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弄他
第六十章弄他
晚上十點。
秦陽市最大的夜場“花樣年華”的豪華包廂中,周少安和幾個以前認識的秦陽本地富少剛剛選好了女孩、點好了酒,正準備開始“遊戲”。
“周少,你之前不是說陪未婚妻來散心,沒空出來麽?怎麽這會又有空了?”
“別提那個賤人了!媽的,說到她我就糟心!”周少安恨恨地說著,想起了什麽,對其一個富少說道:“阿龍,你幫我找幾個兄弟,我要弄個人!”
阿龍是個左耳戴著耳釘的年輕人,一頭短發、臉上總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卻是包廂裏最受女孩歡迎的人。從媽咪、公主和經理對他的態度,也可以看出他經常對這裏很熟,顯然是常客。
“哦?難不成你未婚妻給那人撬走了?”阿龍有些幸災樂禍地笑道。
“那就是個騷貨!媽的!本來以為是陳圓圓,結果卻是潘金蓮!”
阿龍剛喝的一口酒差點噴出來,指著周少安笑道:“我艸!周少安!你還他媽是留學生,你是留級生吧你!陳圓圓也他媽是個妓女啊!你意思是你本來是想娶個妓女?我艸!我真是服了你了!”
其他人一聽,也都是笑噴,連包廂裏的女孩都忍俊不禁地捂著嘴輕笑了起來。
周少安也有點窘,哼了一聲:“少廢話,你就說幫不幫吧!”
“就這麽點屁大的事,包我身上了。”阿龍擺了擺手,“不過那搶你未婚妻的誰啊?先說好,要是來頭比我大的,我就不搞了。”
“就是個上班族!”
“你被個上班族搶了老婆?周少安啊周少安,你這也太窩囊了吧?”阿龍又吐槽道。
“是那賤人審美奇葩!媽的我都不知道她看上那家夥哪點了!”周少安一想到陳縱就覺得憋火。
包廂裏另一個韓姓本地富少走到周少安身邊看著他:“周少你這張臉,咱們幾個裏,也就龍哥能稍微壓你半頭了,又高又帥,又有錢,又是花叢老手,那個上班族居然還能搶走你未婚妻?我真是太好奇了,他得帥成什麽樣啊?”
“帥個屁!就那矬樣,我都不知道怎麽形容!”
“別生氣了,你未婚妻離開你,那是她沒眼光,你長得這麽帥,正常的女人都會愛你的~。”依偎在周少安懷裏女孩仰著臉看著周少安,用粘糯的聲音說道。
另一個和周少安關係比較好的年輕人起哄道:“不對啊少安!我可沒聽說你有未婚妻哦!以我媽和你媽的關係,你要是訂婚了,她怎麽可能不知道!該不會人家本來就有男朋友,你想強勢插足吧?”
“對,這才比較像是你,什麽未婚妻被搶這種苦情戲不像你周少的風格啊!”韓姓富少也一本正經地連連點頭。
“我靠!我怎麽交了你們這麽群損友!”
“對了,周少安,你打算怎麽弄那個人啊?打斷他條腿?”阿龍又問道。
“你們怎麽恁麽凶!動不動要打斷人腿……”阿龍邊上的女孩嬌嗔道。
阿龍挑了挑眉,看向她:“男人有三條腿,打斷一條,還剩兩條,還是夠用嘛!”
周少安眯著眼,忽然想起了在楊孝敏房間門口被陳縱瞪視的那一眼,心裏一股火就熊熊直燒:“廢了他。”
阿龍皺眉:“看來你對那人真的怨氣很重啊!”
一般情況下他們找人教訓人,不是真有深仇大恨的話,都是弄斷幾根骨頭,斷手斷腳,聽起來嚇人,但其實下手都留有餘地,及時就醫大部分情況最後都能長好,最多有些跛或是不靈活。但若是真的要“廢”人的話,下手就不再有餘地,直接確保殘廢。
事實上周少安那三個字還有另一種意思,就是直接把人幹掉。但阿龍就算明白他的意思,也肯定不願意幫他做這事的,周少安的地位還不至於到要他承擔殺人的危險來拉關係。
“你們是沒見到那小子在我麵前裝大尾巴狼的樣子,要是在滇省,他早死幾百次了,隨便哪個工地的地基裏一灌,連屍體都別想有人給他收!還有那個賤人,我遲早要讓她在我麵前哭著求我!”周少安陰狠地說道。
包廂門忽然被推開,幾個身影不緊不慢地踱了進來。
包廂裏的人下意識停止交談抬頭看去,他們第一反應是有人走錯包廂了,但是轉瞬他們就發現並非如此,這些不速之客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一個穿著一身黑西裝的男人快步走到控製板前,將包廂裏的音樂停止,而一個無論穿著還是相貌看起來都很普通的年輕男人站在包廂中間,對所有人點頭微笑:“HELLO,EVERYBODY!”
“你他媽誰啊?”韓姓富少站起來喝斥道。
那個站在控製板前關停音樂的男人抓起旁邊的話筒就直接砸了過來,韓姓富少雖然抬手擋了一下,但仍是被磕到手臂,疼得慘叫著坐了回去。
“臥槽!你們知道這是哪麽?!”
“你們幹什麽??”
