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時光荏苒
他想要淋漓盡致的吼出心底深處的苦痛,可是當他張開嘴巴,喉結不停湧動,聲音已經到了嗓子眼的時候,確怎麽也吼不出來。因為,他不知道此刻的他哪裏還有勇氣去宣泄心頭的疼痛!伊人不在,徒留他一人又有何意義!
輕輕地閉上雙眼,他的周身彌漫著一層又一層的傷痛,那無聲的哀傷,讓人不由得心頭酸澀!俊朗的臉龐上,流泄著傷感,緩緩的從他的眼角流出兩滴血紅鮮豔的淚滴,卻是世人都不曾見過的血淚!
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卻不知隻是未到傷心處!看著那猶如血痣一般妖嬈的淚滴,讓人不禁在心底思索。究竟是怎樣的徹骨情深,才能夠讓他流出血淚!
俊朗的臉龐上,一層透明的蒼白環繞!宮冥焰就這麽跪著,如同雕像一般。半晌,他晃動著有些僵硬的身子,緩緩的起身,踉踉蹌蹌的朝崖邊走去,就這麽閉著眼睛,朝前麵摸索著,似乎想感受一下,七七最後一絲氣息!
就這麽失神的走著,他卻忘記了自己的身體早已經因為受傷不堪重負。一步。兩步,三步……,無力的抬腳,終於在目瞪口呆的古華和傷感痛苦的雨的麵前,無力的,徹底了失去了支撐的能力,緩緩的癱軟在地!
而他走過的路上,尾隨的印跡,是一片又一片惹人的猩紅……
“王上……”急急的撲了上去,雨快速的扶正他的身子,朝他輸入內力,祈求能夠保留他的體力,為接下去的治療打基礎!
看著眼前一幕又一幕震撼人心的事情發生,古華不得不說徹徹底底的讓他愣住了。他沒有經曆過愛情,不知道那是什麽滋味,竟然能夠讓一代梟雄為之泣淚!更不知道,有什麽樣的力量能夠讓巾幗英雄為之不惜以命相換!
他知道的隻有一個消息,他的前途沒了,繁花似錦的未來沒了!不僅如此,他還要為自己的魯莽,以及以下犯上的錯誤回到族內請罪!
所帶來的後果就是,他不僅不能加官進爵,還有可能失去現在的身份地位!甚至說,會因為這件事情,犧牲自己的性命!
為了保住現在擁有的一切,他如今唯一的選擇就是,趕快趕回去,封住有些人的嘴巴,將這件事徹底雪藏。至於,少主的死因,他也必須提前找好替罪羔羊!
看看周圍唯一符合要求的隻有麵前的主仆,反正他們已經撕破了臉,就算他不計較這件事,依著宮冥焰的行事風格,他也會在回過神的時候,對他進行打壓!那時候,必然是不死不休!
既然怎樣都改變不了你死我活的現實,那麽就要先下手為強,穩住族裏的大家長才是!
眼中一抹陰狠之色一閃而過,古華看了看那忙碌的二人,心底輕哧:“不要怪本座無情無義,既然怎樣都避免不了生死對戰,那麽就不要怪本座先下手為強!!”
悄然的抬頭看了看周圍,二人一個昏迷一個著急,沒有一個注意到他的動作。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否則,待沉入昏迷的雄獅醒來,安有他好日子的時候!
心裏打定主意,古華開始不動聲色的退後,再退後……直到他認為已經安全的時候,才飛快的轉身,飛身離開!
而距離他身後越來越遠的崖頂,兩道身影在微風的映襯下,那麽的蒼涼,那麽的冷漠,似冬日寒晶,冷冽傷痛!
五年後
林花謝了春紅
太匆匆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
相留醉
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
影翼王宮依舊是富麗堂皇,沉重的讓人的內心不自覺的掛上了一把重重的枷鎖,傷感的沒有辦法呼吸!
空曠的瀲灩宮,依舊是五年前的擺設,那分毫未動的一切,熟悉的讓人怦然心動。
紅香檀木的軟榻之上,一抹慵懶的身影斜著依靠著,手中把玩著一隻發箍,閃爍著獨屬於黑曜石一般的光澤。一遍一遍的撫摸,一遍又一遍的把玩兒,仿佛是珍貴無比的無價之寶,那般的愛戀,那般的小心!
“七七,五年了,你在另外一個國度,可曾快樂?可曾幸福?可曾……想我?!”燦若星河一般的發箍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反射在宮冥焰那張俊朗依舊的臉龐之上。那恍若天人之姿的容顏上,在五年的刻畫下,不僅沒有絲毫的衰敗,反而讓他多出了幾分成熟的魅力和沉穩的氣息!經過歲月沉澱的他,看上去風采依舊!
然而仔細看去,卻還是從他那冷冽的臉龐上看出了一絲壓抑的思念,和沉重到無法言明的痛苦。
一點一點,一遍一遍,他不停的撫摸著那個發箍,似乎能從中感覺到一絲溫暖,一絲她獨留給他的徹骨溫柔!這是她送給他的第一件禮物,也是她的定情之物,比它珍貴的發箍數不勝數,可是多年以來,他還是每天都戴著它入睡。一到空閑的時間,就拿出來細細的把玩,細細的撫摸。隻因為,這是她送給他的,唯一的一個……禮物!
在這五年來,他將自己的生活安排的忙碌而繁重,絲毫不給自己一點點放鬆的機會,隻有這樣他才能忘記那個讓他不敢想起的女人,隻有這樣他才能逃避那無孔不入的思念!
五年來,他拖著沉重的軀殼,承擔著他並不想承擔的責任,一步一步的將影翼王朝推向一個又一個的高峰!瀚海王朝在七七離開,他傷痛欲絕的那段時間不停挑釁,他一氣之下,想起那太子對七七三番五次的羞辱,就舉兵將其徹底納入了影翼王朝的旗下。
如今天下屬他影翼王朝一家獨大,除了後來的新起的一股勢力外,其他的差不多都已經向他俯首稱臣!要說奇怪的就是這新起之秀,不僅沒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挑釁,也沒有隨大眾向他俯首,反而如同一個隔絕世界一般,在他的領域裏,安居樂業,幸福生活,不挑起任何事端,於他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