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法覺醒
第九章魔法覺醒
楊孝敏起身去冰櫃刷工卡拿了瓶飲料，返回座位的時候，掃了眼不遠處的陳縱。
雖然被電腦和旁邊的人擋著，隻能看到額頭和眼睛，但是以楊孝敏對陳縱的了解，以及那有些呆直的眼神，她還是知道——這家夥又在發呆走神了！
今天是周五，陳縱重新回來上班已經有三天了，楊孝敏發現這段時間，陳縱非常容易走神發呆。雖然看起來他好像是在對著屏幕凝神思考，但楊孝敏卻知道，他就是在發呆走神，肯定不是在思考屏幕上的東西。
不過他總是能把每天交給他的工作都做完，所以程序組的老大也並沒有找他麻煩。楊孝敏卻有些好奇，他到底是因為什麽事而分心，這麽多天來都是這個狀態。但是直接問他，得到的回答卻是“沒什麽事”，這讓她更加疑惑不解了，甚至有些小小的猜測和懷疑——該不會是因為之前自己拒絕他表白的事吧？
但在這幾天相處的時候，楊孝敏通過自己的觀察，還是把這種猜測排除了——在麵對她的時候，陳縱的表現很自然隨意，並不像是陷入糾結的樣子。
但這樣一來，楊孝敏的好奇心卻更重了。
以至於現在每天上班，總是會忍不住向陳縱那邊看看，看這家夥是不是又在出神。
……
楊孝敏當然猜不到，陳縱現在每天上班的發呆出神，是在進行鬥氣的體悟和恢複，而且已經有些成效了。
現在他如果集中注意力在某些身體區域，隱約可以感覺到熱氣在湧動，那一部分的肌肉和骨骼力量會有加強，那就是鬥氣開始形成的預兆。
當然，現在這個狀態，離真正恢複鬥氣還差很遠，甚至連1級的門檻都還遠遠沒能摸到。但就像一個之前爬過10層樓梯的人，現在雖然還在樓下徘徊，但隻要找到樓梯入口，開始爬了之後，重新爬到高處的難度就會小很多。
當初在異界的時候，陳縱他們這些穿越者，修煉鬥氣的方法十分粗暴甚至可以說是殘暴。
先是進食大量富含能量的異界肉食，然後由魔族戰士直接將微量鬥氣灌入他們體內，再施以強大的外部壓力——比如扛著一塊被附加了重力魔法的巨石，重量會隨著時間推移不斷增加，隻能苦苦支撐頂住巨石直到魔法效果過去，否則就是被壓成肉渣——以此讓身體發生應激突變，將魔族戰士的鬥氣融和並產生自己的鬥氣。
他們將這種修煉稱為“生死試煉”，很多人在穿越到異界後都沒能通過“生死試煉”，在擁有鬥氣前就死了，而通過的比例甚至不足十分之一。
在擁有鬥氣之後，他們的生命也並非就因此有了保障。鬥氣的提升和修煉，並非如陳縱想像的有什麽心法、招式或套路，而是同樣野蠻殘暴——將他們直接扔到巨大的籠子裏，和被俘的饑餓魔獸或星族關在一起，要麽他們殺死籠子裏的一切，要麽他們被殺死，籠子才會打開，然後獲得治療與食物。
等到他們鬥氣提升到一定程度後，又會被扔到叢林中，讓一些未成年的魔族戰士對他們進行追殺，他們要麽反殺至少一人，要麽支撐到足夠的時間，否則就是成為魔族戰士的戰利品被抓住虐殺。
陳縱他們這些穿越者的鬥氣修煉，就是在這種徘徊遊離在生死之間的搏殺中慢慢提升起來的，沒有任何技巧或傳授可言。
曾經陳縱他們對於設計了這些殘酷修煉方式的女魔王恨之入骨，覺得她血腥殘暴，根本不把自己等人的人命當人看。直到女魔王某次受傷，由另一位大領主來負責地球穿越者的事情，他們才知道在那片異世界，女魔王對他們已經是多麽地仁慈與照顧了——那位大領主接手後，就再沒有穿越過來的人類能活過“生死試煉”了，要麽在進行“生死試煉”前就被其毫無理由地虐殺，要麽就是根本不給關鍵的魔獸血肉，直接在“生死試煉”裏用巨石將人壓死。如果不是女魔王提前回來，便是陳縱他們這些已經擁有一定鬥氣的人類，也要死光在那個大領主手裏。為此女魔王還和那大領主大打了一架，而在離開異界的最後那一天，被女魔王幹掉並且心髒讓陳縱吃下的大領主也是那位，可見對於那個大領主的作為，女魔王也是十分惱恨的。
陳縱後來知道，異世界的那些土著魔族，在出生後也都要經過一輪類似“生死試煉”的考驗，活下來的魔族才能成為戰士，擁有生存的資格。要知道，那些剛出生就都有兩米出頭身高的可怕魔族，誕生下來不用修煉就有著相當8-10級戰士的力量，而一旦成年後，更是自然就擁有15級以上的鬥氣等級！就算被淘汰的最弱魔族，也比陳縱他們的最強者來得強大。
在那個世界，作為人類，能有為自己生存奮鬥、搏殺的機會，就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相比起來，回到地球後恢複鬥氣的訓練，就要輕鬆得太多太多。
