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它有潔癖你們不知道啊
跟這小家夥接觸不算久,但他似乎能輕易的讀懂它的意思。
??它在問:有事兒嗎?
??那懶散呆萌的樣子,沒有半點防備,跟那女人如出一轍。
??但一想到是演的,聲音便冷了下來。
??“沒事,繼續睡。”
??小青莫名其妙被遷怒,小心翼翼的闔上眼睛,重新化身為一件冰冷的物件……
??翌日清晨。
??夏如槿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太太,您醒了嗎?該用早餐了。”錢叔溫和的聲音響起。
??“不吃。”
??因為顧及手肘和膝蓋上的傷,夏如槿一晚上都僵持著一個睡姿,現在感覺全身都是酸的。
??聲音自然也沒好氣。
??門外安靜了幾秒,那謹慎的聲音繼續。
??“太太,本家那邊派人通知,今晚上家宴咱們必須準時。”
??“……”
??夏如槿憋著一肚子火。
??家宴是晚上,這麽大早上喊她幹什麽?
??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錢叔緩聲解釋,“先生說,您身上的傷不方便,需要上藥,還要重新選衣服,做造型。最重要的是,上次……”
??“砰!”
??是重物砸在門上的聲音。
??巨大的聲響彰顯著極度不耐煩,錢叔訕訕的閉嘴了。
??樓下,男人一身淺色居家服,悠然的坐在沙發上,拿著本財經雜誌,麵前茶幾上放著一杯咖啡。
??咖啡旁邊是精致的花瓶,裏麵插著鮮豔的鮮花,跟以前沒什麽變化。
??花香混合著咖啡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他抬眸,看著錢叔為難的神情,嗓音淡漠清冷,“還沒醒?”
??“昨晚下雨了,太太可能沒睡好,我等半小時再去喊她,讓她再睡一會兒?”錢叔小心詢問。
??“算了。”
??“算了?可是……”
??霍言深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錢叔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
??夏如槿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洗漱完換了身長裙下樓。
??邊走邊思考,總覺得漏掉了什麽事,錢叔早上喊她,好像說了家宴,還有什麽她沒認真聽。
??整個人被起床氣支配,煩躁的砸了個枕頭過去。
??一樓大廳安安靜靜。
??女傭們低頭忙著自己的事情。
??雨過天晴了,幾縷陽光透過落地窗灑了進來,帶著清新明媚的氣息。
??夏如槿視線在房間裏掃了一圈,“霍言深呢?”
??“先生上午就出門了,太太要用午餐嗎?”一個離她最近的小女傭回答。
??夏如槿點點頭,無精打采的往餐廳走。
??女傭手腳麻利的將午餐上桌。
??夏如槿看著一桌子菜,提不起興趣,蔥白的手指捏著金屬餐具,有一下沒一下的攪著碗裏的粥,耷拉著腦袋出神。
??她似乎聽到那家宴,很重要。
??他應該是出發了吧。
??也是,他在霍家的處境不算好,不可能因為她,得罪一大家子人。
??而且他們也要離婚了,她去不去都沒影響。
??院子裏傳來一陣汽車引擎聲。
??門推開,男人頎長的身形出現在門口,看見她眸光微動……
??女孩子穿著櫻紅色長裙,微卷的長發自然披散下來,微微淩亂。跟平時靈動活潑的樣子反差太大,懶散又隨意,給冷冰冰的客廳增添了一抹生動的顏色。
??霍言深晃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起了?”
??“嗯,你還沒走啊?”夏如槿看到他也有些詫異。
??嚴格來說,他們還沒離婚,她今晚就必須出席他那什麽家宴。可印象中,霍家那群人都不是什麽好人。
??他討厭她,她才不要有義氣的跟他站在一起。
??沉吟了幾秒,“新的離婚協議擬好了嗎?我們抓緊時間離婚吧。”
??霍言深,“……”
??他噎了好半天,一句話說不出。
??握著車鑰匙的手,不自覺的收緊,這女人眼底的急迫真真切切,不像是欲擒故縱。
??昨晚一副對他信任依賴的樣子,今天就翻臉不認人?
??他自認了解她,對她那點小把戲也清清楚楚,但幾次三番刷新觀念,忍不住開始懷疑了。
??“你不是不想離?”他問。
??“但是你討厭我呀,所以我也不想跟你一起參加家宴,我膝蓋疼,手也疼。”
??“……”
??霍言深薄唇緊抿,被她的理由說服。
??這符合她簡單直白的想法。
??“今天時間不夠,要讓你失望了。”
??他淡聲,邁步朝她走過來,“還有件事兒,你這位朋友,是不是夏眠了?”
??‘夏眠’二字,透著濃濃的心虛。
??夏如槿疑惑的眼神,落在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上。
??小青生無可戀的躺在他掌心,雙眼黯淡無光,肚皮都翻了出來,隨著他放在餐桌上的動作,僵硬的躺成一條死蛇……
??“你對它做了什麽?”夏如槿問。
??霍言深不說話,安靜的站在餐桌前,難得的沒有以前盛氣淩人的氣勢。
??錢叔跟過來,看了霍言深一眼,硬著頭皮解釋——
??上次抓住的女傭,嘴很嚴,他們通過各種方式都沒能套出她背後之人。而且那女人詭計多端,身上帶著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讓好幾個屬下都中招了。
??其實到底是誰幹的,霍言深心知肚明。
??隻是想拿出證據,在這次家宴上,讓偏心的老爺子開開眼。
??本來想叫夏如槿幫忙,但她沒起來。
??是他建議,死馬當活馬醫,用小青去嚇嚇那女人,沒想到小青蛇‘誓死不從’……
??夏如槿聽完,震驚的瞪著他。
??霍言深都能預料到她下一秒就能爆發出刺耳的嘲笑,然後用各種犀利的言辭諷刺他。
??盡管再不願承認,他現在有求於這花瓶也是事實。
??他無力反駁。
??理虧讓他渾身不自在,背脊挺直的站在原地,迎接暴風雨的來臨。
??“它有潔癖你們不知道啊!”夏如槿提高聲音驚呼。
??錢叔愣了。
??霍言深也愣了。
??“狗男人!竟然讓我的小乖乖去接觸別的女人!早知道他這麽惡毒,我就不該將你扔給他,對不起啊!姐姐馬上帶你去洗澡澡……”
??夏如槿滿臉著急,捧著小青就往浴室走。
??邊走還便嘀嘀咕咕,像是在自責,又像是在哄著小青蛇。
??潔癖?
??錢叔原地裂開了。
??偷偷掃了霍言深一眼,他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一樓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還夾雜著女孩子憤憤不平的怒罵。
??霍言深在原地站了幾分鍾,跟過去。
??站在浴室門口,他看著夏如槿放了滿浴缸的水,將小青放了進去,單膝跪在浴缸邊,手指輕柔的幫它按摩。
??“對不起,我確實不知道。”霍言深站在門口,低聲開口。
??夏如槿手頓了頓,“對不起有用嗎?”
??“我可以補償你。”
??“補償?”夏如槿冷嗤了一聲,“你知道它對我的意義,它出事等於我出事,你能怎麽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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