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為難的徐天
接著大纓子就去把門給打開了,然後她就拿著何嚴的畫回屋放好后,就又去給拿砌牆的東西去了。
金海道:「我這個妹妹啊。」
何嚴明知顧問的問道:「你這牆怎麼回事啊?」
金海道:「徐天抓賊時候弄得。」
「對了,我聽說今天徐天跟燈罩起衝突了,你也參與了,是怎麼回事啊?」
何嚴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應該是抓賊吧。」
「我進屋的時候,他倆就正打著呢,徐天沒打過他,被他掐著脖子按在地上,然後我把燈罩給攆跑了,就這事。」
金海道:「這都要走了,他還四處惹事去,也不知道他金條的事弄得怎麼樣了。」
何嚴道:「找個時間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金海點點頭。
這時候大纓子拿著工具也過來了,金海把手裡的肉和包交給大纓子后,何嚴就跟他一起切牆。
等到弄完后,三人就回屋吃飯去了。
而關寶慧這邊,她現在也正跟她爸在一起吃飯呢,心裡還想著,何嚴怎麼還沒來呢。
她在何嚴下車后,就在何嚴在串貨廠里掃貨的時候,她就已經到了徐天家了。
徐天他爸徐允諾,在關老爺子還是王爺的時候,是寶慧他爸的包衣奴才,曾經要不是關老爺子從雪地里救了徐允諾,徐允諾早就死了。
而徐允諾也是個認老理的人,在關老爺子落魄后,他就一直養著,和伺候著關老爺子,而寶慧這個連王府都沒住過的格格,也是在他們家長大的。
所以寶慧回娘家,就是回徐天家。
而徐記車行的人,也都認識關寶慧,就在她下午到了徐天家門口時,一個正歇著的拉車的,看到她回來了就打招呼道:「哎呦,關奶奶回來了。」
寶慧下車問道:「我爸在家嗎?」
拉著她回來的那個拉車的道:「一大早,東家好像就陪著聽戲去了,還有金家姑奶奶。」
寶慧道:「跟徐允諾說,我陪我爸住這兒了,除非鐵林跪這門口請我。」
拉她的問道:「哎呦,讓鐵二爺跪這兒不合適吧?」
寶慧道:「讓你傳話就是了。」
拉她的一低頭道:「得嘞。」
然後寶慧就進屋了。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現在鐵林換成何嚴了,那就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樣,任由她胡來了。
更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大冬天的在外邊站著求原諒了。
何嚴對於這個挨了金海一巴掌,就挑撥三兄弟關係,把鐵林害的跟個精神病一樣,走上了窮途末路。
最可氣的是,她最後還背叛了鐵林,以出賣鐵林,換取自己的生存。
就這麼個女人,鐵林不舍的殺她,何嚴捨得,殺她都不是事,就更別說在這大冬天裡凍著,跟她求原諒了。
何嚴現在對她的安排就是,先過著,看日後發展再說。
就在何嚴正在跟金海喝酒的時候,徐天這拉著賈小朵,也終於是跑到金海家了。
從什剎海拉車帶人跑到了平淵衚衕,就是徐天這小牛犢子,也給他累的直大喘氣。
這個時候賈小朵她媽刀美蘭,剛剛跟金海彙報完了,這個月給金海賣房子和租金的事,剛走。
一出門就碰到了正在進門的徐天和賈小朵。
刀美蘭看到賈小朵就說道:「回來了,走吧,回家了。」
賈小朵道:「媽,我跟徐天有事跟金海說,說完我就回去。」
刀美蘭看了一眼徐天,她也不問是什麼事:「那你快點啊,我等著你吃飯呢。」
刀美蘭說完就回去了。
接著徐天和小朵就進屋來了。
徐天看何嚴正在跟金海喝酒呢,意外道:「二哥,你怎麼在這啊?」
何嚴道:「過來跟老大喝喝酒,你跟小朵這是?」
小朵心虛笑道:「徐天跟您和金爺有話說。」
