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依你便是
馮妙蓮被拓跋宏抱著在懷有些喘不過氣,又擔心他突然吐血,忙推了一下他,“拓叉叉,你吐血了?”
“夢中的事情,你不記得了?”拓跋宏嘴角的血都還來得及擦掉,他低眸看著她,問道。
馮妙蓮沉思了一下,抬眸看他,搖頭,“不記得。”
“不記得最好。”他低沉一聲,再次將馮妙蓮擁入懷中。
“別抱臣妾了,這怎麽回事?”馮妙蓮蹙緊了柳眉,看向珠簾外的那幾道人影,“太醫,快來給皇上瞧瞧。”
趁著三個太醫給拓跋宏檢查身體,馮妙蓮問江沾情況,江沾說出她中了睡蠱,拓跋宏不顧安危親自給馮妙蓮解蠱。
馮妙蓮驚了驚,下一瞬直接揪住了江沾的衣襟,“江思遠!你身為丞相,怎可看到皇上如此冒險!”
江沾似是早已經料到馮妙蓮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皺著眉頭,“我已經勸過皇上,但是皇上說,娘娘你是他的福。”
馮妙蓮聽著慢慢地將手縮了回來,眸色慢慢低下,“真是笨蛋!拓叉叉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笨的笨蛋!”
江沾微歎一口氣,不語。
“往後,你給我盯緊他。往後絕對不允許他做這樣的傻事!”馮妙蓮盯著江沾,“若你還記得當時我救你一命!”
“是!”江沾頓時拱手行禮領命。
太醫們給拓跋宏診斷之後,馮妙蓮立即招過來問情況。
江沾有意讓馮妙蓮知道拓跋宏為她所做的一切,因此,他才會將拓跋宏給馮妙蓮醒夢解蠱的事情說出,同時,也有吩咐過太醫,若是右昭儀問起皇上的病情,如實回答。
馮妙蓮聽著拓跋宏為了她傷了肝肺,心疼不已,她擺手,太醫們趕緊下去去煎藥。
她上前,坐在拓跋宏的床榻旁,手牽上他的手。
“拓叉叉。”她輕聲喃喃,抬眸的時候,看到拓跋宏的嘴角有著小小的彎度,他在微笑。
清晨,馮妙蓮早起,收拾好自己之後,親自到了禦膳房做了補肝湯,然後端到了內殿裏,就等拓跋宏醒來喝。
尚好的,拓跋宏的身子骨硬朗,雖然傷到肝肺,也吐了血,但,經過一夜的調理,總算在巳時醒來。
睜開眼睛就看到馮妙蓮趴在他的床榻旁,拓跋宏身心都滿足,他抬手,撫上馮妙蓮的臉頰。
馮妙蓮頓時醒來,她睜著大眼睛看著拓跋宏,趕緊湊前問,“拓叉叉,你感覺怎麽樣?”
“朕無礙,你無需多擔心。”拓跋宏說著笑了笑。
馮妙蓮轉身就去端來那補肝湯,“這是臣妾給你熬的補肝湯,你喝了之後再吃藥,這樣好得快。”
拓跋宏輕聲笑,“依你便是。”
馮妙蓮先放下碗勺,扶著他坐起來靠在床頭上,然後再捧起碗,用勺子攪拌了一小會,舀起一勺湯,湊到小嘴邊吹了吹,才湊到拓跋宏的嘴角邊,“來,吃。”
拓跋宏皺緊了眉頭,他的眼神一直盯著馮妙蓮,將她所有為他做的動作都記入心中。
朕發誓,朕的潤兒,朕將你嗬護至心中,永遠不會忘記你。
他薄唇微張,馮妙蓮將湯喂進他的嘴裏。
她看著他如此乖巧地吃掉那湯,嘴角不禁笑開了花。
拓跋宏淺嚐味道,然後將湯喝進肚子裏,他的眸黑沉如墨,他的眼睫毛長得宛若蟬翼,“好喝,愛妃的手藝進步了。”
“這幾天臣妾都會細心照顧好你。”馮妙蓮再次舀了一勺湯,喂給他吃,“臣妾也要看好你這個大笨蛋。”
他聽著嘴角上翹,似是聽到了什麽讚揚一般,笑了。
“還笑?”馮妙蓮瞪了他一眼,“喝湯!”
“家有悍妻,還真是……酸甜交加。”拓跋宏輕聲笑,將湯喝了。
馮妙蓮嘟囔著,這家夥其他地方都還好,就是有些笨有些傻,真是令人操心。
伺候好拓跋宏之後,拓跋宏堅持去了禦書房,而且他還傳馮誕和江沾。
馮妙蓮原本想著跟拓跋宏一同去禦書房伺候他、例如研墨什麽的,但,拓跋宏不讓她去,而且馮太後來傳馮妙蓮。
到了鳳顏宮,馮妙蓮上前行禮,馮太後從內殿中走出來,眸色放在馮妙蓮的身上看了幾個來回。
“聽聞昨夜皇上在你榻旁吐血了?怎麽回事?”馮太後走到高座上,一揮衣袖,姿態威嚴無比地落座,她一臉嚴肅,直接質問馮妙蓮。
馮妙蓮低頭,“稟姑母,皇上他的確是……”
“朕隻是偶感不適,並無大礙。”沒等馮妙蓮說話,拓跋宏已經在外麵回答。
馮妙蓮和馮太後立即往外麵看過去,拓跋宏正信步走來,腳下生風,並沒有半點受過傷的痕跡。
馮太後暗暗稱奇,她從高座上下來,認真端詳著拓跋宏,“宏兒,你真的龍體無礙?”
