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活該失寵
“我走了,你歇下吧!”馮妙雪來這裏探望馮妙蓮,主要是想知道馮妙蓮到底懷上沒有,現在知道了,也就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目的。
馮妙蓮點頭。
“對了。”馮妙雪走了幾步,然後轉身看著馮妙蓮,“四妹,你不打算做一些計劃嗎?”
“什麽意思?”馮妙蓮問道。
馮妙雪聽著,輕搖頭,“沒什麽,當我沒說。”她轉身離開。
馮妙蓮看著她的背影,她說的應該是要對高照容下手之類的吧?
太後鳳顏宮。
拓跋宏進了內殿,剛好高照容正在輕輕地給馮太後捶腿,她見拓跋宏進來,忙正裝起身,朝著拓跋宏行禮,“臣妾拜見皇上。”
拓跋宏擺手,走到馮太後的麵前,“朕給皇祖母請安。”他說著看了一眼馮太後。
高照容也看了一眼馮太後,但,馮太後似是靠在美人榻上睡著了,高照容趕緊朝著拓跋宏輕搖頭,做了一個“噓,不要出聲”的手勢。
拓跋宏微點頭,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高照容立即起身追上拓跋宏,她柔聲一喚,“皇上。”
兩人出了內殿,到了外殿,拓跋宏才轉身看向高照容,“這幾天辛苦你照顧太後了。”
“這是臣妾應該做的。”高照容欠身一禮,她抬眸看著這個頂天立地的偉岸男人,她上前,拉住了他的手,“皇上累了嗎?臣妾伺候您。”
拓跋宏側身看了一眼外麵,外麵有著一眾的太監宮女,全都守著,意思很明顯,馮太後讓他們堵在外麵,就是不讓拓跋宏和高照容兩人離開。
拓跋宏無聲輕歎,拉起高照容的手往殿外走去。
高照容心跳加速,看著自己的手被他拉著,急急地跟上他的腳步。
幾個太監宮女看到拓跋宏帶著高照容出來之後,忙行禮,但是也都攔在前麵。
“皇上,太後娘娘吩咐,您就在殿內歇息。”太監趙繼虎非常謙恭地朝著拓跋宏一禮,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拓跋宏和高照容在這鳳顏宮中恩愛。
鳳顏宮是除了天子宮之外,最大的宮殿群,除了馮太後經常行動的內殿外殿之外,還有側殿,東殿,西殿,南殿,北殿,任由一座宮殿,都修建的十分氣派,拓跋宏和高照容選擇隨意一個宮殿都不會有人打擾。
“滾開。”拓跋宏瞬間霸氣側漏,一拂袖。
高照容看著趙繼虎,輕輕地搖了搖頭。
趙繼虎略微一想,還是讓開了路。
拓跋宏也不再拉著高照容的手,而是前往禦書房,高照容急急忙忙跟上。
到了禦書房,拓跋宏已經坐在那禦案前,拿起折子就看,高照容也是十分有耐心,她上前,不靠近也不多遠離拓跋宏,見他不說話,她也乖乖閉嘴,然後動手研墨。
拓跋宏抬眸掃了她一眼,“你回去吧,朕今日倦了,不用你們伺候。”
“臣妾就在這裏陪著皇上就好。”高照容微笑著看他,“這幾天,臣妾在宮中日日夜夜思念皇上,想想皇上狩獵時候是什麽動作,拉弓的時候,您的臂彎又會多有力氣?一切的一切,臣妾都幻想著。”
她說著,又笑著看他,言語中沒有半點責怪他的冷落,沒有責怪他的懲罰,反而像是之前的一切都不存在,然後現如今就是她這個思婦等到了自己的夫君過來。
然後她傾訴衷腸、愛意。
拓跋宏微皺眉,他看著她,“之前,你為何要對右昭儀下毒手?”但,拓跋宏並沒有將她傷害馮妙蓮的事情翻頁。
高照容聽著,頓時臉色大驚,她放下手中的研墨,然後跪在拓跋宏的麵前,“皇上明鑒,臣妾真的是冤枉,臣妾並沒有要害右昭儀。”
“那右昭儀難不成反過來害你?故意陷害你了?”拓跋宏板著臉叱問。
高照容一臉淒苦地看著他,瞬間眼淚汪汪,她也不能說是,不然,就是在皇帝麵前告狀,她也不能說不是,不然就是承認她想著謀害馮妙蓮。
拓跋宏見她眼淚吧嗒吧嗒掉,心中有幾分煩躁,他一把將手中的折子合起來,然後扔在禦案上,“好了,別哭了!”