金海看向徐天道:「什麼話啊,說吧。」
徐天微低著頭,一臉為難的不說話。
金海看他這樣就問道:「金條換的怎麼樣了,沒出什麼岔子吧?」
徐天一聽這個就來勁了,立刻道:「託了好幾個人,在一個姓柳的手上辦。」
「這邊收咱們的,那邊拿金條,走的時候什麼都不用帶。」
金海問道:「姓柳的什麼來路啊,熟嗎?」
徐天道:「人沒見過。」
金海一聽就驚呆了,楞楞的盯著徐天看了一會後,不可思議道:「人沒見過,金條就給了?」
徐天道:「錯不了。」
「說是青教團的,南北兩頭軍需都歸他,咱這是小數。」
金海聽了就無語的看著徐天。
賈小朵在徐天說完后,就拿手一碰徐天的胳膊道:「金爺,鐵二爺,徐天說他不走了。」
「讓你們走就行了。」
金海還沒從金條的事緩過勁呢,一聽就更無語的看了徐天一眼,然後問道:「為什麼呀?」
小朵道:「因為我不走。」
金海問道:「你媽呢?」
小朵道:「我媽也不走。」
金海問:「合計好了?」
小朵果斷又堅定的道:「我說了算。」
金海微微點頭道:「行,不走就算了。」
「徐天跟這事沒關係啊。」
小朵道:「我,是他媳婦。」
金海道:「沒過門呢吧?」
「再說過了門也能換啊。」
「東頭,我妹妹大纓子,不就是鐵林換下來的嗎。」
小朵一聽就看了何嚴一眼,又看了一眼徐天道:「金爺您怎麼這麼說話啊?」
金海道:「那得怎麼說啊?」
賈小朵急聲道:「我是沒過門兒。
「徐天對您來說您是他大哥,您對我來說,您什麼都不是啊。」
徐天一聽就睜大眼睛,一臉驚訝的看向小朵。
何嚴看著小朵,就只管看戲,也不想救她,也不想徐天過後再跟自己耍渾,再懷疑是自己殺的。
金海一聽也看了一眼小朵,拿起酒壺給自己倒酒,陰著臉道:「這話你說的。」
小朵道:「我說的,怎麼著。」
金海道:「要走就一起走,不走別礙事,男人的事女人摻合,找抽呢。」
小朵一聽就走了。
徐天歪著頭去看小朵。
金海看小朵走了,把酒盅里的酒喝了,對徐天道:「哎,聽說你跟罩神杠上了?」
「我問鐵林,鐵林說具體的他不清楚,怎麼回事啊?」
徐天不說話。
金海看他這樣道:「賈小朵,刀美蘭娘倆不走了,得對得起她們。」
「他們住的那個偏院,就不賣了,以後就歸她們住,沒人收租錢。」
徐天聽了煩躁的給自己倒杯酒,然後就一口乾了,繼續低著頭。
金海繼續道:「刀八青是刀美蘭的哥哥,你抓的,關在我牢里。」
「賈小朵處下去是不是你女人,說不準,不走正好,這人就算翻篇了。」
「你知道你喜歡什麼女人嗎?」
「一輩子你都沒出過北平城,就跟這四九城裡活著,世上好女人你見都沒見過,隔天你要碰上一個真好的,那時候再跟我翻臉,我也認。」
「就這麼一土妞,犯不上跟我皺眉頭啊。」
小朵出了門后就沒有,聽了金海的話,就又怒氣沖沖的進來道:「金爺,您說的話,我可都聽著了。」
金海道:「實話。」
賈小朵看向徐天問道:「徐天,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是走,還是不走?」
徐天低著頭不說話,心裡一陣糾結,到底是要女人還是要兄弟。
「行!」賈小朵看到這樣,說完轉身就走了。
徐天一陣無奈。
金海看著賈小朵這樣道:「就這樣的女人,在以前早死了。」
徐天聽了就看了金海一眼,然後就繼續低著頭。
何嚴道:「行了,小朵這回真走了,說點別的事吧,舟山我不去了。」
金海一聽又無語的看向何嚴道:「今天怎麼了這是?」
「你又因為啥啊,因為寶慧不想去了啊?」
「你可別忘了,你是保密局的,跟兔黨可是死對頭。」
何嚴笑道:「別著急啊,我沒說不走,走必須得走,不走是不可能的,就是你們都不走,我都得走。
「我是說咱們不去舟山了,去別的地方。」
金海問道:「那怎麼突然不去舟山了?」
「你想去哪啊?」
何嚴道:「舟山那就是個小島,啥都沒有,去幹啥啊?」
