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夜深計深

  “朕不是你四姐。”拓跋宏低沉聲音解釋,輕退了一下她。


  但馮妙清哪裏聽,閉著眼睛宛若熟睡狀態依然不放手。


  拓跋宏頗有幾分無奈,他擺手示意侍衛們散去,“此事不得與外人說,否則殺無赦。”


  侍衛們都行禮,然後退回到自己站崗的地方去。


  拓跋宏看著緊抱著他的馮妙清有黏上來的趨勢,而且他明顯感覺到這個女人冷得發抖,這個女人到底在營帳外夢遊了多久?


  他再次無奈一歎,將披在馮妙清身上的他的中衣給她緊了緊,然後打橫公主抱將她抱起,朝著馮妙清和馮袁氏所在的營帳走去。


  馮妙清此時窩在拓跋宏的懷中簡直感覺自己要升天!這一切都是她和馮袁氏設計好的,盡管拓跋宏和馮妙蓮睡在一個營帳裏,但她知道馮妙蓮沒有武功,而拓跋宏武功深厚,也極為警惕。


  因此,她馮妙清設計夜遊,靠近拓跋宏的營帳,他斷然出來看她。是男人都會憐香惜玉,見個隻穿著薄睡裙的女子在夜色下凍得嘴唇發紫行走,怎麽會不上來照顧一番?

  更何況她又不醜,而且身子又發育得那麽好,拓跋宏又是至仁至孝的明君,怎麽可能對她不管不問?


  他自然是會脫下衣裳給她披上,她就可以借此抱住他……一切,順理成章!


  隻是沒想到,拓跋宏的懷抱這麽溫暖,溫暖到她馮妙清隻想著一輩子窩在他的懷中!


  一定要得到拓跋宏,一定要成為他的寵妃!


  馮妙清的決心更加強烈,她十分貪戀這個男人的溫暖,他的心,太好了,她一定要得到!


  拓跋宏有時候會低眸看向懷中的馮妙清,但見她臉色恬靜,似是睡得很甜,而且,看她麵容,也覺得她和馮妙蓮有幾分相似。


  他再次抬眸看前方的營帳,那守在營帳周圍的侍衛看到拓跋宏抱著馮妙清靠近這營帳的時候,都驚愕得張大嘴巴。


  拓跋宏冷冷地瞪了一眼那些侍衛,那些侍衛忙行禮然後無聲退到一邊。


  而這時候懷中的馮妙清倒似是在他的懷中輾轉身子,拓跋宏立即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動。


  他想著將馮妙清抱進營帳當中,但是他還是停頓了一下。


  馮袁氏和馮妙清兩人睡在同一個營帳當中,若是他將馮妙清抱進去,看到不該看的怎麽辦?豈不是與馮袁氏尷尬了?


  拓跋宏示意侍衛,“去,將馮袁氏給朕喊來。”


  “是。”侍衛趕緊靠前到營帳門前,然後輕輕敲了敲營帳門,“夫人?夫人?”


  馮袁氏早就在榻上等著拓跋宏了,她料到拓跋宏應該會抱著馮妙清回來,現在就等著將最後的戲給演好就成!


  她故做似是剛被人吵醒,慵懶地問,“誰啊?叫妾身何事?”


  侍衛忙行禮回答,“皇上讓您速到帳外。”


  聽著皇上二字,馮袁氏非常合符人常態地大驚,“皇,皇上?!妾身這就來。”


  她窸窸窣窣動作,就像是起床穿衣,然後又匆忙撩起那營帳,“皇上?”


  當看到拓跋宏抱著馮妙清背對著營帳的時候,馮袁氏速速上前去,朝著拓跋宏欠身行禮,“臣婦拜見皇上,皇上萬歲。”


  “噓。”拓跋宏低聲道,他抱著馮妙清轉身看了一眼馮袁氏,然後稍稍彎腰進了營帳裏。


  馮袁氏看著驚愕,趕緊跟上拓跋宏,“皇上,秀姐兒,這,這……”


  “小聲。她睡熟,但跑了到外麵。”拓跋宏不想多說,他非常準確地尋到了馮妙清的床榻,將她放置上去。


  誰知道馮妙清被他放下來,卻又非常不樂意地“嗯”了一聲,就是要粘著拓跋宏。


  拓跋宏皺了皺眉,一邊的馮袁氏還在盯著呢,馮袁氏是人精,立即行禮,“真是多謝皇上,臣婦有罪,竟然讓小女跑出去給皇上添麻煩。”


  “拉開她。”拓跋宏的耐性宣布告罄,他向來不喜歡被人強迫,但是這馮妙清就算是在夢中也夠了!

  馮妙清裝睡,聽到他的這語氣,知道已經觸及到他的耐性底線,因此在馮袁氏急匆匆上前來拉開的時候,鬆開了拓跋宏。


  馮袁氏將馮妙清安放好在床榻上,然後給她蓋上錦被。


  速度轉身,馮袁氏朝著拓跋宏直接跪下,“臣婦萬謝皇上。”


  “朕也是看在右昭儀和馮刺史的份上而為。你多加照顧她,別讓她再亂跑了。”拓跋宏低沉一聲,頭也不回地往外麵走出去。


  “是。”馮袁氏再次一拜。


  拓跋宏走出營帳之後,抬眸,看到天邊就要泛白了。


  他抬腳往原本自己和馮妙蓮的營帳走去,卻沒想到似是看到有人從他的營帳裏走出。


  不是馮妙蓮還是誰?


