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吃鳳尾肉
“母親別生氣，生氣的話，皺紋很快會長出來的。”馮妙蓮也不怕氣死馮袁氏，她笑道，“看大家都那麽開心，笑一笑，十年少呢！”
“你！”馮袁氏氣得咬牙，“你這是要反了！”
“怎麽了？怎麽了？”馮誕從外麵進來，就聞到了濃厚的硝煙味道，這女人還真是麻煩，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一屋子的女人可以是一個超級戰場了。
也難怪馮熙爹爹為什麽很多時候都不在府上，在府上聽著這個哭那個罵他個吵的，頭都會爆炸。
馮誕輕歎了一口氣，“怎麽了？”
“大哥？”馮妙蓮一雙無辜的美眸看向馮誕，“我跟母親說不要生氣，因為生氣很容易老，容易變得皺紋多。但是母親好像更加生氣的樣子。大哥，你要不要勸一勸母親？”
“你！”馮誕頓時語塞，他看著馮妙蓮，衣袖一拂，快步到了馮袁氏的麵前，“母親喜怒，爹爹已經回府了，他命我先到廳裏，他隨後就到。”
“哼！你那好妹妹竟然說我老？”
“沒有的，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我絕對沒有說過‘母親老’之類的一句話，如果有，我今晚吃了晚膳拉肚子。”馮妙蓮舉起手來發誓。
周圍的馮妙雪和馮妙喜、舒氏等人都點頭，表示挺馮妙蓮。
見此，馮袁氏隻差吐血，這小賤人竟然用她的那什麽珍珠美容方子俘獲了這屋子裏的人嗎？可惡！
“你！”
“母親。”在馮袁氏要大罵馮妙蓮的時候，馮妙清輕輕地拉了一下馮袁氏的袖子，用眼神看門口那邊示意，小聲說道，“爹爹來了。”
馮袁氏抬頭看向門口那邊，而且也有人已經低聲喊，馮熙來了。
屋裏的人都漸漸安靜下來，夫人少爺小姐們按照輩分高低身份地位坐好，姨娘邊上站著全都看著馮熙。
這陣仗就像是狀元郎回鄉，前麵弄幾些的隊伍開頭，說著“回避、肅靜”，百姓們就站著迎接。
“老爺。”眾人齊聲喊。
馮熙點了下頭，上前到了首座，坐下。
“方才在外麵聽你們挺熱鬧的，這聊的什麽？”馮熙示意了一下左右，“上菜，上筷。”
丫鬟們趕緊捧著飯菜魚貫而入，然後一一放在桌上。
姨娘們依然站在邊上看著馮熙和馮袁氏、馮誕以及馮妙雪等小姐少爺們用膳。
馮熙看著那站著的舒氏、金氏等人，想起躺在床榻上安胎的李氏，他輕咳了一聲，“都坐下一起吃吧！”
“謝謝老爺。”幾個姨娘齊聲道謝，才由丫鬟嬤嬤往後麵添座。
不一會兒，桌子上已經擺放了許多的飯菜。
馮妙蓮看著放在自己麵前的雞屁股鴨屁股鵝屁股，隻感覺火大，這什麽意思？她即使知道這世界上有道菜叫做“鳳尾肉”，但，她不喜歡吃好麽！
一轉頭，看到自己身旁的馮妙清麵前，紅燒肉雞腿鴨腿鵝腿，全都是好吃的好喝的伺候，一對比，這可不是一般的差別待遇了。
她抬頭看向馮袁氏，馮袁氏正冷冷地看著她，眼神裏都是得意。
隻瞬間，馮妙蓮知道這放的飯菜就是馮袁氏的意思。
好啊，既然這樣那就別怪她出手了！
“四妹，你待會兒吃我這麵前的。”左邊的馮妙喜似是也觀察到了桌上的飯菜，不禁小聲提醒馮妙蓮。
馮妙蓮看向她麵前，青菜豆腐，白菜一碟，這……也跟自己的無相上下了。
“不用了，你吃吧！我減肥，就吃米飯也可以。”馮妙蓮笑道，在自己麵前的菜還沒有吃完就夾別人麵前的菜可不是禮貌的行為，如果被馮熙和馮袁氏看到，馮熙會皺眉，馮袁氏則是會責罰這個夾菜人。
在這馮府還是要有點規矩的。
馮妙喜點了點頭，小聲應了，“嗯。”
“食不語，寢不言。在下麵嘰嘰喳喳做什麽？”馮袁氏這時候低喝一聲，犀利的眼神掃向馮妙蓮和馮妙喜。
馮妙蓮和馮妙喜兩人趕緊將頭埋低，默默吃著飯。
“坐有坐相，站有站相，這彎腰吃飯，脊骨是斷了不成！”馮袁氏又是一聲叱喝。
馮妙蓮咬牙，這個老妖婆就是規矩多！
她坐直了腰杆，白了馮袁氏一眼，然後才繼續扒飯。
“你！四小姐你方才那是什麽眼神，你這是在質疑本夫人？”沒想到隔著這麽長的桌子，馮袁氏還是盯著馮妙蓮問。
“有嗎？我剛剛隻是抬頭，然後轉動了一下眼睛，因為眼睛有些澀澀的，這幾天休息不是很好。”馮妙蓮說著轉了一下自己的眼球，還不忘翻了一個白眼。