“媽的保安呢,都吃屎去了嗎?”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看到進來的人這麽囂張,說動手就動手,其他幾人就是炸了鍋,有人甚至直接站起來想拿起酒瓶開幹,但阿龍卻抬手阻止了他們,皺眉看向站在包廂中間那人:“兄弟,哪條道上的?”
站在包廂中間的,便是陳縱了,雙手插兜,看向還在發愣的周少安:“周大少,你說我是哪條道上的?”
阿龍也看向周少安:“是你的朋友?”事實上是在問,是衝你來的仇人?
“你……你怎麽到這來了?”周少安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陳縱摸了摸鼻子,作思索狀:“我剛剛好像聽到誰在說,什麽要讓誰死幾百次、屍體都沒人收?好像還說要誰跪在麵前求他?”抬頭看向周少安:“周大少,是不是你說的?”
包廂裏的人都看向了周少安,現在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夥來勢洶洶的家夥,是衝著他來的了。
“陳縱,你想怎麽樣?你他媽還真覺得我周少安是好欺負是不是?”周少安也鐵青著臉站了起來,“你以為帶著三兩個人就能上來抖威風?我告訴你,你今天走不出這場子了!”說罷回頭跟阿龍說道:“這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小子,叫人!弄他們!”
阿龍愣了一下,看了看站在包廂裏的陳縱,剛剛拿話筒砸人的大炮,還有兩個守在包廂門外兩個守在包廂門內、臉色囂張的年輕人,心下直罵——這他媽就是你說的普通上班族?!
“打一下電話試試?”看到包廂內的人有想摸手機的,大炮眼冒凶光,惡狠狠地掃視過去,威脅道。
對於大炮他們五個從?城跟過來的人來說,給陳縱當助手、保鏢、司機全都是業餘的,但是做起這上門打架、放話、鬥狠的事來,就真是熟門熟路、專業對口了!
陳縱走過去,對那坐在周少安邊上的女孩擺了擺手,已被嚇得臉色發白的後者馬上起身坐到了角落。
陳縱挨著周少安坐下,拍拍他的腿:“周大少,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什麽吧?”
“陳縱,你不要太囂張……”
陳縱將一瓶礦泉水放在桌上,笑道:“周大少,你誤會了,我是來給你送水的啊!你早上送我們兩瓶水,我總得還禮一瓶不是?”
周少安自然猜到陳縱已經發現了那兩瓶加料水的貓膩,隻是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家夥居然能找上門來,居然敢找上門來!
“周大少啊,你可真是劣跡斑斑呢,我隨便找人打聽了一下你的事,故意傷害、買凶傷人、強奸**,光是有名有姓的受害人就上兩位數了,你要是拉去判刑的話,這些罪名加起來,說不定夠打靶了?”
阿龍站了起來,向陳縱走過去:“兄弟,我是慶州阿龍,我叔叔是慶州鐵鷹,你如果在秦陽道上混,應該知道。你跟周少安的事,可以改天約個時間,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
“回去坐下。”大炮過來攔住了阿龍。
阿龍臉上浮起一道凶戾之色,猛然對著大炮的小腹給了一拳:“滾你媽的!”
但是讓他詫異的是,自己這明明打得極夯實的一拳,竟然隻是讓那大炮微微彎了下腰,然後就重新站直,神情平靜,根本沒事人一樣。
“跟娘們一樣。”大炮鮑辰華搖了搖頭,對著阿龍的小腹回了一拳,直接把他打得彈飛到了沙發上,然後像蝦米一樣卷起來,滿臉青筋爆起,冷汗直流,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臥槽!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你們他媽攤上大事了,你們……”韓姓富少又站起來叫嚷,但還沒叫一半,就被一人直接對著麵門打了一拳,失去了知覺,軟倒在沙發上。
大炮喝道:“誰還想站起來試試?”
剩下的人都是噤若寒蟬。
事實上,這包廂裏除了那“阿龍”家裏有點道上背景外,其他人大都是富商子弟,就算平日裏常幹些欺男霸女的事,但也都是欺善怕惡,這會看到這幾個人這麽凶狠,連阿龍都直接揍,他們哪裏敢再出頭。反正這些人找的是周少安,又不見得會把他們怎麽樣。
陳縱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向那阿龍,而是盯著周少安:“周大少啊,我今天來就是來還禮的,你把這瓶礦泉水喝下去,我就走。”
“你……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誰……你死定了,你們死定了……”周少安目瞪口呆地望著大炮。
剛陷入一片寂靜中的包廂內忽然“砰”地一聲響,然後就是周少安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陳縱抓著周少安的頭發,把他腦袋從大理石台麵的桌幾上提起:“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砰!”周少安的腦袋再次和桌麵猛烈碰撞。
“聽見了沒?”
“我……我爸是周……周長鋒……”周少安疼得臉頰抽搐,斷斷續續地說道。他想從陳縱的手下掙紮出來,但發現根本做不到,在這家夥手下,他就像個嬰兒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砰!”又是一下。
“你有種就打死我!”
“砰!砰!”兩連擊。
“別……別……我喝,我什麽都喝……”周少安已經哭了出來。
“早這樣不就行了?趕緊地。”陳縱鬆開了手,扔掉拽下來的幾根頭法。
周少安抹了抹從額頭流到臉上的血,心裏又怕又恨,抖著手伸向那瓶陳縱放在桌上的礦泉水,但是當他拿到手裏,看著那瓶中淡灰顏色的渾濁液體,不由一愣:“這……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