  拓跋宏使出輕功,飛快跑到馮妙蓮的麵前,一把將她抱進帳中,然後關上帳門。


  馮妙蓮看著他,驚了一下,隨即抓住他的手,她眼裏滿是驚慌,“你去哪裏了?怎麽突然不見你?嚇得我想喊人,可是我又怕吵到別人睡覺,心想你會不會是哪裏商議軍事去了……”


  她噘著嘴,頗有幾分委屈。


  拓跋宏撫了撫她的臉,“朕往後若是半夜出去,你不必這般著急朕,也不必出去找,因為朕辦完事總會回到你身邊。”


  馮妙蓮酸了酸鼻子,點了點頭。


  他倒是看到她腳上都沒穿繡鞋,他手往她腳上一摸,果然整隻腳都是冷冰冰的。


  “沒事。”她似是看出他心思,搖了搖頭。


  拓跋宏重新將她抱進懷中,他在她耳邊低聲道,“往後不許你這般不疼惜自己。”


  “嗯。”她輕點頭,但,隨即她看著他的身上,“你怎麽隻穿著裏衣就出去了?不披多件衣裳?外麵多冷啊,你如果著涼了怎麽辦?”


  她說著已經開始掙紮他的懷抱要去給他找外袍。


  “往後不會了。”拓跋宏隻淡淡說了這一句,抱著馮妙蓮上了床榻。


  他當時因為怕打擾馮妙蓮睡覺,故而隻隨意披上中衣就出去,然後披在了馮妙清的身上,方才隻想離開那因此忘記將中衣給拿回來。


  拓跋宏撇開思緒,明日再讓人拿回來。


  他輕輕地將手掌心貼在馮妙蓮的兩隻玉足上,給她暖著,馮妙蓮被他這樣貼心握著,又嬌又羞,“皇上不必這樣,已經上榻,很快就暖了。”


  拓跋宏輕聲笑,並沒有就此放棄,“還有會兒才天亮,多睡會。”


  馮妙蓮心中暖暖,順從了他的意思睡下。


  他則是給她暖了腳,然後才抱著她歇息。


  在馮妙清和馮袁氏的營帳中,看著拓跋宏離開之後,馮袁氏上前將帳門給關好關緊,然後才折身返回來。


  馮妙清哪裏有半點睡下的痕跡?她衝著馮袁氏得意地笑著,並且還拿著拓跋宏忘記帶走的中衣。


  “我兒果然聰明又厲害。”馮袁氏看著豎起了大拇指,“這件衣袍是……是皇上的?”


  “他可好人了。見我受冷,直接脫下了這件中衣就給我披上,他真的好俊,好溫柔。”


  馮妙清緊緊地攥著那中衣,看著馮袁氏,眼神可憐楚楚,“娘,我要得到他,我一定要成為他的妃子……不,我,我要成為他的皇後!”


  “可以的,肯定可以的!”馮袁氏也甚為激動,她抓著馮妙清的手,壓低聲音道,“皇上於夜裏抱著你進營帳,諸多人看到,他絕對要為你負責。”


  “嗯。”馮妙清點點頭,信心滿滿,她抓著中衣捂到自己的胸口處,她眼中的光芒明亮又帶著無盡的算計,“這件中衣,絕對要發揮重大作用,明天,就等明天!”馮妙蓮,你鬥不贏我的!

  馮袁氏也是一臉期待地看著馮妙清。


  時辰過得很快。


  清晨,將士們都趕緊整理各種裝備,隻要拓跋宏一聲令下,就立即拔營出發狩獵。


  馮妙蓮在拓跋宏的懷中醒來,見陽光柔和撒在他的背後,不禁貪戀地更加靠近。


  “你可以給朕一個吻。”他輕聲開口。


  馮妙蓮嘻嘻一笑,抬頭看他,真上前去親了他的薄唇一下。


  拓跋宏心中一緊,直接撈著她入懷,吻了個七葷八素之後,才放開,“好了,先起來。今日狩獵,至關重要,不可落後。”


  “嗯!”馮妙蓮心情甚好,朝氣蓬勃,起床穿衣,見他起身,又趕緊拿來衣袍伺候他。


  但,就在他們歡樂穿衣的時候,聽到外麵周福海輕聲喊,“皇上,娘娘,起了麽?”其實周福海也早聽到裏麵營帳裏傳來的一些嬉鬧聲,自然是知道他們起了的。


  “起了,何事?”拓跋宏笑著看馮妙蓮,還不忘伸手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馮妙蓮示意他別鬧,然後給他披上中衣,再幫他穿袍。


  “刺史夫人和馮五小姐帳外求見。”周福海低頭微微彎腰喊道,他說著看了一眼邊上站著的馮袁氏和馮妙清。


  與馮袁氏同站的馮妙清手中正捧著折疊好的天子中衣,臉上含春帶羞,明眼人都知道馮妙清是喜歡拓跋宏了。


  而昨晚的事情,早就在營帳內外傳了,就隻有拓跋宏和馮妙蓮還在帳內沒有知道。


  至於馮誕,早就和江沾策馬去訓練將士,查看物資,因此也沒有注意傳言。


  拓跋宏聽到馮袁氏和馮妙清兩人帳外求見,眉頭微皺,“讓她們回去吧!”


  “她們怎麽這麽早?”馮妙蓮低聲疑問。


  周福海在外麵聽著天子吩咐,轉身想著傳話。


  誰知道馮妙清已經在帳前一跪,聲音清脆而聲聲入耳,“皇上,昨天晚上您落在清兒帳裏的中衣,清兒給您送回來了。清兒多謝您昨天晚上將清兒送回了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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