“朕不孝,令皇祖母擔心了。”拓跋宏拱手一禮,隨即放下手,看向身旁的馮妙蓮,“但是朕龍體安康,那吐血也隻是傳聞罷了。皇祖母不必擔心。”
馮妙蓮眼神一直盯著拓跋宏,也上下來回打量他,拓跋宏看她那擔心的眼神,不禁伸手直接點了一下馮妙蓮的鼻尖,“瞧愛妃這擔心的樣子,是怕皇祖母責怪你未曾照顧好朕?”
“臣妾……臣妾確實沒有將皇上好好照顧。”馮妙蓮抿著紅唇,低眸不敢看拓跋宏。
拓跋宏眼神裏都是寵溺,他笑,“怕什麽,皇祖母又不是不明辨是非之人。”
馮太後見拓跋宏說話鏗鏘有力,而且精神飽滿,再加上方才走路如同腳下生風,才威嚴點頭,“既然皇上無礙,哀家自然不會怪責誰。”
拓跋宏微笑地看著馮妙蓮,稍稍低頭彎腰湊到馮妙蓮的耳邊,低聲道,“瞧,皇祖母還是很明事理的,不是麽?”
馮妙蓮被他如此靠近著說話,倒是臉上一紅,她低頭應了一聲,“嗯。”
“好了好了,你們就別在哀家這裏膩歪膩歪的。”馮太後哪裏不知他們年輕人精力旺盛,又情到濃時,當著她的麵這樣動作,豈不是要將她酸死?
“都下去吧!”馮太後看了一眼趙繼虎,趙繼虎忙上前來扶著馮太後離開。
“臣妾告退。”馮妙蓮趕緊行禮,而拓跋宏倒是眼神一直都看著馮妙蓮,執起她的手就往外麵帶,“走。”
馮太後走了兩步,卻突然停下,看向馮妙蓮和拓跋宏他們的背影,“右昭儀,可別忘記了秋獵盛典的準備,而且,桑祭大典絕對不能出錯!”
“是。”馮妙蓮趕緊掙脫開拓跋宏的手,轉身朝著馮太後行禮。
馮太後離開之後,馮妙蓮才抬眸看自己身旁的拓跋宏。
拓跋宏嘴角微微一笑,然後看她,“有朕在,你無需多擔心。”
馮妙蓮衝著他笑了笑,拽著他的手往外麵走去。
她心心念念想著他的傷,自然直接帶著他到了他的龍炎宮,拉著他讓他坐在美人榻上,上前來就給拓跋宏捶背揉肩送服務。
拓跋宏驚了驚,但是看著她忙得不亦樂乎,心中頓覺幾分甜蜜,“潤兒,怎麽今日待朕如此之好?”
“因為你待臣妾好。”馮妙蓮說著走到他的麵前,執起他的手然後就給他把脈。
“有些氣虛,肝髒肺腑還是受到了損害。”馮妙蓮看著他,眉頭微皺,抬眸他,“你這幾天不要勞累,什麽都別做。”
“嗬,作為皇帝什麽都別做,這天下可是要反的。”他輕聲笑。
但馮妙蓮卻不管他,繼續手頭上的動作。
拓跋宏被她這般揉肩膀又捶背的,心情也甚是愉悅,很快直接靠在美人榻上睡著了。
馮妙蓮看著他睡著之後的俊美容顏,不禁上前去,偷偷地吻上他的薄唇。
唔,偷偷親他的感覺真好。
馮妙蓮捂嘴偷笑。
但沒想到下一秒,拓跋宏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扯進他的懷中!
馮妙蓮大吃一驚,眸中的都是驚愕,未等她開口,拓跋宏已經重新吻上她的紅唇。
由淺及深,極盡深情。
馮妙蓮被他吻得氣喘籲籲,想著要將他推開,他卻死死抱緊著她,根本就不讓她掙脫。
好不容易鬆開,馮妙蓮瞪了他一眼,“嘴……嘴肯定都腫了!”
拓跋宏輕聲笑,伸手用指腹輕點在她的紅唇上,“誰讓你偷親朕的。”
“切!”馮妙蓮白了他一眼,“往後絕對不會了!”
“那到朕偷親你如何?”拓跋宏問道。
“不好!”馮妙蓮瞪了他一眼,但就在這時候,聽到外麵似是吵鬧。
“什麽事情?”馮妙蓮不禁問道,她從拓跋宏的身上爬起,整理了一下衣冠。
拓跋宏也起身整理衣冠,他朝著外麵喊了一聲,“周福海,發生何事?”
因為馮妙蓮和拓跋宏在這內殿裏,周福海不敢隨便進來,他靠近在內殿旁的珠簾那,大聲回答,“回稟皇上,似是有宮女跳湖自盡了。”
後宮當中,跳湖自盡跳井自盡的,數不勝數,也就見怪不怪了。
拓跋宏聽著皺眉,“何人宮中的宮女?”
“是高貴人的朱璿宮。”
“高貴人?”馮妙蓮立即看向拓跋宏,驚了驚,“臣妾趕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