「最關鍵的是,就以現在的情況看,除非現在徐州戰場能打贏,然後部隊北上,滅了平津一帶的兔軍,在收復東北,否則南邊肯定也守不住,去了舟山也沒用。」
「所以我們現在有兩個去處,一個就是港島,一個就是國外,你們看選哪個?」
金海一聽想了想道:「如果南邊真的守不住了,那還這麼就得按你說的辦了,不過國外肯定是不行啊,到那邊語言就不通,都沒辦法說話,那怎麼活啊?」
「就是能活也過不好啊。」
「至於港島,那地方什麼樣啊?」
何嚴道:「那地方現在跟咱們一樣的人,都往那邊跑,天氣冬天一般就10多度,20度,有時候出現最冷的天氣就10度了,有海,住樓,出門有電車,公交車,洋車。」
金海道:「那按你這麼說,咱們就只能去港島了?」
何嚴道:「反正我是去港島,你們要是想出國的話,比如去漂亮國,那邊有華人街,咱們這邊去的人,一般都住那,跟自己人說話肯定沒什麼問題。」
金海想想道:「我在想想吧,不過走肯定是要走的。」
何嚴道:「你快點想啊,走要儘快的走,剛才天說了,給弄金子的人是青教團的。」
「如果走的太晚了,北平這邊一但有變故的話,別說咱們可能會走不了,要是姓柳的出了問題,咱們就是到了那邊,金條可能也會拿不到,所以要快。」
這時候徐天抬頭道:「我不走了,你們走吧。」
「金條的事我這邊一徹底定好了,我就轉給你倆接手,就這麼定了。」
「以後我喜歡什麼女人不知道,現在小朵還行。」
金海看著徐天問道:「兄弟就這麼散了?」
徐天道:「這也不算散。」
金海道:「當初插香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這時候院門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正在正房裡嗑瓜子的大纓子,聽到了后就下地出屋了。
金海從窗戶看到大纓子出來了,就喊了一聲:「大纓子。」
「哎。」大纓子答應一聲就跑這屋來了,金海看他進來道:「我叫的人應該來了,你去開門吧,把他領進來。」
大纓子磕著瓜子好奇的問道:「來的誰啊?」
金海道:「哪那麼多話,領進來就是了。」
大纓子點頭道:「哎。」
說完大纓子就去開門了,接著大纓子就領著,打扮的乾淨立正燈罩進來了。
「金爺。」燈罩進屋后,看到金海就客氣的叫了一聲,然後走到了炕前。
何嚴一看,今天的正戲來了。
徐天一看是燈罩,就對金海跟何嚴問道:「大哥,二哥,你們還吃嗎?」
「不吃就收了吧。」
「不喝了?」金海說完看向何嚴。
何嚴道:「收了吧,今天也差不多了。」
金海道:「那大纓子收了吧。」
大纓子一聽就過來把碗筷都放到托盤裡,然後就把飯菜給端走了。
金海向屋外看了一眼問道:「外頭帶這麼多人幹嘛?」
燈罩道:「給您老面子。」
何嚴看著燈罩這乖巧樣,拿出跟煙就點上了。
金海道:「我兄弟是警察,你四九城放話要弄死他,瘋啦?」
燈罩道:「不知道是您兄弟。」
金海:「矮身子給我兄弟道個歉,把梁子解了啊。」
燈罩看向徐天道:「他打了我一槍。」
徐天一聽里不高興了,生氣的扭過頭去,就把炕桌上的油燈給拿到窗台上去了。
金海道:「所以啊,只要認個錯就行了。」
燈罩道:「金爺,我從來沒給別人低過頭。」
金海不耐煩道:「廢話呢。」
燈罩一聽也不廢話了,就走到徐天身前。
徐天看著他走到自己跟前,就沖著燈罩豪橫的低頭示意道:「矮身子,我脖子疼。」
燈罩看著徐天也沒猶豫,就對徐天彎腰。
徐天看他光彎腰沒低頭,不滿道:「低頭兒。」
燈罩低頭,把腰沖著徐天彎到了極限。
金海道:「說話。」
金海剛說完,徐天拿起炕桌就向燈罩打去。
可惜呀,坐在炕里的何嚴知道他要這麼干,已經先一步的把手放在炕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