不過這幾天在恢複鬥氣已有一定成效的同時，陳縱又發現了一個意外之喜。
洗手間內，剛剛小便完的陳縱看了看左右，發現洗手間內除了他沒有其他人後，打開水龍頭，將手放在離水柱10公分左右的地方，然後緊盯著手掌，口中微微默念著什麽。
二十多秒後，一個玻璃球大小的透明水珠懸浮在手掌上方。
陳縱此時已是滿頭大汗，不過看到這顆小水珠後，眼中卻是閃過狂喜。
有人推開洗手間門走進來，陳縱不動聲色地雙手挽水，俯身洗了把臉……
在異界最後那段時間，因為所剩的人類已經隻剩幾人，安卡莉亞和他們的接觸變得更多，陳縱大著膽子提出想要修煉魔法。安卡莉亞直言人類的天賦並不足以修煉魔法，很難有什麽成就，不過還是答應隻要陳縱能達到8級鬥氣等級，就教他兩樣簡單的低級魔法，至於能不能學會，就看他自己的領悟了。
後來陳縱在搏殺中成功地將鬥氣提升到了8級，安卡莉亞也未食言，教了他一些魔法的理論入門基礎和兩個最低級魔法——凝水術和火球術。
不過在異世界的時候，無論他怎麽樣努力，都完全感受不到安卡莉亞所說的元素聚集的感覺，在嚐試了許久後，他也隻能認為自己或許是真的沒有修煉魔法的天賦。
前天晚上，他和安卡莉亞在外麵吃夜宵，吃的是酸菜魚。那酸菜魚的盤子下有炭火，保持著鐵盤裏魚肉的溫度。一盆沒吃夠，安卡莉亞又進去點的時候，陳縱的手在鐵盤邊上，感受著那炭火的熱量，不知怎麽的忽然想起火球術，於是集中精神默念了咒語，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的是，一絲火星竟然在他指間炸亮。
此後，在安卡莉亞視線之外的時候，他又試了幾次，發現隻有靠近火源時，才能夠感受到魔法波動，手中才會有火元素凝聚的跡象。同樣，隻有在靠近水源的時候，他的凝水術才能有反應。
雖然火球術連指甲蓋大的火球都沒法凝聚出來，而凝水術也隻能凝出玻璃珠大小的水球，看起來根本沒有卵用。但是要知道他在異界的時候，可是吃奶勁都用出來，花了大量時間都無法感受到一絲一毫的魔力波動，別說靠近火源了，就是把手插火盆裏也沒辦法凝聚出火球來。
這也讓陳縱意識到，或許自己並不是沒有任何魔法天賦，而隻是異界的環境，並不適合他修煉魔法。
陳縱並沒有將這一情況告訴安卡莉亞，他準備偷偷修煉魔法，將這當為自己的一張底牌——雖然他知道如果有安卡莉亞的幫忙，他掌握魔法的速度會更快、更事半功倍。
回到工位上後，陳縱繼續沉浸到對魔法的體悟中，他現在首先要做的，是能夠在離開元素源——火源和水源時，還能凝聚出成形魔法，這樣才有實際應用和提升的價值。
手機震動了下，陳縱沒有理。
又震動了下，陳縱眉頭微皺，低頭看了眼，有微信的新消息。他微信屏蔽了所有群消息提示，所以有消息肯定就是私信。
打開一看，是楊孝敏：
“發什麽呆呢？”
“上班開小差！我要舉報！”
陳縱抬頭看去，可以看到楊孝敏略顯單薄的背影，他這邊隻要抬頭就可以看到對方，對方卻得回頭才能看得到他。
“我明明在專心工作呀！”
消息很快回複：“騙鬼！”
“你是我肚裏的蛔蟲麽？”
“惡心！”
餘光瞥見程序組老大看過來，陳縱忙將手機放下，手放放鍵盤上，盯著屏幕，皺眉作思考狀。
過一會後，手機再次震動，打開消息一看：“新興路新開了家RB料理，我在這有朋友送的優惠卷，晚上下班後一起去啊，我叫上小雨、小葉，你叫上本浩。”小雨小葉是他們美術組的同事，也都是女生。
如果是以前，被楊孝敏邀請晚飯，即便是幾個同事一起，他也肯定會興奮一下午，然後不論有其他什麽事都推掉。哪怕現在他已經不像穿越前那麽癡迷楊孝敏，能夠和她一起吃晚飯，也沒什麽不好的，不過如今他並沒有什麽選擇餘地，隻能拒絕：“不行啊，晚上有事，你們去吧。”
“什麽事？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戀愛了啊？有女朋友要帶出來給大家認識哦。”打下這些字，楊孝敏也是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點了發送。
“當然不是，是一些私事。”陳縱自然不能說是因為家裏有個女魔王，他得回去看著，同時也要就今天對鬥氣恢複的感悟，提出一些問題。
“好吧，那我們隻能自己去黑皮了。”末尾加了個遺憾聳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