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誤以為自己是狼的狗
“來人，將這兩具屍體找個地方埋了吧，記得埋在一起。”吳羽略帶傷感的看著眼前的兩具屍體。
不過一會，士兵將兩人將屍體抬走，想必埋在了哪個不知名山林中的哪個角落裏了吧！
樹葉也微微飄落，本就是秋季，看著泛黃的樹葉落下總是讓人難免有些悲涼，也許這就是兔死狗烹和人之原罪吧！
秋風蕭瑟，人走茶涼，隻有到了臨死之前，才能看清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
人類總是在利用和被利用之間來回取舍，在關係的相互遞進中逐漸變得多樣，有些麻木不仁，有的深陷其中，他們將那些不能割舍的聯係稱為感情。
總有人想要隱藏自己的內心，將堅硬的外表留給他人，不是為了傷人，而是怕被人傷，如此一來就像是一個大的循環。
外表堅強的人要麽被更堅硬的人所傷，要麽就是被鑽了縫隙戳中了心房！以此提醒自己還有最軟弱的一麵。
人性如此，終究不能像狼一樣絕情，畢竟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人是感情動物。
吳羽深知這個道理，也看慣了世間冷暖。
不過一會，趙長風伸出腰間的葫蘆，將上萬把飛劍收入葫蘆中，車隊又浩浩蕩蕩的前進了，仿佛沒有留下任何的眷戀。
唯一的痕跡就隻有滿地的瘡痍和劍痕，以及那沒有名字的墳堆，但這些終將被時間磨平，它會將一切帶走。
入秋的風多少有些涼意，沙沙的樹葉聲，仿佛是生命最後的哀鳴。
車上一直活躍的陳靈兒都平靜了很久，她的馬車剛剛的元嬰強者大戰中損壞，隻好與吳羽共乘一輛。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吳羽也沒問，畢竟安靜就是吳羽最大的要求。
片刻，陳靈兒終於開口了，她好奇的問道：“吳羽，是什麽讓黑魔老賊突然變成這樣了，深淵魔主為什麽不反抗！”
吳羽皺了下眉，雖然不想解釋，但如果不想必這丫頭會一直問下去吧！
“聰不反抗，是因為他師傅黑魔老賊是他最重要的人！”吳羽解惑道。
“可是黑魔老賊是利用他啊，這麽多年他不是都知道嗎？”陳靈兒想不通，如果是她推心置腹的被人利用那麽多年，有朝一日知道一定能氣死。
吳羽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對於聰來，黑魔老賊是他唯一的親人，他的父母在他五歲時把他拋棄，是黑魔老賊把他養大的，那一刻黑魔老賊在聰的心裏可能是最大的，因為越黑，光越亮，聰雖然知道黑魔老賊是利用他，但他樂意被利用，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感受最後一絲存在感，那一種被人所需要的感覺，哪怕是一句虛偽的誇獎，一句可憐的問候。”
陳靈兒抿著紅唇，有些傷感，無精打采般的問道：“你為什麽要把深淵魔主叫聰啊？”
吳羽打開窗外，看了一眼窗外的秋景，淡淡道：“因為隻有人死前才知道真正的自己，很明顯深淵魔主的名字不適合他，他臨死前更像是聰，一個渴望在師傅那找尋存在感以及那丁點的關愛。”
陳靈兒似乎更是難過，有些生氣的道：“那個黑魔老賊真是太可惡了，聰他不定可能有新的生活！全被黑魔老賊毀了，你知不知道他的惡名昭著，以前是角鬥場的，很凶的，十歲的時候人送外號獨狼，他殺過很多無辜的人，偷過宗門的秘典，被人打得半死都不悔改，後來更凶殘，很多美滿的家庭都被他殘殺，這樣的人真是死有餘辜。”
道這裏吳羽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了一會景色，放下窗簾淡淡回應道：“這樣的人的確是死有餘辜，殺這些人是他的錯，但變成這樣不是他的錯，你過黑魔老賊十歲就在角鬥場打出名號了，陳靈兒，十歲的你在哪裏？”
聽到吳羽的詢問，陳靈兒有些語塞，不知道該些什麽，是啊，黑魔老賊十歲的時候在角鬥場裏拚命贖回自由，她在皇宮深處卻不知人間煙火。
“黑魔老賊如果生在一個富貴之家，或許他會成為一個很優秀的人，或許能夠成為一個人盡皆知的英雄，但生活是殘酷的。”吳羽繼續道：“你如果黑魔老賊不收養聰，聰會有一個新的人生，但如果不是當年黑魔老賊收留他，也許他就凍死在雪地裏。”
吳羽歎了一口氣繼續道：“你看他最後醒悟的樣子多麽的狼狽，他從未信任過別人，因為別人也從未信任過他，現在他知道聰一直信任著他，想必臨死前也算是不枉白活一趟吧！原本不相信感情的狼在最後被打醒，當一個人的世界觀崩塌，就是最脆弱的時候，沒人能夠打敗人性，隻是方法沒找對！聰最後他都知道，一定讓黑魔老賊很後悔吧，後悔他當時想法，後悔他給聰是虛假的關心，中間一定有很多故事讓他後悔，但一切都晚了，可有句話，浪子回頭金不換，悔改永不晚，但這也許隻是有罪之人最後的安慰罷了。”
道此時，脆弱的陳靈兒已經有些哽咽了，帶著哭腔的道：“這麽聰和黑魔老賊都是可憐人，都不是壞人，都怪那些角鬥場的看客，沒有他們就不會有這麽多的悲傷事了。”
吳羽笑了一下，淡淡道：“是非難辨，對錯難分的原因是因為世界是一道灰。”
陳靈兒眼淚一下流了下來，覺得社會很殘酷，遠比自己想象的要殘酷，她看著吳羽聲的問著最後一個問題：“你最後黑魔老賊是不是看清了自己？”
吳羽點了點頭回道：“是啊，到底他不過是一個誤以為自己是狼的狗罷了！不僅是他，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點。”。
“誤以為自己是狼的狗~”陳靈兒有些不是太明白的思索著。
吳羽微微一笑繼續道：“我想他最後能話的話，一定會告訴聰：徒兒，師傅看見了水！”罷，吳羽輕輕的擦拭了一下陳靈兒眼角的淚水。