先讓他躺著,命令宮女打來了一些熱水,她細心地給拓跋宏擦臉,擦手。
“今晚喝了這麽多酒,就暫時不要沐浴了,不然,容易生病。”馮妙蓮低聲開口,與他十指緊扣。
“嗯。”拓跋宏微點頭,眼眸眯起,笑著看她。
馮妙蓮扶著他,然後進了內殿。
給他寬衣解帶,扶著他上了龍榻,又給他脫靴,然後給他蓋上錦被。
剛想起身離開,拓跋宏一把拉住馮妙蓮的手,扯著她入懷,“一起睡。”
馮妙蓮隻好應了,脫掉外衣中衣,鑽進他的懷中。
翌日清晨,阿伏至羅率領高車國使者團離開平城,江沾和馮誕兩人代替天子送他們出城。
馮妙蓮醒來的時候,發現拓跋宏還睡在自己身旁,起初以為他隻是貪睡,畢竟昨天趁著酒興,他做了兩回才歇下的。
但眼看著上朝的時間到了,馮妙蓮忍不住輕輕地推了推拓跋宏,“皇上?皇上?該起了,今日還是要早朝的吧?”
可沒想到的是,往日推一下就醒的拓跋宏,今日怎麽推他,他都沒醒。
馮妙蓮嚇了一大跳,忙起身看他,抓起他的手探看脈搏。
發現他臉色正常,脈搏正常,可就是不見醒來。
“拓叉叉?”馮妙蓮大喊一聲,這怎麽回事?她再次靠近拓跋宏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頻率。
非常沉穩而緩慢的心跳,馮妙蓮有些慌了,她起身速速更衣,朝著外麵大聲喊,“來人,傳太醫!”她也要趕緊給拓跋宏做個全麵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