高照容捂嘴哭得梨花帶雨,又不敢哭出聲,隻是低聲嗚咽。
“來人,將高貴人送回朱璿宮。”拓跋宏衝著外麵喊了一聲。
周福海趕緊帶著兩名太監進來,朝著高照容行禮,“娘娘。”
“臣妾對皇上是一片真心。”高照容眼淚汪汪看著拓跋宏,“皇上您既然愛民如子,為何不將一份愛施舍給臣妾?隻要一分,臣妾都心滿意足。”
拓跋宏看著她,擺了擺手,周福海見此行禮退下,兩名太監也如是。
“起來。”拓跋宏到了高照容麵前,然後扶著高照容起身,他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那件事情,就此作罷。”
高照容點了點頭,順勢想著偎依到拓跋宏的懷中,但拓跋宏已經縮回了他的手,高照容一個落空,直接摔在地上。
“朕累了。”拓跋宏眼眸都沒抬,直接進了內室裏。
高照容聽著他的這話,不似很明白,但想想,拓跋宏沒有讓周福海和兩名太監帶她下去,這就是沒有趕她走——也就是可以讓她留下,侍寢!
高照容頓時來了精神,她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匆忙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裳,也跟著進了禦書房的內室。
進到內室之後,正好看到拓跋宏正在寬衣,高照容速速上前,“請準許臣妾為皇上寬衣。”
拓跋宏掃了她一眼,沒有拒絕。
高照容心中緊張不已,又十分激動,她輕輕地解開他的腰帶,再踮起腳來給拓跋宏脫下皇袍。
但就在她要給拓跋宏脫下中衣的時候,解不開那扣子,她心中著急,不小心一抓,竟然將扣子都給摘了下來,高照容大吃一驚,忙跪下,“請皇上恕罪!”
拓跋宏淡淡掃了她一眼,擺手,“你出去吧!朕今天沒心情。”
高照容咬著嘴唇,上次直接讓她睡在榻上,他倒是人影都見一個,現如今讓她出去,那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夠伺候他?難道一直都是讓她跟著進來,然後什麽都不做嗎?
“皇上。”高照容跪在地上,淚眼汪汪地看著他,“皇上,臣妾知道您對臣妾無半點意思,但是,您當真忍心看著一個深愛你的女人一輩子都這樣孤獨地守在你的床榻邊嗎?”
拓跋宏淡漠地掃了她一眼,“愛妃應該說聽過,天子無情這句話。朕就是天子。”
高照容聽著無言以對,拓跋宏的意思就是,他就是那麽無情,你說什麽都沒用。
“那太後的意思呢?太後對皇上的期望呢?您忠義孝順,是萬民敬仰的皇帝,太後期望您能夠讓後宮嬪妃早日誕下子嗣,好讓國家安定,萬民心定。”
高照容神色慢慢變得嚴肅,“皇上,臣妾知道您深愛右昭儀姐姐,但是,愛和子嗣,是可以分開的,不是嗎?”
拓跋宏皺了皺眉,他重新轉過身,然後看著高照容,“是誰告訴你說愛和子嗣是分開的?”
高照容輕搖頭。
“那朕告訴你,朕的愛和子嗣,不分開。”拓跋宏擺手,“退下。”
高照容眸中含淚,嘴角顫顫,心痛不已,馮妙蓮一日不死,她在這宮中就毫無地位可言!馮妙蓮一日不死,拓跋宏永遠都不會看她一眼!
高照容捂著哭得梨花帶雨的臉,轉身走出這內室。
“就在外室候著,不許離開。”冷不防,內室裏傳出拓跋宏的聲音。
高照容怔愕,又是這樣!不讓她離開,就是讓後宮的嬪妃、馮太後都知道他寵幸高照容了!
可真正寵幸沒寵幸,隻有他們兩人知道!
高照容氣得要死,但是她也隻能忍著。
翌日,拓跋宏很早就起身更衣,他經過外室,看到高照容正宛若一隻貓咪一般蜷縮在美人榻上,身上的衣衫本來單薄,她還沒有蓋上一些錦被之類,此時更是凍得紅唇都變得紫色。
拓跋宏再次走進內室,拿了錦被出來,然後動作輕盈地蓋在高照容的身上。
高照容感覺身上一暖,頓時睜開眼睛,她驚慌一句,“皇,皇上。”
那水眸含春,看著他沒有半點怨恨,隻有被他蓋上錦被的時候的激動和感激。
“你再歇會,今早不必去太後那請安。”拓跋宏淡淡開口,黑眸裏依然沒有半點溫情。
可是,高照容卻感覺這個男人始終是暖的,他可能不愛你,可是,他天生就有著君子紳士的行為和心,還有——他對她有愧!
不然,他不會拿著錦被如此輕盈地蓋在她身上,不然,明明他可以直接離開,當做沒有看到她!
還有,他明明深愛馮妙蓮,也因為馮妙蓮的事情而大怒,但是他沒有將她打入冷宮、永世不再相見,他隻是昨日質問她,然後說了那件事情永久翻頁!
高照容揣測出他的心,她笑著看他,“是。”
拓跋宏眸色卻是一斂,他快步離開,沒有再理會高照容。
高照容卻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她重新將錦被蓋上,這錦被暖得很,還殘留著他剛烈的男人味道。
馮妙蓮到鳳顏宮請安的時候,一路上都聽到關於拓跋宏昨夜寵幸高照容的事情,天子還特意準許高照容今日不到鳳顏宮給太後請安。
她經過禦花園,還未上拱橋的時候,聽到拱橋上亭子裏的妃嬪在議論。
“那個女人,總算是到頭了吧?”
“肯定呢,誰讓她肚子不爭氣!都多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活該失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