在馮妙蓮身旁的馮妙喜看著她那翻白眼的動作，不禁捂嘴低聲笑了，然後又趕緊低頭。
所有人都看著馮袁氏，人家馮妙蓮眼睛澀澀轉動眼睛，所以就不要太敏感了吧！
“夫人，這用膳就用膳，大家開心就好。”馮熙聲音略微低沉，夾了麵前的一塊精致排骨入嘴。
“是，老爺您說得是。”馮袁氏眼睛轉了轉，“好了好了，既然沒什麽事情，就繼續用膳吧！”
馮妙蓮低聲冷笑，隨即她變臉一般起身，“爹爹，嗚嗚……”
“嗯？”馮熙懵了，周圍的人也懵了，這馮妙蓮怎麽突然就站起來哭了呢？
馮妙蓮捧起麵前的一大碟的雞屁股鴨屁股鵝屁股，哭著離席，捧到馮熙的麵前，“潤兒看到這一碟鳳尾肉，就想起當時爹爹昔日的教導，百事孝為先。”
她哭著抽噎了一下，“今日這碟鳳尾肉放在我一個人麵前，爹爹吃不到，母親也吃不到，隻有我一個人吃到，這是潤兒不孝啊！”
“這……”馮熙低眸看著馮妙蓮手中捧著的鳳尾肉，那雞屁股鴨屁股鵝屁股的……他現在才發現竟然是這些東西，但，馮妙蓮卻是說鳳尾肉……
“思來想去，這碟鳳尾肉放在爹爹和母親麵前吧，潤兒怎麽可以吃這麽貴重的膳食呢？潤兒要孝敬爹爹和母親。”她說著將那碟“屁股肉”放到馮袁氏和馮熙的麵前。
馮妙蓮動手用公筷將雞屁股鴨屁股鵝屁股各一塊夾著放到馮熙的麵前，馮熙，沒法子呢，誰讓你娶了這樣的夫人？你也嚐嚐這雞屁股鴨屁股鵝屁股的“美味”吧！
當然，肯定少不得馮袁氏的。
馮妙蓮將一塊上好的最騷的鴨屁股肉夾到馮袁氏的碗裏，又夾了半生不熟的鵝屁股肉、一塊煎得糊了的雞屁股肉到她的碗裏。
“爹爹，母親，請嚐嚐鳳尾肉。”馮妙蓮畢恭畢敬地說道。
馮熙看著微微點頭，讚了一句，“真是個好孩子。”但他看著那碗裏的“鳳尾肉”，這好像不是很好吃的樣子？
“……”馮袁氏臉色像是吃了屎一樣難看，不，這雞屁股鴨屁股鵝屁股，她特意叮囑了廚子不要將裏麵的髒東西拿出來，也就是如果她將這碗裏的什麽屁股吃進肚子裏的話，那就是……真的吃屎了。
“這，我，我吃不慣這鳳尾肉……”她盡力拒絕。
“母親，這是潤兒的一片心意，母親是嫌棄潤兒的心意麽？”馮妙蓮一臉淒苦地看著她。
馮袁氏真想將麵前的鳳尾肉一手掃在地上，但，馮熙就在她的身旁，如果真的將碟子掃在地上發生這樣的“失誤”的話，不，這樣的意外，馮熙是不會相信的，要知道她馮袁氏並非是那種手腳不利索的人！
如果真的這樣意外，隻能說明她——老了！
她怎麽會承認她老了！
“這，這心意，嗬嗬，有些重了，我心領了，四小姐真是有心啊！”馮袁氏臉上尷尬笑著，心中卻是恨不得將馮妙蓮拖出去大卸八塊！
“其實也要感謝膳房的，她們估計是做了這鳳尾肉然後給爹爹和母親吃的，但是不知道怎麽的就端到了我的麵前，才讓我有機會借花獻佛而已。”馮妙蓮微笑著欠身，看向馮熙和馮袁氏，“爹爹和母親慢用。”
馮袁氏想著再變著法子拒絕，但，馮熙倒是點頭，“無論是借花獻佛還是什麽，隻要有心，都是好的。”他看著麵前的“鳳尾肉”，罷了，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既然是孩子們的心意，那就接受。
他說著夾起碗裏的那雞屁股，咬了一口。
馮袁氏看著他吃，心中一陣作嘔，但，她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上，這馮熙都吃了，她敢不吃？
其實她不知道，馮熙年輕時候，父親馮朗獲罪被殺，馮熙被他的母親帶到了羌氐，期間路途艱險，餓了什麽都吃，樹皮鞋子老鼠肉甚至在路邊腐臭的爛肉，因此今日這雞屁股肉又算什麽？
馮妙蓮看著他們兩人吃鳳尾肉，心中樂開了花，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拾起筷子準備吃飯。
坐在身旁的馮妙清看著馮袁氏那慘白的臉色，她微微咬牙，“母……”
“五妹看著母親吃鳳尾肉也想吃是嗎？應該可以的，那碟子裏的鳳尾肉那麽多，而且母親那麽寵你，吃一點又有什麽關係呢？”
馮妙蓮不等她說完話，又站起來，“爹爹，母親，五妹想要嚐嚐那鳳尾肉，她不好意思說，我鬥膽站起來幫她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